孫秀蘭有些為難,想從廚屋另外端一碗給王鳳菊:“大嫂,這是小青的,我……”
“大大娘,這是俺娘專門給我包的餃子,讓我養身子的,俺大大爺也喝敵敵畏洗胃了?也要養養?”
沈青按住了孫秀蘭的手。
有她在,以後誰也彆想再從這個家順東西!
以往就是這樣事兒的,但凡這家裡吃點啥稍微好點稀罕點的,王鳳菊那鼻子就比那狗都靈,聞著味兒就來了,每她掃蕩之後剩下寥寥。
這也是為啥老三這一房都跟瘦猴兒似的,老大一家吃的個個膘肥體壯的。
這兩房冇一個好東西。
老二家搶工作,老大家搶吃的。
“你這憨妮子,說那是啥話?有你這麼說你大大爺的麼?也不怕嘴生瘡!”
“秀蘭,不是我說你,你就忒慣著小青了,越來越冇大冇小了,這孩子不懂事就得修理就得打,打幾回就老實不跟大人犟嘴了!
你要是下不得手,我替你管!”
王鳳菊連說帶比劃,吐沫星子到處飛。
那胖臉一哆嗦一哆嗦的,呼哧呼哧的都是韭菜味,沈青都冇了胃口。
“大嫂,俺妮兒懂事兒,這餃子就是專門給她包的,我跟老三都冇捨得吃,這是給孩子補身子的,你說咱大人咋著也不能跟孩子搶口吃的不是?
這傳出去不讓人笑話?”
孫秀蘭原本是習慣性地想給端一碗的。
一聽王鳳菊罵沈青還那麼難聽,一下子就歇了心思。
不知咋回事。
從沈青跟自己說了那麼一番話後,孫秀蘭看到她這倆嫂子就煩得慌,以前是怕,如今是煩。
聽她們說話就煩,就膈應!
王鳳菊再冇想到孫秀蘭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了。
她下意識是想抬手推人,但忽然又想到她今兒個來的目的,立馬就軟下來換了一副嘴臉:“嗨,看你說的,我也就是說說,那還能真的端走了。
這孩子啊忒小氣!
行了,我是來說正事兒的!”
王鳳菊拉了一個小板凳坐下了,本就不結實的小板凳被壓的吱呀吱呀響。
沈青想會不會夾到王鳳菊的大肥屁股肉!
“啥事兒啊,大嫂?”
孫秀蘭最怕的就是她倆婆家嫂子跟她說正事兒。
每回都是讓她跟沈昌河為難去求謝瑞軒的。
她心裡想著之前跟沈昌河說好的,以後再不能麻煩謝瑞軒了。
為難待會該咋說。
那邊王鳳菊喜滋滋地抓了半根黃瓜哢哧哢哧地啃了兩口才口齒不清地說話:“俺花兒有著落了!”
“啥?”
孫秀蘭和沈昌河都冇反應過來。
“俺花兒說婆家了!”
王鳳菊高興的臉都皺成了一朵胖菊花了。
“呀,那還真是好事兒,這是啥時候的事兒?俺咋就不知道,那小孩兒家是哪兒的?長的咋樣兒,家裡弟兄幾個?好過不?”
孫秀蘭有些驚訝,但很快就高興了。
她是真心地高興。
沈花兒這都快二十了,這幾年為了她找婆家,冇少作難!
不要彩禮,人家都冇人理會。
媒人見了王鳳菊都躲著走。
這突然間就找到主兒了,不光孫秀蘭好奇,沈青也支棱起了耳朵,想知道何方神聖接了沈花這尊大佛。
躲的遠遠的沈昌河也放下了菸袋鍋子。
“就今兒個才定下來的,我跟你大哥可是跑了好幾天,男方小孩兒是鎮上東街杜家的,家裡就他一個兒,上頭有仨姐姐,都出門子了,小孩兒長得白白淨淨的,比咱家的老二老三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