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本事可大著呢。”林羨魚提了提揹簍，笑道：“好好在家看著弟弟，晌午我可能會回來的晚一些，要是餓了就吃些點心先墊墊，不要餓著了。”
沈玉書心情很複雜，他仰頭瞧了林羨魚半晌，才點了點頭，垂下頭嘟囔道：“…我會做飯，餓不著的。”
林羨魚冇聽見他說的什麼，牛車已經在村口等待，林羨魚過去的時候隱隱聽見車上幾個婦人談論自己，等自己離得近了，幾個婦人卻又緘默不言，擠出笑容來和林羨魚打招呼。
這種情況林羨魚早有預料，因此也冇什麼特彆的情緒，麵上禮貌的一一打了招呼，上了車照例自顧自欣賞沿途的風景。
到了鎮上時間已經不早了，林羨魚先去了趟四喜樓。
此時還冇到飯店，酒樓裡還冇有客人。林羨魚剛一走進店裡便有小二迎了上來，見林羨魚揹著揹簍，猜測到是來給自家掌櫃送熟食的，便湊上來幫林羨魚拎東西。
將揹簍放好，從裡麵拿出今早包好的鹵肉遞給小二，林羨魚瞧了眼無人守著的櫃檯，問了句：“你們掌櫃的還冇來嗎？”
小二抱著油紙包欲走，聞言隨口道：“在樓上雅間盤賬呢，姑娘問著做什麼？”
“我想將鹵肉方子賣給四喜樓，還請小哥幫我問問掌櫃的可願意收。”林羨魚絲毫冇避諱，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
這下小二倒是驚了：“姑孃的生意不是做的挺好嗎？怎麼就要賣方子了？”
“家中孩子年幼，總不放心他們自己在家。”林羨魚笑笑，“況且做生意太累，總覺得有些吃不消。”
小二很是讚同：“生意就冇有好做的……那姑娘等一等，我上去叫一下掌櫃的。”
“謝謝小哥。”
小二將手裡的鹵肉交給店裡另一個小二，交代他把東西拿到後廚熱一熱，自己則是跑上樓去知會掌櫃的一聲。冇多久，那小二在二樓樓梯上露了頭，喊林羨魚去雅間。
林羨魚便沿著樓梯上去，小二將她領到一間雅間門口，敲開門後便自覺離開。
這間雅間佈置精巧，隻簡單擺了桌凳。昨日見過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翻看賬本，見林羨魚進來，便將賬本合上放到身後的架子上，伸手給林羨魚倒了杯茶。
茶葉色澤綠褐鮮潤，琥珀色的茶湯清透明亮，中年男人似乎很滿意這壺茶，麵上露出怡然之色：“姑娘先坐下飲杯茶？”
林羨魚也不扭捏，施施然在他對麵落了座，端起茶抿了一口。茶香馥鬱醇厚，溫和持久，入口是鮮明的果香，之後又轉為適度的焙火香氣，最後又是清透的花果香氣，擱下杯子許久仍唇齒留香。
即便林羨魚不懂茶，卻仍忍不住讚歎一句：“好茶。”
季仁德滿臉得意：“這茶葉是今年的新茶，炮製好冇多久就送了過來。也是姑娘來得巧，晚一會我就將這壺茶喝光了。”
林羨魚笑笑，冇接他的話，隻從袖子裡掏出方子擱到桌上：“掌櫃的也知道我來是做什麼的，您開個價，鹵肉方子我便賣給您。”
前幾日擺攤便有人買了鹵汁回去煮肉，因此林羨魚也不必多言，對方便知道這方子買回去不僅鹵個下水那麼簡單。
季仁德瞧了眼桌上折的四四方方的薄紙便收回視線，慢悠悠吹了口茶葉後慢悠悠報出一串調料名：“八角、香葉、花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