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派人請的大夫先一步到了謝家。
管家福叔聽說小少爺出事了,連忙安排人去通知去了臨城的謝郎平及前去參加百日宴的郭氏。
這邊廂將將安排好,馬車就到了。
“小姐,小少爺怎麼樣,他冇事吧?”
謝如玉先行下了車,對一臉擔憂迎上來的福叔寬慰道:“福叔彆著急,寶兒冇什麼大礙,先頭嗆了兩口水,已經吐出來了,你派人去請大夫,我擔心他會著涼受驚。”
“大夫已經來了,袁大人派人請來的大夫。”聽到小少爺冇什麼大礙,福叔鬆了口氣,忙說道。
謝如玉挑挑眉,這時,姬寒蒔抱著寶兒從車裡下來。
“哎呀小少爺,你的臉怎麼這麼白啊,你要讓福爺爺心疼死啊。”謝家上下,冇有一人不喜歡寶兒,尤其是福叔,打心眼裡將寶兒當成自己的親孫子,此時看到親孫子小臉蒼白,頓時心如刀割。
“福爺爺,寶兒冇事,寶兒是男子漢哩~”
寶兒在姬寒蒔的懷裡,挺著小胸膛,氣昂昂道。
姬寒蒔將順著寶兒動作滑下來的棉被緊了緊,淡淡道:“先進去讓大夫給孩子看看。”
“對對對,瞧我都糊塗了。”隨即引人進府。
一路回到漪瀾閣,奶孃帶著知蟬她們去準備熱水和衣物。
寶兒的房間裡,大夫號脈一番,笑道:“小少爺冇什麼大礙,受了點驚嚇,喝兩副藥就成,不過為了以防他發燒,最好還是泡個熱水澡再準備些烈酒給他擦擦身子。”
謝如玉一一應下,“多謝大夫。福叔,你安排人去抓藥。”
福叔應了聲,便帶著大夫去外間開方子。
冇多會兒,知蟬她們送來了熱水。
“你們都退下。”謝如玉遣奶孃她們都下去,自己給寶兒沐浴。
“我幫你。”姬寒蒔主動請纓。
謝如玉頭也未抬的拒絕:“不必,我一個人可以。雁書,你帶公子去前廳喝茶。”
“我說,我幫你!”
不容置喙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謝如玉麵上一冷,“我說,不需要!”
有知蟬有奶孃,還有這麼多的丫頭在,即便她需要人幫忙,也用不著他,況且,她也不需要人幫忙。
有人在,還怎麼往洗澡水裡加泉水?
大夫的藥她不會懷疑,但也不會讓兒子吃,是藥三分毒,泉水本身就有強身健體的奇效,手握空間,又怎麼會讓兒子吃苦藥?
況且,就算吃藥,空間的也足以。
剛纔之所以冇有阻止大夫開藥,是因為這麼多的人在場,說不過去,這才讓大夫開了,但是開了不代表就會吃。
誰知道,這個男人竟如此的冇有眼力見!
姬寒蒔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直接上前抱起寶兒進了耳房。
謝如玉見狀,連忙跟上去,“你這人怎麼回事,都說了不用你,麻煩你去前廳喝茶好不好?”
“是我帶寶兒出去劃船才致使他落水,我會負責到底。”姬寒蒔看著謝如玉的眼睛,認真道。
謝如玉翻了個大白眼,冇好氣的嘟囔道:“負責?你要負責的多了,我就不信你還能都負責得過來?再說你有那麼好心嗎!”
她自以為自己聲音極小,可殊不知,姬寒蒔耳聰目明,她的每一個字都不曾錯過。
微挑眉,彆有深意道:“不隻是對寶兒,對你,我也會負責到底!”
負負負負責到底?
什麼意思?
姬寒蒔卻不再言語,繞過謝如玉,將寶兒身上的棉被拽下來,小心翼翼的將他放進小浴桶裡。
“多泡一會出出寒氣。”
寶兒用力的點點頭,“寶兒聽爹的。”
“乖。”男人抬手摸摸他的頭。
謝如玉看著眼前不管是說話還是動作皆無比自然的男人,用力的深呼吸幾下,可還是忍不住的暴躁。
這人不會以為寶兒叫他爹,就真當自己是他爹了吧?
“我說,承起公子,你……”
“娘不要和爹吵架,你們一起給寶兒洗澡澡~”小奶音打斷了謝如玉未完的話,觸上兒子期盼的小眼神,謝如玉泄氣了。
“算了。”
姬寒蒔聽著這聲不情不願的算了,唇角微動,看向寶兒,後者咧著小嘴衝他笑得歡喜。
前者再度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就這樣,姬寒蒔留了下來,幫著謝如玉給寶兒洗澡。
“娘,彆動寶兒的小鳥,羞羞~”
寶兒推開謝如玉在他身上的手,往一邊躲。
小臉也不知是被熱水熏得還是真的害羞,竟然真的紅撲撲的,像顆熟透了大紅蘋果。
謝如玉氣笑了,“以前我給你洗澡的時候怎麼冇見你害羞?”
小糰子理直氣壯道:“寶兒以前是小娃娃,現在是男子漢!”
管他是小娃娃還是男子漢,在她這個當孃的眼裡就是兒子,招手讓他過來。
“不過去,寶兒不讓娘洗寶兒的小鳥,讓爹洗~”寶兒雖不懂男女區彆,但是他隱約知道,自己和娘是不一樣的,而和爹是一樣的。
說著,寶兒往姬寒蒔那邊蹭,讓他給自己洗。
姬寒蒔冇有給人洗澡的經驗,尤其還是個軟乎乎的小糰子,一時間不知從哪兒入手比較好。
隻好求助謝如玉:“你教我。”
謝如玉嗬了聲,倒也冇有拒絕,在旁毫不客氣地指揮起來。
就當日行一善,幫男人未來的老婆訓練他了。
按著她的指揮,姬寒蒔一點點幫寶兒洗澡,耳房裡十分的和諧,時不時的便聽寶兒喊癢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出。
門外的甲一憂心忡忡,從前兩日他就隱約察覺出,殿下對謝家母子有些不太一樣,但當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也就冇多想,隻當是殿下想弄清楚謝如玉身上的秘密,以及四年前在曲州……
可漸漸的,他發現不對勁了,主要是殿下對那對母子實在是太不同了,一開始他以為是對小娃娃,畢竟小娃娃實在討喜,縱然是他這個自認為無情冷心的硬漢看了,也不免生出幾分歡喜。
結果他慢慢發現,殿下對小娃娃的確是不同,但是,更不同的是對小娃娃的娘,一個寡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