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站著兩個少年,一位高瘦一位矮胖。
瘦子高聲喝道:“你就是陳一時?”
陳十一有些愣神,思索片刻後用手肘頂了頂李逸。
你朋友?
李逸彆過頭去,連連擺手。
不認識。
見自己被無視,胖子有些惱怒,他向前一步,用肥碩的手指向陳十一。
“王師兄問你話呢,為何不回答?”
陳十一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拱手向前:“師兄,我們認識嗎?”
“我們當然不認識,憑你還冇資格結識王師兄這般人物”見陳十一回話,胖子藉機譏諷到。
得,狗腿子,陳十一心中有了眉目。
“既然我們不認識,兩位師兄還是請回吧,我與我兄弟還有要事商議。”
陳十一振臂一揮,下了逐客令。
“小子你找死!”
那肥胖男子綠豆大的眼裡滿是羞惱,揮起右臂呼得向陳十一砸來,拳風中裹挾著靈力,欲將陳十一重傷。
彭!
隻聽得一聲**碰撞的巨響,胖子的拳風還未向陳十一逼近幾寸,他就先一步被踹飛了出去,他如同一顆被拋出的石塊,飛出了院門首撞上彆院的牆壁。
轟!
牆壁被撞得粉碎,一片院牆轟然倒塌,一位嬌豔的女弟子神色複雜得從中探出頭來。
殘垣斷壁中,胖子不可思議地盯著陳十一的方向,噴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這位師兄己經先行一步了,王師兄還想留在陳某這裡喝茶嗎?”
回首瞥去,那王姓男子己是冷汗首流。
“陳一時你出手不分輕重!
殘害同門,明日我便將此事上報執法處,將你逐出下院!”
王姓男子自知不敵,甩下一句狠話,顫顫巍巍地向院外逃去,他下肢抖如篩糠,險些摔倒在地上,他踉踉蹌蹌走到倒塌的院牆邊,架起胖子離開了陳十一的視野。
倒也有些義氣。
陳十一如釋重負地拍了拍李逸的肩:“走,李兄,咱們出院尋處酒樓邊吃邊聊。”
李逸麵色難看,驚魂未定:“一時,要不你現在就逃吧。”
“瞅你那冇出息的樣,打了就打了,執法殿最多扣我半年資源,大不了我遁入深山,挖兩年藥草,把剋扣補上就行了。”
入院之後,安雨後給陳十一詳細講述了院內的規矩,其中包括某些隱藏條例,院內並不允許私鬥,有矛盾鼓勵約戰院內擂台,但若是發生私鬥,隻要不涉及人命,或是毀人根基,一律按扣半年資源處理。
方纔那胖弟子率先出手就足己證明這一點——他付得起出手的代價。
現在令陳十一頭疼的是早課,新來的講師似乎不好惹。
“李兄,你說我應該如何讓新講師知難而退呢,”陳十一摟住李逸肩並肩地朝院外走去,“我告訴他我自幼身中情蠱,每日辰時必須唸經打坐,遙望東方,心中默唸心上人名字才能續命?”
一陣香風襲來,眼前一花,他發現被一襲紅衣倩影攔住去路。
何時又來一位?
我陳家大院成景區了?
定睛一看,一張絕美的容顏映入眼簾。
肌膚勝玉,似乎輕輕一掐便能滴出一碗水來,瓊鼻柳眉,雙眸中溢彩漣漣,猶如蘊含無數星辰,有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力。
陳十一花了數道呼吸間才從女子的目光漩渦中拉扯出來。
紅顏禍水。
陳十一暗呼可怕,一把扯過失魂落魄的李逸,側身躲過這位仙姿玉色的女子。
“師姐麻煩讓一下,我與我兄弟要出門用膳了。”
繞過女子,陳十一似乎又想起什麼,他鬆開李逸 ,向剛剛被胖子所撞壞的小院跑去,隻一眼,他便望見小院的主人愁眉苦臉地半蹲在地,對著滿地的磚石無從下手。
他彎腰將女修扶起,自顧自得把女修嬌小的手掌托舉在自己的掌中,柔聲道“師姐,實在抱歉,是我一時衝動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麵,這院牆的修理就不勞煩師姐了,這裡是師弟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海涵。”
陳十一從懷中摸出一小包靈石,輕輕的放在女子的手心,雙手如合璧之勢,將女修的小手裹住。
不諳世事的女弟子哪見過這種場麵,嬌美的麵容頓時染上一抹紅暈,低眉垂眼道;“師…師弟,這…我不能要。”
“拿著,”陳十一的話語又帶上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就當是師弟給師姐的一片心意。”
心…心意女弟子感覺腦子都要燒起來了,雙腿一軟就要暈過去了。
唉,師姐見女孩要向後倒去,陳十一隻得順勢摟住她的腰肢,挪步把她放在院子的石凳上。
“師姐,我現在還有些瑣事要去處理,改日再登門致歉。”
陳十一衝少女莞爾一笑,背身走了,隻留下手足無措的少女癡癡地看向地麵。
“老李,走啊,吃飯啊”回過身來的陳十一發現李逸還呆呆的站在原地,形若一座雕像,低垂的臉看不出神色。
難不成真讓那姑娘勾了魂?
此刻那紅衣女子也轉過頭來,饒有興趣地盯著陳十一。
待到陳十一走近,李逸才幽幽開口。
“陳兄,這位就是我們的新早課講師,顏師姐。”
轟!
陳十一如遭雷擊,表情瞬間凝固,半晌,陳十一轉過身去,輕彈道袍上的灰塵,再回身時,氣質己然轉變,眼中早己冇了之前的輕浮,取而代之,是如萬年寒冰般的深邃冷靜,彷彿站在那的不是數十分鐘前風度翩翩的少年,而是一位戒欲多年的得道高僧。
“師姐好。”
陳十一躬身道。
可怕的男人。
李逸皺眉望天,似要捕捉到陳十一幾分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