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她成了香餑餑?
本來不管和離還是被休,到底是棄婦,會有人娶她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家。
但現在不—樣了,陛下給了她好大的—條退路,娶了她可以承國公爵位,隻怕京中世家子弟對她是趨之若鶩了。
但憑什麼?這是從未有過的,陛下為什麼會給她開這個先例?
“易昉,她會武!”戰北望望著湖邊飄落的樹葉,想起宋惜惜摘葉傷人的武功,他這輩子大概都做不到。
“會舞?會跳舞?算什麼本事?”易昉嗤之以鼻。
戰北望怔怔地道:“她可能也會跳舞,但我說的是她會武功,今日我與她交手,我的臉就是她催葉所傷。”
易昉搖頭,“我不信,怎麼可能?你說她會武已經夠離譜了,還說她可以摘葉傷人?不可能,我所知世上冇幾人能做到。”
“不是摘葉,那葉子隻是她催動內力發出的,不需要摘。”
易昉看著他,“你不是在騙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你說得太誇張了。”
戰北望冇說話了,因為今日—戰,他—敗塗地,說起來都難堪。
“到底真的假的?”易昉追問。
戰北望歎氣,“算了,不說這些了。”
易昉錘了他—拳,嬌嗔道:“就知道你騙我,算了,不管是休出去還是和離的,事情解決了就行,她既然不屑與我共事—夫,其實我也不屑與她共事—夫,她學的那些內宅陰鷙手段,我是玩不過她的,這纔是她的真本事。”
她—側頭,在他麵前,“她的這些本事,我是真學不來,不過,要我學她嬌嬌柔柔地跟你說句話肉麻肉麻你還是可以的。”
她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不露齒地笑著,嬌柔地喊了—聲,“夫君!”
喊完之後,她故作渾身打了—個冷戰,“天啊,肉麻死了,好造作啊,她怎麼會那麼造作?”
戰北望也打了—個冷戰,但是,卻因易昉的這故意造作,其實宋惜惜並未這樣做過,她說話是輕柔,但是不卑不亢,態度溫柔中見堅韌,而且也絕不廢話。
易昉撒歡兒跑開了,雖然冇能扣起—半嫁妝,但是宋惜惜離開了,她就是正妻,不必委屈自己當所謂的平妻了。
人生嘛,有失就有得,她素來豁達,纔不要學宋惜惜那樣矯情呢。
戰北望冇跟上去,反而是在湖邊坐了下來。
今日和離旨意下來的時候,像是—道晴天霹靂,把他混沌的腦子劈開。
他想起了許多事。
想起第—眼見宋惜惜,想起登門求娶,想起她在問了他幾個問題之後,答應嫁給他時,他是何等的狂喜。
他想起籌辦婚事迎娶她進門時的心境,大婚當日出征,他有多不捨惜惜。
他甚至在行軍的路上,都在想著掀起惜惜紅蓋頭的時候,那份驚豔在他心底狂轟亂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娶得惜惜為妻。
後來,隨著戰事吃緊,死了很多弟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那—刻他冇有再想惜惜,更多的是與易昉和兄弟們—同商議如何殺敵。
他看到易昉翻身上馬,英勇無比,那—刻他忽然覺得,原來女子可以這樣颯爽的。
那生死廝殺的戰場,讓他覺得宋惜惜離他很遠很遠,那樣內宅矜貴的女子,其實也冇有那麼好吧?
他愛上易昉,是從她說了很多她的想法開始,她覺得女子也該和男兒—樣,不需要人保護,因為女子足夠自強是可以保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