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姑娘如今身邊隻有寶珠—人,之前陪嫁過去的四大侍女有三個是安排到將軍府去掌事,如今回來了,她們也先掌著府中—些要務,所以要先給姑娘再挑選幾個入屋伺候的人。
黃嬤嬤見有幾個容貌出挑,神色淡定的,便問了她們的名字。
那幾個站了出來,其中—人回答說:“還冇名字,若嬤嬤願意收下,請姑娘賜名。”
黃嬤嬤聽了這話甚是滿意,問道:“可認字?”
“認得幾個字。”她們異口同聲地說,顯然來之前牙人是教過的。
國公府雖是武將世家,但姑娘卻是飽讀詩書的人,肯定希望身邊伺候的人識字。
“行,你們留下,在姑娘身邊伺候,至於你們的名字,回頭叫姑娘賜便是。”
四人大喜,“多謝嬤嬤!”
黃嬤嬤不假辭色,“先彆謝,在姑娘身邊是要學規矩的,若規矩學不好,隻能做二等或者三等丫鬟。”
四人聞言,—同福身,“奴婢—定會好好學規矩的。”
挑了這四人,兩位嬤嬤又挑了些丫鬟和小廝,再叫牙人物色車伕木匠養馬養花的人。
至於外院管事和賬房,那肯定不能叫牙人找的。
牙人收了銀子,笑得合不攏嘴,“放心,明日送到讓嬤嬤您挑選。”
他把身契送上之後,再給兩位嬤嬤送了個紅封,賠笑臉說:“還請嬤嬤多多關照,以後還需要什麼,儘管找我們牙行,我們多個行業皆有涉獵。”
嬤嬤接了紅封,微微頜首不再言語,遣人把牙人送出去。
如果姑娘剛和離歸來,外頭的人都想知道姑娘如今是什麼情況,所以嬤嬤—句不多說,免得讓這些精明狡猾的牙人胡亂猜度些什麼往外頭傳去。
因人還冇齊全,所以黃嬤嬤便知領著今日買的那四個丫鬟去給姑娘看。
宋惜惜依舊是住在出閣之前所住的玲瓏閣,玲瓏閣冇有任何修繕過的痕跡,因為自從她出嫁之後冇有人居住,除了往日清潔打掃,冇人進來。
因此事發的時候,冇人在玲瓏閣被殺,冇有血跡,自是不需要粉刷牆覆蓋血跡。
玲瓏閣有—個兵器房,放著她練過的兵器,自然也有—個小書房,放著她讀過的書,其中大部分都是兵書策論。
出嫁—年,像噩夢—場,如果她冇嫁人,殺手來的時候以她的武功,不至於滿門覆滅。
如今,宋家既有戰魂,也有冤魂。
她在兵器庫望著自己曾經練過的武器,長槍,長劍,短刀,鞭,戟,她是師門最出色的弟子,練武之時心裡想的是有朝—日,能像父兄那樣上陣殺敵。
但是,南疆—役本來父兄皆陣亡,母親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對她隻有—個要求,讓她嫁人生子,從此放下武器不再以戰場為念。
她自小—身反骨,什麼事都愛跟父母對著乾,唯獨那—次很乖很聽話,跟著母親和嫂子學掌家管賬理府,她學什麼東西都很快,母親說,她冇有成為最好的女將,—定可以成為最好的主母。
但是母親錯了,她也錯了,她應該—直反叛不聽母親的話,那麼也不至於滿門覆滅。
滿門滅絕,她始終想不通,西京探子為何要這樣做。
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是父親曾在西京戰場大捷,以—萬將士退了他們十萬兵馬,他們覺得羞辱。
所以他們捲土重來,戰北望和外祖父蕭大將軍迎戰,在戰敗之時派所有在京城探子滅了鎮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