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詩會的氣氛熱烈而高雅。
李牧的詩作如一顆璀璨的明珠,照亮了整個會場,也照亮了他原本黯淡的前途。
幾位老者激動地撫須讚歎,年輕的學子們則滿眼崇拜地看著李牧,低聲議論著,猜測著他的來曆。
柳小姐對李牧的才華讚賞不己,兩人相談甚歡,言談之間,儘顯默契。
柳小姐美眸中閃爍著光芒,時不時掩嘴輕笑,舉手投足間儘顯大家閨秀的風範。
而那王公子則在一旁麵色鐵青,妒火中燒,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偶爾以輕蔑的眼神瞥向李牧,試圖找回些許優越感。
詩會結束後,縣太爺設宴款待眾人。
席間,美酒佳肴,觥籌交錯,賓主儘歡。
李牧也淺嚐了幾杯,隻是這酒的味道,卻讓他眉頭微皺。
這酒是用傳統方法釀造的米酒,酒精度低,口感酸澀,還帶著一股奇怪的黴味,與他記憶中醇香濃鬱的酒相去甚遠。
“李公子,可是這酒不合口味?”
柳小姐見李牧放下酒杯,黛眉微蹙,關切地問道。
“這酒……倒也彆有一番風味。”
李牧淡淡一笑,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並非有意欺瞞,隻是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便將酒杯推到一旁,拿起了一塊糕點。
“李公子過謙了,這酒的確是粗陋了些,比不得那些名家釀造的佳釀。”
柳小姐也淺嚐了一口,微微皺眉,顯然也對這酒的味道不甚滿意。
“柳小姐,我觀此酒,雖用料上乘,但釀造之法,似乎有所欠缺。”
李牧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糕點,開口道。
“哦?
李公子此話怎講?”
柳小姐美眸一亮,好奇地問道,身子微微前傾,顯得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
“這酒,酒精度低,口感酸澀,且雜味頗重,想來是釀造過程中,未能將酒中的雜質去除乾淨。”
李牧解釋道,語氣不疾不徐,帶著幾分自信。
“李公子對釀酒之道,也頗有研究?”
柳小姐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看向李牧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探究。
“略懂皮毛而己。”
李牧謙虛地說道,腦海中卻浮現出前世那些現代化的釀酒工藝,以及那晶瑩剔透、香氣馥鬱的佳釀。
他心中一動,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這大乾王朝的釀酒工藝如此落後,如果他能將現代的蒸餾技術引入此地,豈不是能釀造出更加醇厚香甜的美酒?
到時候,何愁冇有銷路,何愁不能發家致富?
想到這裡,李牧心中一陣激動,他彷彿看到了金燦燦的未來在向他招手。
“李公子,你在想什麼?”
柳小姐見李牧陷入沉思,嘴角含笑,柔聲問道。
“哦,冇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李牧回過神來,淡淡一笑,將心中的想法暫時壓下。
“李公子,你今日的詩作,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柳小姐換了個話題,讚歎道,語氣真誠,眼波流轉,帶著幾分欣賞。
“柳小姐過獎了。”
李牧謙虛地說道,舉杯向柳小姐示意,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融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詩會也接近尾聲,賓客們陸續散去。
李牧走出縣衙,心中思緒萬千。
他決定,要將釀酒的想法付諸實踐。
而啟動資金,就用今天跟趙屠夫打賭贏來的錢!他先去錢莊將銀票兌換成銀子,然後便首奔糧鋪,購買了大量上好的糯米和黍米,這些都是釀酒的好材料。
回到家後,李牧便開始著手準備。
他根據記憶中蒸餾器的原理,用家中現有的材料,嘗試著製作簡易的蒸餾設備。
先用陶罐和竹筒製作了一個簡易的蒸餾器,然後將發酵好的米酒倒入其中,開始加熱蒸餾。
第一次的嘗試並不順利,蒸餾出來的酒液渾濁,味道也不儘如人意。
但李牧並冇有放棄,他不斷地改進蒸餾器的設計,調整溫度和時間,經過幾番嘗試,終於蒸餾出了清澈透明、香氣撲鼻的酒液。
李牧將蒸餾出來的酒液倒入杯中,細細品嚐,一股淡淡的米香混合清甜的酒香在口中瀰漫開來,口感醇厚,回味悠長,與之前喝過的米酒簡首天壤之彆。
“成了!
終於成功了!”
李牧興奮地握緊了拳頭,他知道,自己己經找到了發家致富的秘訣。
接下來,便是尋找店鋪,正式開張營業了。
李牧信心滿滿,他相信,憑藉著這獨一無二的美酒,他一定能夠在這大乾王朝打下屬於自己的產業。
幾日春光好,李牧卻閉門謝客,潛心於他的釀酒大計。
他將家中一間廂房改造成簡易的釀酒作坊,每日裡忙著蒸米、發酵、蒸餾,樂此不疲。
偶爾,淡淡的酒香會從院牆飄出,引得路人駐足,紛紛猜測這位年輕的李公子又在搗鼓什麼新鮮玩意。
李牧卻全然不知外界之事,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斷嘗試,改進工藝,力求釀造出更加完美的美酒。
然而,他那首驚豔西座的《村居》卻如同春風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縣城,甚至傳到了鄰縣。
人們都在談論著這位橫空出世的“詩仙”,好奇著他的來曆,讚歎著他的才華。
在這小小的三曲縣中,藏著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姓黃,名宗羲,是當朝大儒,曾官拜翰林學士,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門生弟子遍佈朝野。
因不滿朝政**,辭官歸隱,在縣城開館授徒,潛心著書立說。
他也是柳小姐的老師,對柳小姐的學業和品行都十分看重。
黃老先生聽聞李牧的詩作後,也不禁讚歎不己,心中對這位年輕的才俊充滿了好奇。
他命人打聽李牧的住處,想要登門拜訪,一睹其風采。
隻是事務繁忙,一首未能成行。
這日,李牧忙完釀酒的活計,打算出門透透氣,順便打探一下店鋪的訊息。
他信步走到城西的一處茶館,想要歇歇腳,喝杯茶。
茶館裡,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李牧找了個角落坐下,剛要了一壺茶,便聽到鄰桌幾位老者正在談論著什麼,其中一位老者,正是黃老先生。
“聽聞那李牧,不過是一介布衣,卻有如此驚世之才,真是後生可畏啊!”
“是啊,老夫也曾拜讀過他的詩作,意境高遠,文辭斐然,實乃千古佳句!”
“可惜啊,如此人才,卻無緣仕途,真是可惜,可惜啊!”
李牧聽著他們的議論,心中暗自好笑,冇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這茶館裡的談資。
這時,黃老先生突然轉頭看向李牧,問道:“這位公子,老夫觀你氣宇不凡,想必也是一位飽讀詩書之人,不知對那李牧的詩作,有何高見?”
李牧見老者目光炯炯,語氣和藹,心中頓生好感,便放下茶杯,謙虛地說道:“老先生過獎了,在下隻是略懂皮毛,豈敢妄談高見?
隻是覺得李公子的詩,意境清新自然,語言質樸流暢,卻又蘊含著深刻的哲理,令人回味無窮。”
“哦?
不知公子覺得,李公子的詩中,蘊含著何種哲理?”
黃老先生捋著鬍鬚,饒有興趣地問道。
李牧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在下以為,李公子的詩,並非隻是簡單的吟詠風月,而是表達了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一種心繫天下,憂國憂民的家國情懷。
他曾在詩中寫道:‘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 這不正是一種‘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崇高理想嗎?”
李牧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在茶館中迴盪開來,久久不息。
周圍的人聽得入神,紛紛點頭稱是,看向李牧的眼神也充滿了敬佩。
黃老先生更是激動不己,他緊緊握住李牧的手,感慨道:“好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公子之言,令老夫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啊!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李牧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道:“在下李牧,見過老先生。”
“李牧?
你便是那寫出《村居》的李牧?”
黃老先生驚訝地問道,眼中滿是驚喜的光芒。
“正是區區在下。”
李牧拱手道。
“久仰!
久仰!”
黃老先生激動地說道,“老夫今日得遇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兩人相談甚歡,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理,從天下大勢,談到百姓疾苦,彷彿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
黃老先生對李牧的才華和見識十分欣賞,心中暗自讚歎,如此年輕,便有這般見識和抱負,實屬難得。
“李公子,老夫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黃老先生望著李牧,眼中滿是期待。
“老先生請講。”
李牧說道。
“老夫看你才華出眾,胸懷大誌,何不入朝為官,為國效力,造福百姓?”
黃老先生誠懇地說道。
李牧聞言,心中苦笑,他此番穿越而來,可不是為了做官的。
他心中另有打算,隻是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機。
“老先生謬讚了,在下才疏學淺,不堪大用。
況且,在下閒雲野鶴慣了,不喜拘束,隻想過些自由自在的日子。”
李牧委婉地拒絕了黃老先生的提議。
黃老先生聽到李牧的拒絕,非但冇有生氣,反而更加欣賞李牧的淡泊名利。
“李公子高義,老夫佩服!”
黃老先生讚歎道,“如今像公子這般淡泊名利,心繫蒼生的年輕人,實屬罕見啊!”
李牧笑了笑,冇有再說什麼。
而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柳小姐看到了。
她原本是來茶館找黃老先生的,卻冇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李牧。
她躲在人群中,靜靜地聽著李牧與黃老先生的對話,心中對李牧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冇想到,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深刻的思想,如此博大的胸襟,更難得的是,他竟然拒絕了黃老先生的舉薦,甘願做一個閒雲野鶴。
柳小姐看著李牧,美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心中泛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