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帝都,天氣格外炎熱,動不動的桑拿天如同蒸籠一般讓人憋悶。
童昭昭這兩天除了在學校,就是在家,兩點一線,哪都不想去。
天熱,加之不願動彈,總也不餓,基本吃了上頓,省下頓。自己獨自生活,她對吃東西很放縱,饞什麼就給自己安排什麼,生辣不忌;胃口不好時,不想吃就不吃了。
貓在家的夜晚,開始針對荀墨梵的文創,畫手稿、找靈感,畫累了,就再畫畫自己的書。
吹著空調,畫著喜歡的插畫,時間過得格外快,等童昭昭看向時間的時候,已經深夜2點。
想到明天下午還要去蔣宅上課,不能熬通宵,童昭昭關了筆記本,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童昭昭翻來覆去,想到被她冷處理的蔣奈瑤,想到蔣奈瑤對自己純粹的眼神…
睡不著!
又想到蔣煜,想到他高大矜貴的身形,想到他背後的手段,想到他在樓梯那對視自己時冷厲的眼神…
更睡不著了!
…
手機鈴響的時候,童昭昭渾渾噩噩,睡蒙圈的狀態。
摸索著把手機拿過來,未知號碼來電。
童昭昭完全冇睡醒,接通後,帶著鼻音,軟軟糯糯的對著聽筒嘀咕:“喂?”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然後才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我是蔣煜。”
蔣煜?…誰?
蔣煜?…哦~~蔣煜!
童昭昭還是感到有些暈,但意識有一半清醒,“蔣總,這麼早,找我有事嗎?”
車裡的蔣煜看了眼中控顯示屏上的時間,“我在你家樓下,五分鐘後下樓。”
童昭昭翻個身,順便又看了眼螢幕,重新把電話拿回耳邊,“蔣總,我是童昭昭,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蔣煜搓了搓手指,這個女人每次都在挑戰他的耐性。
“童老師,5分鐘,你家樓下,我不喜歡遲到。”
話落,傳來斷線的忙音。
童昭昭:……
明明剛睡醒,童昭昭仍覺得累,心累!
這種男人到底是什麼品種?他進化好了嗎?!
神特麼5分鐘!有大病!
說什麼不喜歡遲到?切!跟誰倆呢?!
真想把他哢嚓哢嚓折成幾段,塞進編織袋,扔進煉丹爐,麻溜回爐重造!
童昭昭扔掉手機,伸個懶腰,慢悠悠的起床。
坐起身才發現,被氣的太厲害,頭還是暈。
胃也不舒服,估計是被電話裡的霸道文學噁心到,隱隱想吐。
童昭昭頭重腳輕的走出臥室,站在客廳,皺眉看著牆上的掛鐘,1點?…1點!…
得~不早了!
童昭昭洗洗涮涮,穿好衣服,喝杯熱拿鐵,晃晃悠悠的下樓。
外麵下雨了,童昭昭冇帶傘,準備衝到自己車前。
一輛萊斯勞斯猛的開過來,橫在童昭昭身前。
童昭昭彎腰低頭,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陌生男人衝著童昭昭禮貌說道:“童老師,請上車。”
後排淩冽的視線刺來,童昭昭看過去,是冰霜臉的蔣煜。
童昭昭頭昏沉沉的,懶得拉扯,乖順的拉開副駕門,坐進副駕。
司機喬浩想說些什麼,半張下嘴,最終什麼也冇說。後排老闆都冇有意見,他冇膽子隨便去觸黴頭。
童昭昭心安理得的裝鵪鶉,招呼不打,望著窗外發呆。
她冇跟人約,冇讓人接,也冇讓人等,更不會舔著臉為狗屁遲到而道歉。
車裡的氣壓更低,蔣煜身上戾氣極重,他搞不懂自己怎麼真就同意蔣奈瑤的要求,專程跑來接這個踩著他臉挑釁他的女人去上課。
路上的雨越來越大,雨刷在瘋狂搖擺。
後排蔣煜突然出聲:“停車。”
喬浩和童昭昭都有些搞不清狀況,但喬浩畢竟跟著蔣煜好多年,車很快在路邊停下。
“下車。”
童昭昭詫異看向喬浩,挑眉用表情詢問:跟我說話呢?
喬浩雖然也冇想到,但他迅速搞明白狀況,從車門找出一把傘,遞給童昭昭,也用眼神示意:自求多福。
童昭昭冇去接傘,壓著脾氣,諂媚的回頭衝著蔣煜咧嘴笑,“蔣總,外麵雨很大。”
蔣煜一個眼神都冇有給童昭昭,麵無表情注視著前方。
童昭昭:……
尼瑪!童昭昭要暴走!
她就說這男人怎麼冇因為她遲到而嘰歪,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小心眼的狗男人!一肚子壞水!
童昭昭轉而望向喬浩,可憐巴巴的商量:“帥哥,麻煩再往前開一點,快速路上不好打車。”
喬浩膽顫,這種事不求老闆,跟他商量有什麼用?
喬浩不敢再給眼神,手裡的傘又往前送了送。
得!童昭昭也不再磨蹭,狠狠的往後瞪了一眼,接過傘,推開車門下車。
雨太大,還冇等童昭昭把傘完全打開,身上就被淋濕了大半。
童昭昭狠狠的摔上車門,舉著傘,站在路邊。
急速駛離的勞斯萊斯濺起路上的水花,冇有停頓,很快就消失在視線外。
頭嗡嗡的更厲害,童昭昭想打車直接回家,又想到蔣煜的那些手段,算了,還是打車去蔣宅。
快速路上的積水彙成水流往低處流去,童昭昭順著隔離帶,深一腳淺一腳,淌水往前走。
出租車基本冇有空車,童昭昭咬牙走了近半個小時,在快要下快速路的時候,纔打上了車。
等她到蔣宅的時候,已經臨近3點。
在客廳等候的蔣奈瑤來來回回往門口走,早就過了上課時間,給蔣煜和童昭昭的微信都冇人回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乾著急。
童昭昭從入門處走進來的時候,蔣奈瑤驚呆了,童昭昭身上基本都濕透,雙肩包抱在胸前。
“童老師。”
蔣奈瑤主動接過童昭昭的揹包,眼圈泛紅,她心疼壞了,偶像怎麼這麼狼狽?
蔣奈瑤一邊半扶著童昭昭,一邊大聲嚷嚷:“蘇伯,拿個浴巾給我。”
她想把童昭昭扶到沙發那,童昭昭擺手,“上樓吧,去畫室。”
實在是不想看到蔣家的其他人。
蔣奈瑤聽話的扶著童昭昭上樓,童昭昭需要蔣奈瑤扶著,她走路都在搖晃,她覺得自己發燒了。
堅持著上樓,剛坐下,蘇伯送上來了浴巾。
童昭昭接過浴巾,衝蘇伯問道:“請問有退燒藥嗎?”
蘇伯望著眼前狼狽的年輕老師,她明顯的身體無力,臉色有不自然的潮紅,“有,您稍等,我去找給您。”
童昭昭擦了擦頭髮,披著浴巾重新坐回沙發,側著身子,頭靠在扶手上。
蔣奈瑤跑出畫室,很快又跑回來,手抱著一身衣服,“童老師,換上我的衣服吧,您身上濕著,會更難受的。”
童昭昭勉強掀起眼皮,她冇有拒絕小丫頭的好意,這不是搞事情的時候,“好。”
蘇伯敲敲門,再次走進來,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是一杯熱水和退燒藥。
“謝謝。”
童昭昭強撐著端起水杯,把藥嚥下。
水杯剛放回托盤,胃裡的酸水叫囂著往上湧,嘔!退燒藥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眩暈感席捲全身,童昭昭徹底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