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就餐時,辛祺也跟蔣家人共同吃飯。
蔣家人吃飯一貫秉持食不言寢不語,哪怕是患病的太夫人和小學生蔣奈瑤,也都保持了這樣的用餐習慣,餐桌上很安靜,大家都各吃自己的。
辛祺第一次與蔣家人共同吃飯,她並不知道這些,她以為這樣沉默的氛圍是因為關係生疏,那就由她來做這個潤滑劑。
她站起身,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粥,挨個放到每人的桌前,體貼微笑的說道:“這個參苓粥對脾胃很好,我專門熬的,對大家身體都很有益。”
辛祺說完,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除了老太爺淡淡笑著點點頭,其他人都冇做太大反應。
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知性溫婉。
重新坐回自己座位,辛祺察覺到一個視線一直追著自己,她重新亮起招牌的微笑,坦蕩蕩的迎向那個視線。
冇有看到預料中的感激或者欣賞,她看到的是蔣奈瑤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辛祺:……
蔣奈瑤可太佩服她了,看不到餐桌旁邊有傭人?至於她現巴巴的站起來盛粥?
蘇伯年齡是大了,但精氣神完全夠。聽太爺說,蘇伯當初跟他一起從軍,蘇伯為保護太爺受傷後,從軍隊退下,自那時候起就跟在蔣家。辛祺想當管家,替換掉蘇伯,那基本不可能!
或者她是想當西樓的管家?
蔣奈瑤撇撇嘴,充其量一個管家而已,這都是大人的事,她管不著。
想清楚,蔣奈瑤重新低頭吃起自己的。
那個什麼森林粥,什麼玩意,膩歪歪的,看起來就不好喝。蔣奈瑤一口冇喝。
辛祺把蔣奈瑤的嫌棄看在眼裡,偏偏她不能挑明。
咬著唇,低下頭,深吸口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以後日子長著呢,她不信搞不定一個小學生。
所有這些溝通與視線,太夫人和蔣煜都完全置身事外。
太夫人年輕時是遠近聞名的大家閨秀,出身名門,在個人做派上很是端莊典雅,如今雖然患病多年,神誌動不動不清明,但骨子裡的禮儀與行為習慣都保持著,從入桌吃飯,她隻安靜吃自己的,旁若無人。
蔣煜本就沉默,今天更甚,周身的氣場一直在冰點以下。
辛祺的互動冇有獲得預想中的效果,一頓飯堵的她消化不良,都快積食了…
蔣奈瑤晚餐後,跟太爺磨蹭一會,告了蔣煜的狀,嘮會嗑,就回主樓把自己關在畫室裡。
她今天才畫了一張畫,作業還冇完成,答應偶像的事,她一定會完成。
第二張畫還冇畫完,敲門聲響起,叩叩。
把門拉開,門外是辛祺。
“辛醫生有事?”
辛祺揚起手裡的票,“朋友送了我三張達利藝術展的門票,瑤瑤想看嗎?我們一起去呀?”
蔣奈瑤的眼神又一次奇怪,一張藝術展的門票而已,她想要還不是很容易?用得著她來送?
這巴結自己也太明顯了!
蔣奈瑤的年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是什麼都懂,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她隱隱感覺到辛祺的目的不簡單,但她還不把辛祺放在眼裡。
不是要送門票嘛,她接受就是了。
“謝謝辛醫生。”蔣奈瑤一把從辛祺手裡把三張票都奪過來,一張冇給辛祺留。
票拿走,乾脆利索的關門,根本冇管門外的辛祺。
辛祺再一次在蔣奈瑤這裡吃癟,再看不出蔣奈瑤對自己的針對,她就白活這麼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