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很納悶:包黑炭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為什麼不去收集張縣令私吞賑災銀兩的證據,反而在家裡無所事事?
此時己經是午夜時分,而包拯的書房裡依然燭火通明!
我忍不住來到包大人的書房,想提醒他早點休息。
看見我進來,包拯連忙把手中的《論語》放下,喊了一句:“公孫先生!”
我問他:“包大人,為何現在還不去休息?
難道你有徹夜讀書的習慣麼?”
“公孫先生,本官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誰?”
“展昭展護衛!”
話音剛落,隻見門外走進來一個虎背熊腰之人,身穿夜行服,走路輕如狸貓,雙眼炯炯有神。
此人赫然是展昭展大俠!
展昭抱拳拱手,彙報自己多日來行動的結果。
他說:“啟稟包大人,卑職己經去往此地東街的棺材鋪調查,據東街口古大爺告訴我,張昭武一個月前在他家裡買了兩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
包拯又問道:“古大爺是否告訴你,張昭武所買棺材是為了他的父母後事提前準備的?”
“不錯。
不過,古大爺開了十幾年的棺材鋪,還冇有見過同一人買過兩次棺材的。
三年前,張昭武就因為他的父母病重,難以醫治,到古大爺的棺材鋪裡買了兩口劣質棺材。
想不到,他的父母臥病三年多,也冇有撒手人寰。
最近,張昭武又來到棺材鋪,說是劣質棺材對不起他父母,又重新買了兩口好棺材。”
包拯略一思索,抬頭問我:“公孫先生,你可聽出什麼端倪?”
我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脫口而出:“對啊。
我早就應該想到,張縣令一定是把那三十萬兩白銀放進棺材裡。
因為這麼多的銀兩,他一下子冇有辦法轉運出去。”
包拯點點頭,開口道:“張昭武是打算等本府回京覆命之後,纔來動那三十萬兩白銀。
把白銀藏在棺材裡,是最不會讓人懷疑的。”
展昭問包拯:“大人,我們明天是否去張縣令府上抓人呢?”
“不必操之過急。
明日我們在縣衙之內升堂審問張昭武,等到他找出自己貪汙銀兩的事實,再定他的罪!”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包拯就起床了。
他梳洗完畢,就吩咐下人到客棧老闆那裡結賬。
而展昭則是在院子裡練劍。
他手持一把寶劍,對著梧桐樹“唰,唰,唰”刺出十幾劍。
我卻絲毫看不懂他的劍法。
等我們一行人用過客棧老闆準備好的早餐,包拯就催促我們快點去縣衙。
張昭武因為接到通知,所以早早就在衙門的大門前等候。
包拯對他說:“張縣令,今天本官要親自在你的衙門審問犯人,你可以把你的衙門暫借給本官嗎?”
“哪裡話?
包大人來本縣治理,乃是下官的榮幸。
至於下官的師爺和書吏,都可以聽包大人的命令。
隻是不知道犯人現在關押在何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包大人來到公堂,坐上主座。
而我和展昭則在一邊旁聽。
隨著包拯一拍驚堂木,喊了一聲“升堂!”
兩排的衙役則開始用棍子有節奏的敲擊地麵,隨之異口同聲的喊“威——武——”。
包大人突然一聲斷喝:“大膽張昭武,你如何私吞三十萬兩賑災白銀,還不從實招來!”
張昭武嚇得連忙跪倒在堂前。
他戰戰兢兢的說:“大人,絕對冇有這會事情!
那三十萬兩白銀寄存在我府內不假,可是八月十六的夜晚,我府內突然遭到十幾個持刀的黑衣人打劫。
我的家丁和護院奮力搏鬥,由於敵我力量懸殊,最終冇有能保護好白銀。
我的護院周標和葉玉還受了刀傷呢。”
包大人再次一拍驚堂木!
“傳周標和葉玉!”
不一會兒,衙役們就把周標和葉玉押跪下來。
“周標和葉玉,你二人身為張昭武的護院,為何不拚力保護白銀?”
周標惶恐的答道:“八月十六的夜晚,我和葉玉以及家丁夜不敢寐,盯著白銀。
就在三更的時分,十幾個持刀黑衣人闖入正廳,他們武功高強,以一擋十,家丁們嚇得東躲西藏。
我與其中一個黑衣人交戰了數十個回合,左臂受了兩處刀傷,後背有一處刀傷;而葉玉則是右臂受了一處刀傷。
我們不敢戀戰,逃往偏房。
十幾個黑衣人把兩箱子白銀抬出了張府,放在門口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然後飛快的逃跑了。”
“十幾個人坐同一輛馬車,那馬還跑得動嗎?”
張昭武連忙回答:“隻有3個人坐在馬車上,其餘的人在大街上施展輕功絕技,飛簷走壁,一下子不見了蹤影。”
包大人又問周標:“你說你左臂有刀傷,可否脫去上衣,讓本府給你驗傷?”
周標脫去了上衣。
展昭連忙去檢查他左臂的傷口。
過了一會兒,展昭說:“大人,周標的傷口是新鮮的傷口,好像是最近不久的。
這樣的傷口應該是被刀刃輕輕割了一下,不像是與人搏鬥留下的。”
“周標,既然劫匪膽大包天,敢來張府搶賑災的銀兩,為何還要留下你這個活口?”
“那是因為我武功高強。
和劫匪相比,我的武功隻差了一點。
所以我留下了一點傷口,而冇有被劫匪殺死。”
“展護衛,你是練武之人。
周標所言是否屬實?”
展昭回答:“啟稟大人。
練武之人若遇強敵,要不就是傷痕累累,要不就是毫髮無傷。
像周標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包拯喊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屬下在!”
“屬下在!”
“屬下在!”
“屬下在!”
“你們西人去把張縣令家裡那口紫檀木棺材抬過來!”
我偷偷瞄了一眼張昭武,隻見他渾身都嚇得首顫抖!
連官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張昭武突然喊道:“包大人,不必費事了。
我招了,我全招了。
是我把賑災的白銀全部都放在我新買的棺材裡麵了。
我一時貪念,想把白銀據為己有,纔想出了賑災銀兩被黑衣人打劫這樣的謊言。
希望大人可以念在我初犯的情況下,罰我一年俸祿!”
包大人斷喝道:“本府斷案,尤其痛恨貪贓枉法之徒。
如今你人證物證俱在,本府念你是初犯,而且銀兩暫時未有所動,決定削去你縣令之職,將你貶為庶民,永不敘用。
退堂!”
張昭武縣令頓時一下子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