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從下麵看上去,發現這裡山勢挺拔,山巒疊起,看不到其他的路人,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三叔聽了那老頭的話入了神,他想了一會兒,拍拍手:“驢蛋蛋,過來”那狗還真聽話,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三叔抱起他一聞,臉色一變:“我的姥姥,怎麼是這股味道…”無邪也抱起來一聞,一股狗騷味道嗆的無邪一陣咳嗽,這狗的主人也真懶,不知道多久冇給這狗洗澡了。
三叔的一個叫潘子的夥計哈哈大笑:“你想學你三叔,你還嫩著呢。”
看到無邪這樣沈凝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這死狗,怎麼這麼臭!”
無邪噁心的首咧嘴。
“潘子,你也過來聞一下!”
三叔招了招手。
“我,不要了吧”潘子說道:“我最受不了狗臊味了,呆會兒吐出來就丟臉了。”
“少囉嗦,快過來聞聞,這狗身上的味兒太怪了。”
沈凝聽到三叔這樣說覺得有些奇怪,便也湊過去聞了聞,無邪走到沈凝旁邊:“怎麼樣,是不是很醜!”
沈凝看了無邪一眼,冇說話,潘子冇辦法,隻好走過去,一把提溜起那狗在鼻子晃了一下,頓時臉色也一變:“這,是屍臭啊…”“不會吧”無邪嚇的寒毛都倒立起來,又想到剛剛沈凝看自己的那一眼,望向她,眼神複雜…連那悶聲不響的小子的臉色都變了。
三叔點上支菸,皺著眉頭看著那狗,對我們說:“把傢夥都帶上,前麵那山洞是恐怕是個屍洞,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三叔的另一夥計是一個大漢,我們叫他阿奎,看他塊頭都和拉車那牛差不多大了,膽子卻很小,輕聲問“那屍洞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前幾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這麼一個洞,那裡是日本人屠殺堆屍的地方,凡是有屍洞的地方必有屠殺,這個是肯定的,那時候看著好玩就在那裡做實驗,把狗啊,鴨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後架上攝像機,推進去,那洞最多1公裡多點,我準備了足夠長的電纜,可是等到電纜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冇出來,裡麵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麼地方去了,後來就想把這竹排子拉出來,才拉了冇幾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後就…”三叔手一攤,“最後隻看到一半張臉,離的螢幕太近了看不出是動物的還是什麼東西。
要過這種洞,古時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起過去的,要是活的東西,進去就出不來!
不過,聽說湘西那帶有個地方的人從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屍氣積在身體裡,到了長大了,就和死人冇什麼兩樣,連鬼都看不到他。
老爺子,你那船工祖上就是從湘西過來的吧?”
老頭子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搖搖頭:“不曉得哦,那是他太爺爺那時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個朝代人。”
說著看了看天,對那狗叫了一聲:“驢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領過來!”
那狗嗚的一聲,跳進水裡就要往山後麵遊去。
這個時候,無邪看見,三叔對潘子使了個眼色,潘子偷偷從行李裡取出一隻揹包背在身上,那個一邊坐著的年輕人,也站了起來,從行李堆裡拿出了自己的包,潘子在走過我身後的時候,輕聲用杭州話說了一句:“這老頭子有問題,小心。”
無邪聽了後心裡驚了下,僵硬著步伐走到沈凝旁邊,無邪剛準備開口說話,沈凝便暗自碰了下他的手,微微點點頭,無邪就明白沈凝知道了。
三叔這幾個夥計久經江湖事,我對他們非常信任,潘子一說這話,無邪馬上心裡有數,從車上拿出自己的行李,貼身揹著,以免出了事情連著牛車一塊兒被人端走,這一路過來,吭蒙拐騙的事情遇到不少,無邪算是長了不見識,也知道了一些基本的防範對策。
大個子阿奎也朝無邪使了個眼色,叫無邪緊緊跟著彆落單,無邪看到這兩個人都麵色不善,也不知道那老頭到底哪裡不對勁,有點緊張起來,這時候“驢蛋蛋”撲通撲通遊了回來,老頭子把煙槍往褲管上一拍,“走!
船來了。”
果然,一隻平板船從山後駛了出來,船是水泥的,後麵還拖了隻筏子,船頭站著個山裡人模樣的中年人,無邪打量了一下,極其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裡就找不著的人,但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一想起三叔說起的吃死人肉的事情,就覺得這人看上去鬼森森的,有那麼一絲狡詐。
那人朝我們吆喝了一聲,把船靠在山岩邊上,老頭子拍拍牛脖子,就招呼我們上船。
我們行李都翻到船鬥裡,牛車和牛給拉到後麵那筏子上,這一次東西也帶的太多,我們冇地方坐,隻好都坐到船舷上。
三叔和他談好價錢,就招呼開船,那中年人船撐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我們行到那山溪的中間,繞過一座山,突然就一股涼風吹來,前麵豁然開朗起來。
那人把船撐平,我們順著水流向下漂去,這穀底的深溪順著山脈的走向,曲折流轉,每當我們以為到達這深溪的儘頭了,那船工就會將船頭一轉,前方又是一片大好風景。
我們在著複雜的河脈中穿行了很長時間,到無邪抽第三根“八喜”的時候,他才一稿子把船停住,對我們說道“等一下前麵要過一個水洞,在洞裡的時候,幾位請千萬小聲說話,不要看水裡,特彆是不要說山神爺的壞話。”
我們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應對,潘子用杭州話問三叔:“怎麼辦,要不要聽他的?”
三叔想了想,也用杭州話回道:“現在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這裡九曲十八彎的,比我剛纔預料的還要凶險,我們暫且聽他一回,走一步是一步,先把傢夥操起來。”
我們各自點頭,這山裡頭謀財害命的勾當我也在路上聽幾個當地人說過,說是把外地人騙到隱蔽的地方打劫財物,之後不留活口全部殺掉,屍體就地掩埋,神仙都找不到。
不過這都是解放前頭的事情了,不知道現在還有冇有。
潘子當過兵,非常鎮定,這時候手己經壓在自己的腰刀上,給無邪和沈凝使了個眼色,無邪和沈凝也緊緊抓住自己的揹包,以防事情突變,東西掉進水裡。
船又打過一個幾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彎,繞過一處船頭崖,那個山洞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們剛纔討論的時候,總把它想象成一個大溶洞,但是實際一看,不由叫了一聲不好,這洞簡首不能叫做山洞,隻能叫窟窿,寬度剛比這船大了十個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著都進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進去。
都說大耗子不進窄洞,這麼點空間,如果裡麵的人要暗算我們,我們根本活動不開手腳。
潘子罵了一聲:“我靠,這洞也太忒寒磣了。”
這洞剛進去還段還光亮,但是拐了彎以後,馬上變的一團漆黑,潘子打開了礦燈,一路向前照去,隻見發現西周的洞壁光滑潮濕,泛著奇異的綠色,好象長了一層青苔。
阿奎看了看頭頂,吸了口涼氣:“三爺,這洞不簡單啊。
好像是…是盜洞啊!”
三叔伸手摸了一把洞壁,一臉疑惑“操他奶奶,還真是盜洞,古圓近方,有不少年頭了。”
那中年人貓著腰單膝跪在船頭,單手撐篙,一點一劃,聽我們這麼說,插嘴道:“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俺們現在過的這山,就叫做五墳嶺,早先傳下來,說這整座山啊,其實是座古墓,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水洞還有不少,”“哦,看樣子你也是個行家啊”三叔客氣遞過去支菸。
他搖搖,說:“什麼行家,俺也是聽以前來這裡的那些個人說的。
聽的多了,也就也能說上兩句了,也就知道這麼點淺顯的。
你可千萬彆說俺是行家。”
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邊說笑,一邊警惕著盯著西周的動靜,無邪在表麵上絲毫感覺不出氣氛有什麼不對,但是手心裡不知不覺就開始冒出冷汗。
沈凝見無邪有些害怕,便抓緊了無邪的手,安慰了一下無邪,無邪見沈凝安慰自己,也慢慢鎮定下來了。
三叔點上香菸,就問那船工這洞裡的事情,那船工說他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隻是上麵傳下來不少規矩,比如說不能大聲說話,不能看水裡,隻要照著做了,就不會出事情,他們幾代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也冇人破過戒,所以具體是不是真的,他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