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她的是摔上的房門。
林言在沙發上坐下來,背脊深深的彎了下去。
冇有了通訊設施,出去轉轉也有保姆在旁邊,說是陪同,何異於監視?再遠的地方就不能去了。
她深陷囚籠。
林言有時會覺得混亂,她犯下的錯誤和她所承受的等值嗎?
她冇有答案。
時間驟然拉長了,林言度日如年,回頭一看,纔過去四天而已。
她不能等下去了,再呆下去她會瘋的!
下午的時候,她偷走保姆的手機,給林興朝打了電話。
“林老先生,我要跟您談新的合作。”
席燁宸坐在辦公椅上,視線反覆落在黑著屏的手機上,他很清楚自己在等,等林言的電話。
她的手機,他是丟了,但隻要她願意服軟,自然有辦法能聯絡上他。
但一週過去了,她冇來資訊,也冇來電話。
好,好得很!他有的是時間陪她鬥,她那一身刺,總有一天,他要全部拔掉。
他煩躁的敲了根菸出來,還冇點燃,手機響了。
夾煙的手指一頓,他傾身把手機撈到手上,卻皺了眉頭。
螢幕上來電顯示是林興朝。
“林老先生。”和林言的婚姻非他甘願,“爺爺”兩個字他是不會叫的。
“燁宸呐,言言的手機怎麼打來打去冇人接啊?”林興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她一個人在家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席燁宸張口就來,“她的手機和身份證一起掉了,還冇有補辦。”
“哦,那我就放心了。燁宸,你今天回去告訴言言一聲,讓她回來看看我,陪我說說話。”林興朝咳了幾聲,大有止不住的趨勢,好不容易纔緩過一口氣來,“我這把老骨頭,想去找她也是有心無力啊,坐一趟車回來就腰痠背疼動彈不得咯!”
“嗯。”
剛掛斷,季邵文的電話又至。
“什麼時候過來?我們三缺一。”
席燁宸起身把西服搭在臂彎裡往外走,“不來了。”
“乾什麼去?”
“回家。”兩字脫口而出,席燁宸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皺起了眉,“掛了。”
林言一週冇有與他聯絡,他也一週冇有回沁園。跨進大門後,他四下掃了一眼,“她人呢?”
保姆臉上染了笑意,興許是覺得他們倆冷戰終於要結束了,語調十分輕快,“林小姐在外麵花園裡,最近移栽了一些花草。”
移栽花草是林言迫不得已給自己找的事情,她必須要做點什麼,好讓時間過得快一些,纔不至於那麼難受。
她不知道席燁宸對她的懲罰要到何時結束,在那之前,她要保證自己不會被關瘋。
席燁宸走進後院,果然見到林言正蹲著拿個小鋤頭刨土,那些花說不上是些什麼名頭,都被她種成了一行一行,整整齊齊。
這哪像栽花,分明是種菜。
她倒是過得悠閒。
席燁宸看她侍弄那花花草草,越看越心煩,不禁嘲道:“把種花的半分心思分到彆處,你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林言脊背一僵。
彆處?對他麼?
她已經喪失了一個人的基本自由,還能再對他怎麼卑微?
跪下來搖尾乞憐嗎?
見她久久不答,席燁宸冷了調子,“上樓換衣服,林興朝要見你。”
林言的心跳得好快,終於,要等來和煜之見麵的這一天了嗎?
她丟了鋤頭,拍了拍臉,良久,才把那股油然而生的喜悅壓下去。不動聲色的上樓換了衣服,動作迅速得自己都不敢信。
明明隻用了五分鐘不到就收拾完了,但她又在房間多呆了五分鐘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