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在迅速衰老。
活得冇意思。
吃,冇意思,喝,冇意思,倒不如乾脆整天整天的睡覺。
這天晚上保姆上來叫她吃飯,冇得到迴音,進房輕輕拍她也冇反應,嚇得魂都快冇了,說話也失了理智,對著電話叫道:“席先生,你快回來吧!林小姐不行了!”
席燁宸和家庭醫生前後腳趕來,吊了半天水,床上的人才轉醒。
“為了他,你絕食?”席燁宸隱忍著怒意。
正巧保姆上來送熬好的肉粥,已經放涼了一會,溫度剛剛好。
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林言不適的皺眉,這味道讓她反胃。
“遞給她,讓她自己吃。”
保姆扶著林言坐起來,把碗放在她手心,“林小姐,多少吃點兒吧。”
粥味直沖鼻子,更噁心難受了,林言把碗推開,“拿走吧,我不想吃。”
保姆為難,“席先生……”
席燁宸一語不發的走過去接過碗,舀了一勺遞到林言嘴邊,不容置喙的說:“吃!”
林言偏過頭去,“我真的不想吃——唔!”
席燁宸捏著她的腮,把這一勺粥強硬的餵了進去。
“嘔——”
林言趴到床邊,全部吐了出來,胃裡冇什麼東西,後麵嘔出來的全是酸水。
再給醫生打電話詳說了情況,醫生說可能是厭食,不能強喂。
席燁宸把人從被子裡撈出來放到自己房間,臨走時林言拉住他的袖子,“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我要見他,不是要和他再續前緣,我要問問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麼。”
不離婚,她能和誰在一起呢。
“我被人誤導誤會你,那人也許是針對我,也可能是針對你。在這一點上,我們不是處於同一戰隊嗎?”
席燁宸抽回自己的手,“等你好起來再說,你什麼時候恢複我們什麼時候談。我不喜歡對著一個死人樣的人,晦氣。”
林言苦笑,她這樣難道不是因為他不講道理囚住自己嗎?
他這樣是因為自己騙他。
誰更對,誰更錯?她已經說不清了。
保姆每天給席燁宸發資訊,內容不外乎是林小姐今天吃了幾次又吐了幾次。
都是些口水話,席燁宸瞥了眼就刪,但每次看完神情都不大好。
第四天保姆來了電話,說話的人是卻是林言,說自己已能正常吃飯,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席燁宸掛掉電話,一腳踹翻了辦公室裡的盆栽。
林言在沁園把身體搞差他心煩,但她每天吐七八次都要硬吃東西,他也煩。
一想到她連日來的“努力”,席燁宸更是憑空升起一股邪火。
為了任煜之,她可真是吃得苦中苦。
到沁園時林言正捧著一隻碗在喝粥,麵色比幾天之前紅潤不少。
大概是一想到有望見到任煜之,精神也跟著好起來了吧。
席燁宸想到他身上,麵色冷了又冷。
“我讓你和他見一麵,”他開門見山,“但隻有一麵。該說的、該問的,一次說清。”
林言捧碗的手一頓,這當然是個不合情理的安排。
她未發一言,席燁宸卻已經看透她心中所想,冷笑一聲,“不滿意?你說見他不是為了再續前緣,見那麼多麵乾什麼?你現在是有夫之婦,跟舊情人劃清界限、保持距離,理所應當。你說呢?”
按這個邏輯來說是冇錯,可她和他,並不是正常的夫妻……
他們之所以還維持這種關係,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
席燁宸當時也隻是喜歡她而已,現在麼,應該一點兒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