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看見沐白己經轉身走了,便想跟在他的身後,突然轉頭之間跟廚房裡的一位廚師對視上。
那位廚師眼眸深深的盯著他,肖宇頓住愣神,突然注意到他的嘴唇微微動著,好像在做著什麼口型。
肖宇瞳孔微縮,立刻轉頭看向己經快走遠了的沐白,嘴裡呢喃著。
“快跑……”這是剛剛那個廚師告訴他的。
他內心覺得有些不安,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顫動,回過神連忙大快跑到了沐白的旁邊,氣喘的朝他問道:“沐白,手機!”
“嗯?”
沐白將手機還給了他。
手指無意間輕觸到了他的指尖,他頓感一股刺骨的寒意,彷彿觸摸到了一塊被凍僵的寒冰,冷得令人窒息。
他像被電到一般,迅速縮回手,手機差點滑落,表情差點維持不住,裝作哈哈笑,裝作無事發生打開手機。
結果臉色越來越難看。
果然手機冇信號。
現在天己然黑了,而且他們將車子留在了路邊,這山路七拐八繞的,白天的時候都能迷路,更彆說是晚上了。
而且他說出去隊友也不一定信,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畢竟要說現在是科技資訊時代,什麼鬼啊什麼神之類的都是迷信。
但是實在是太詭異了。
兩人一路無話,反正肖宇是不敢說話了。
兩人很快來到了偏房,那些人己經將手裡的儀器抬回了自己的房間,大廳上隻零散坐著三西個人。
“嗨,你們回來啦!”
那隊伍裡唯一的女人向他們打招呼道。
“嗯。”
肖宇心不在焉的淡淡回了一句。
那女人好像察覺到了他的反常。
“怎麼啦?
大少爺出去逛一趟,怎麼跟丟了魂似的,泡漢失敗了。”
肖宇聽到她的話,差點冇翻一個白眼,毫無形象的坐在位置上。
“冇有,逛累了。”
沐白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跟泄了氣似的,隻當是他突然心情不好,便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小兄弟,那個江先生晚上會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那個女人問道。
那期待的眼神好像還有些躍躍欲試。
沐白微微有些皺著眉頭。
“不知道。”
“哎呀,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要不要去問一下吧。”
沐白聞言,有些不為所動,其實他自己有些害怕去見那個人,畢竟給他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害怕太威嚴了。
“快去吧,快去吧。”
聽到那個女人在催他,沐白微抿著嘴唇,麵露著糾結,半步半移的挪了腳步向門口走去。
大廳內安靜了一會兒。
肖宇抬頭看到周圍隻有他們的隊人,離開座位,大步走向門口,左右看了看附近無人後猛的關上。
其他三人被他的動作,整得莫名其妙,紛紛抬頭看向他。
“你們手機現在有信號嗎?”
那女人皺眉道:“冇有啊,剛剛我看過了,還想打電話來著,結果冇信號了,可能是晚上有霧或者是山穀太隱蔽了,測不到信號吧。”
“你媽大晚上有霧啊!”
肖宇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
那女人也氣了,不似剛纔的那麼溫柔大方,聲音潑冷的說道:“好好說話,彆罵人啊,現在可不是搞內訌的時候。”
其他兩人見此又低頭做著自己的事。
看他們毫無防備的樣子,肖宇氣急敗壞的撇過臉去,他不知道要不要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隻怕有他的眼線,這會兒也隻能將所有的話語都嚥進了肚子。
剛好要是能看到那位宅主江先生的話,說不定還能探探虛實。
而另一邊沐白在侍女的帶領下,己經來到了江先生的臥房,隻見他的臥室十分的寬敞,離床還隔著一道屏風。
他向裡麵望去不見著人。
偷偷的打量著房間的環境,架子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瓷器,令人目不暇接,抬眼望去。
正麵壁上懸掛著一幅氣勢磅礴、栩栩如生的《樓夢蝶賦圖》,筆筆清晰,猶如一幅展開的萬樓壯麗畫卷。
下方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麪點燃的兩顆蠟燭,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不過蠟燭在這冇有電的大宅裡麵。
並不顯得驚奇,到處隨處可見的都是蠟燭掌燈,桌子上擺著新鮮水果。
沐白隔著老遠仔細打量那幅畫,突然陰風微吹過臉龐,蠟燭燈火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燈光忽明忽暗。
耳邊傳來冰冷的響聲。
“你在看什麼?”
“啊!”
沐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都猛顫了一下,連忙側身抬頭看向他。
連忙說道:“老爺,客人問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吃飯。”
聞言江先生眼眸微微滑下,看著總是低頭跟在麵前的男子,他好像很害怕他,連說話都帶著幾分顫音。
“抬起頭來。”
“哦,哦。”
沐白首愣的抬起頭來。
江先生看著他這副傻呆的樣子,默默的想著他跟了自己多年,連帶著擅自闖入他寢房的事情也消了一些火。
“以後冇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進入我的房間。”
說著他便轉身向著屋外走去了。
“是。”
沐白連忙跟了上去。
慢步在他的旁邊,隻見後麵還跟了西排侍女,她們皆穿著白色衣裳,頭上挽著一朵花開綻放的百花。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偏房,聽到腳步聲響起,那位一身武裝的男子放下了手中擦拭的槍,警惕的抬眼看去。
再是半吊道士,他看著有點顯老,大概西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鼠眉虎眼的,下巴還有一撮黑白相間的鬍子。
看到他們,眉頭皺成了一團,臉色展現出驚愕的表情,身體緩緩的站了起來。
肖宇先是注意到了沐白,便將目光一首放在那位江先生的身上。
那女子看到江先生長相不凡,便笑著站起來,連忙上前要跟他打招呼,留一個好印象,剛要說出口。
便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那女子麵露煩躁,轉頭看向那咳嗽的人,是那位中年人的考古專家,頓時內心有些不甘心。
但若按照年資和輩分來衡量,那個真正有資格代表交涉的人,確實不是她。
況且,她凝視著這座大宅和他身後的丫鬟時,隱約感受到了其背後森嚴的等級製度,隻好歇了這份心思。
中年人如鷹隼般的眼睛警告地瞪了那女子一眼,接著又熱情友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陽。
上前打招呼道:“啊,想必這位就是江先生了吧。”
“嗯。”
江先生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轉頭對著眾人說道:“再過會兒那些粗人便將飯菜端上來了,你們隨我一起去正堂落坐吧。”
“是是,麻煩江先生了,真的是叨擾了。”
一些青年回答道。
看著江先生轉身走後。
眾人也跟著一起動身了。
大家來到正堂,江先生首走向前坐在了主位,隨意的飲著茶水。
沐白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坐在了江先生左手邊下座,而他的對麵坐的正是那位專家中老年人。
剩下的人要麼按照年齡長幼有序落座,要麼不拘小節隨意而坐。
江先生將這毫無尊卑之分的場麵儘收眼底,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但終究什麼都冇有說。
“江先生,聽說幾個月前這附近發生了一場泥石流災害,我看這裡到處都是滑坡斷壁的,再住下去恐怕不太安全啊。”
那女子說道眾人聽到這個話題,都不禁豎起耳朵聆聽了起來。
“無妨,我住這裡習慣了。”
那女人稍稍點了點頭。
“看這裡的房子年代久遠,而人員稀少,是家中的子弟都出去創業了嗎?”
聞言江先生沉思片刻,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肖宇更是腦袋高度集中,眼睛敏銳的看他,不漏過一分一毫。
“是的,他們許久都不曾回來了。”
“這樣啊。”
那女人頓時覺得他們將江先生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這裡,好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