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涇陽出來後，兩人一直都陷入了沉默。
內心無不祈禱李預和長孫無忌能平安脫離。
李世民更是懊悔，他的大唐，太弱了，要早早的派十萬大軍來抵抗突厥，豈會有今天父子離彆的情景出現。
可此時天地間，一陣陣悶響傳遍四野。
“打雷了？”
程咬金略帶慌張的看向了後方，“陛下，要不我回去看看？”
李世民內心糾結，無數次他都想折回去，可他不能將自己立於險境。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起了李預部下在學堂裡，說起的那大明皇帝被俘虜的情景。
他還要救李預，不能將大唐社稷的危亡當做兒戲。
“走吧，但願李預能撐到朕來救他，駕！”
兩騎快速往長安而去。
而城頭上的長孫無忌則心血澎湃，“陛下，你要是能折回來看見這場景，不知該做如何感想啊！”
“兩千打十萬，真的贏了！”
“大將軍有令，全軍不可懈怠，行軍至涇陽再做修整，全軍快速行軍，不得有誤！”
渭水河邊，隨著命令的下達，本已行軍一天的四萬唐軍不得不再度打起精神，再度北上。
從昨天集結，到下午行軍出發，四萬唐軍已經走了一夜。
尉遲敬德並不覺得疲憊，如今陛下還等著他帶兵去壯場子，所以一馬當先在前方領頭。
通報了軍令的副將策馬趕了過來。
“尉遲將軍，命令已經下達，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尉遲敬德黑著臉。
從領兵出征，這一路走來，他已經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將士們士氣低落，行軍速度大大延緩。
任誰都明白，這次突厥是二十萬大軍南下，以他們四萬人的隊伍，要真趕過去不就是送嗎？
本來能在長安擔任部將守軍的，哪個冇有點關係。
不少人更是靠著家族上下打點才撈了這門差事，本以為長安不會有戰亂之禍，冇成想這回被拉出來抵抗突厥大軍，這讓誰都打不起興致來。
更彆說這四萬人，還有半數是各大世家門閥的府兵。
尉遲敬德心裡雖然有些許芥蒂，這幫人跟李預的部下比起來不知道差到哪裡去。
同樣是唐軍，自從在涇陽守軍那邊吃了虧，尉遲敬德怎麼都覺得陛下的選擇冇有錯。
這幫人十個百個都抵不上涇陽守軍。
看到副將遲遲疑疑的，隻能低聲道：“大將軍，這次北上，大家前途未卜，難免有些心慌。”
“怎麼個心慌？”
副將咬牙道：“大家都士氣低落，這要是必勝的場麵，自然是為國立功的大好時機，可這次勝負難料，所以……”
“哼！”
尉遲敬德冷哼一聲，“一幫自以為是的傢夥，你們可知，在涇陽城外的山嶺峽穀內，我大唐三千鐵騎，便力克了三萬突厥先鋒？”
副將眉頭一挑，內裡卻是打心底的不信。
三千力敵三萬，大唐往前推數百年都冇這種事情。
難不成是冠軍侯在世？
哪怕他冠軍侯霍去病在世，也隻是草原上打遊擊，哪有正麵硬抗的？
尉遲早就看明白這部下的嘴臉，冷笑道：“知道你們不信，或許你們是冇見過三萬突厥鐵騎的屍首，還以為涇陽遭遇的不過是小小的衝擊。”
“我且問你，高陵失守是幾日前？距離高陵失守已經過去了多久？”
“你來說說，突厥這次南下，意欲何為？”
“是守著高陵不放，還是要兵臨長安，謀取大利？”
副將經尉遲敬德這樣一提醒，果然額頭上湧現了些許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