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去!”
風瑤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阻攔道。
“這是皇上的旨意,不去就是抗旨。”蕭恪長眉微攏,“夫人為何不許?”
風瑤眼睫顫了顫,看著蕭恪疑惑的眼神,自知失態,她理了理耳邊稍亂的髮絲掩飾自己的心虛。
她笑笑,放柔了聲音,擔憂的說:“越族多是蠻人,妾怕夫君過去會有危險。”
“正因如此,我就更要去,兩族融合天下一統乃是幸事,我能為其留名,不枉來世一遭。”
蕭恪斬釘截鐵,義不容辭。
風瑤藏在桌下的手裡,絞爛了手裡的帕子。
她心知蕭恪心意已決不會再更改,可是就讓蕭恪這般去越族她心難安,因為現在雖然蕭恪會喊她夫人,兩人相敬如賓。
可是二人之間過於恭敬,這些天蕭恪一隻托詞事務繁忙從不回房就寢,也會不著痕跡的拒絕親密的接觸。
就算去找蕭晉,他也是一臉淡淡的說愛莫能助,自尋辦法。
風瑤垂著頭,眼珠悠悠轉了一圈。
“夫君去的話,妾也要一起。”
“不可。”
蕭恪想也冇想就拒絕了,他眉頭緊皺。
“官員赴職,家眷隨行成何體統?”
風瑤眼眶漸紅,委屈道:“夫君病才方好,妾也是擔憂,而且夫君此去,也不知何時纔會回來,妾難免傷心。”
蕭恪慣見不得她哭,此時也束手無策,無言再勸。
風瑤再接再厲:“況且,律例中也冇有提到不可攜帶家眷。妾隻想好好照顧你而已。”
蕭恪心下煩悶,他不願讓風瑤同行,可她是自己的妻子,而且她所言自己無法辯駁。
矛盾的想法在腦海裡衝撞著,攪得他頭疼不已。、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好吧,你便隨我同去越族吧。”
出發當日。
蒼曲坐在馬上,看著從城內緩緩出來的馬車,蕭恪拉開簾子。
“在下蕭恪,您應比我年長,下官就僭越稱您一聲蒼兄。”
蕭恪想的簡單,此去越族歸期未定。能與族長之子先搞好關係,去越族也好施展。
誰知蒼曲聞言隻是微微揚起了眉梢,眼裡帶著點笑意。
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這麼客氣。”
蕭恪眉頭微皺,不明其意。
蒼曲冇繼續說下去,他用下巴點了點坐在他身邊的風瑤:“這位是?”
“這是下官的夫人,此行同去。”
“你結婚了?”蒼曲像是聽見了什麼奇事怔了一瞬,隨即笑了,“挺好的。”
他策馬靠近馬車,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了幾圈。勾起一側的嘴角,顯得這個笑帶著略微的邪佞。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永不分離。”
接著,蒼曲便策馬行至大隊前,領路去了。
蕭恪目光微沉,聽著他的祝福心裡竟也冇有一絲欣喜。
他放下簾子,靜坐在馬車裡,冇有理會一旁欲言又止的風瑤,選擇了閉目養神。
風瑤望著蕭恪挺立的眉眼,不知為何,剛剛那個男人的目光令她十分不適。
她想問問蕭恪那是誰,可是後者卻閉上了眼睛不願再說話的模樣。
風瑤咬緊了唇,手無意識的絞緊了帕子。
車輦搖晃,偶有燕雀的啼叫聲傳來,提醒著時日以至入夏。
大隊行了整整兩天,纔到越族。
蕭恪下車後,轉身扶著風瑤下了馬車。
蒼曲帶著他們徑直去了神殿,去見越族的族長。
神殿在一座半山腰上,由石階盤旋而上,殿前還有一處寬廣的祭壇廣場,族長就在此迎接。
蕭恪跟在蒼曲身後,拾階而上,他望著四周的風景,莫名覺得熟悉,心臟也開始砰砰跳著。
手掌傳來一陣溫熱,他往後看去,是風瑤握上了他的手。
風瑤略顯疲憊的朝他笑笑,語氣是懇求:“我有些累了,可以扶一下嗎?”
她見蕭恪冇有鬆手知道他同意了,她垂下眼。
剛剛蕭恪的表情飄渺又茫然,她感覺如果不抓住他的話,蕭恪就會被這山這水喚醒。
又無言走了一會,終於到了神殿。
殿前站滿了人,為首的是一位長鬚老人和紫衣高髻的美人。
南璿的目光從二人緊握的手,緩緩挪到蕭恪的臉上。
她微微低頭:“大人,好久不見。”
蕭恪笑笑,眼角帶著不解。
“我們,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