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小說己完結了,因為番茄係統點擊己完結後就不能做任何修改。
哪怕檢測出有問題也不能改正,如果作品有問題就會被遮蔽導致下架。
我上次上傳同一本作品就是這樣的結果,無奈何,隻好刪除了重新發一遍。
所以這一次,就讓《曲終人散qzrs》保持著連載的狀態。
作品名我打算叫曲終人散,但是作品名己存在了,所以在後麵加上了拚音縮寫。
正文:下午西點,蕭峰從他租住的房子醒過來。
用他的話來說,是:“起了個大早。”
他抽了根菸,坐著發會呆,然後才起身洗漱。
蕭峰,男,42歲,“東北省”丹東人。
因為跟《天龍八部》的蕭峰重名,所以熟悉他的人也管他叫幫主。
十五年前,27歲的蕭峰和前妻離婚,把兩歲的女兒委托父母照顧,和朋友從老家來到廣東東莞。
起初通過熟人介紹,在東莞南城的一家酒吧裡護場——人稱保安。
彪悍,野蠻,好勇鬥狠在00年代往前是東北人的代名詞,令南方人聞名膽怯。
很快,蕭峰得到老闆的賞識,升作保安主管。
除了彪悍,他還具備了東北人的另一個特質,大方豪爽。
如你所知,大方豪爽的人朋友肯定不會少。
所以平日裡老是聚集一眾朋友吃喝玩樂,打架鬥毆,名聲大噪。
慢慢地承包了南城大部分酒吧的安保工作和啤酒供應,賺了不少錢。
這是他36歲以前的事。
到了年紀漸長,蕭峰厭倦了打打殺殺,希望生活過的穩定些,所以把兄弟們都遣散,把安保工作分割給出去,單管啤酒供應的業務,隻留下表弟幫忙送貨。
而空閒下來的自己隻管喝喝酒打打牌泡泡妞,逍遙自在。
後來,因為逐步淡出江湖,被人遺忘。
做生意隻能靠公平競爭,眾所周知,在掃黑除惡以前,失去勢力的夜場生意就好比冇有地基的樓房,是不能做大做強的。
所以導致銷量大幅下滑,到了近兩年,蕭峰手裡隻剩三五個客戶。
但是他不在乎,也無意擴展業務。
他覺得自己老大不小了,背井離鄉舉目無親的,不能終老在這裡。
總有一天,他要迴歸故土的。
因為一開始就存了這個念頭,他冇有置辦產業,冇有購買車子,甚至冇有一個固定的情人。
十五年了,租金可以把房子供完,打車費可以買一寶馬。
每當與人談起,他總有點唏噓,稱自己不會理財,過一天算一天,冇有長遠的打算。
雖然手裡客戶不多,但就這三五個客戶也能讓蕭峰生活過得豐衣足食了。
對於“食”,廣東人注重的是精緻,而北方人講究的是份量。
家裡雖然有鍋碗瓢盆,但他從冇親手做過一頓飯的。
他一天吃兩頓,下午起床是第一頓,淩晨宵夜是第二頓,每一頓他都不將就,每一頓都要花最低人均70塊的夥食費——70元是以樓下那一家他光顧得最多的自助餐為標準。
他相信,人是鐵,飯是鋼,好身體是吃出來的,強壯的身體更是吃出來的。
他認為是男人就該粗壯一點,不管是身材還是哪裡。
他小時候讀過幾本白話小說,知道古人也以大食為美的,人人爭做“食王將軍,淨盤元帥”。
因為行軍打仗上陣殺敵必定要五大三粗膀大腰身高八尺腰圍八尺,這纔有力氣打仗。
雖然現在冇有戰爭了,但是“行房打仗,上床決鬥”不也需要這樣的體魄嗎?
他覺得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那些弱不禁風娘裡娘氣的還算是個男人嗎?
因為吃得多,要把食物轉化成能量,而且菸酒也多,日宿夜遊,生活極其不規律。
所以在37歲那年他買了一個跑步機放在家裡,下午起床或慢跑,或快走,鍛鍊個20分鐘,既能保持身形不至於中年發福又能留住健康。
他今年剛檢查過身體,各項功能指標正常。
所以他還能喝很烈的酒,滿足需求很大的女人。
關於女人蕭峰有過很多女人。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職業最容易接觸和俘獲女人:一個是做髮廊的,還冇說上話就可以動上手;另一個就是做夜場的了,酒酣耳熱繼而耳鬢廝磨然後擦槍走火。
很多濃妝豔抹穿著性感的啤酒促銷員都是由蕭峰發工資聘請過來的,老闆要是想對員工動心思豈不是像貓想捉老鼠一般,難度不大?
蕭峰雖然42歲,但並不老氣橫秋,他心態很年輕,能夠接受新鮮事物,而且會穿衣會打扮會保養,看起來也就是30出頭。
一張嘴能說會道,可以叭叭個冇完。
這也是東北人的一大長處,網絡上有人研究過東北人語言天賦為什麼這麼強。
得出的結論是東北冬天太長,冬天下雪冇事乾,一天天的聚集三五好友,熱炕頭一坐就是一整天,喝酒嘮嗑。
出類拔萃的酒量和口才就是這樣鍛鍊出來的。
一個賊眉鼠眼的窮光蛋都能靠一張嘴討得女人歡心,何況蕭峰還是個五官端正的“成功人士”?
洗漱完畢,蕭峰坐在沙發上刷了半天的短視頻,愣是冇想起來今天起的這麼早有什麼事。
平常都是睡到華燈初上的,有事辦事,冇事就去酒吧和棋牌館溜達。
今天太陽冇下山就起來了,委實不慣。
此時己是名義上的冬天了,太陽還是熱烈的如同見到領導的迎賓號鼓隊。
廣東的天氣是不管春夏秋冬,隻要有太陽,就不會冷。
暖暖的微風從窗外吹進來,吹的人懶洋洋的,暖暖的陽光透窗而入,更是令人昏昏欲睡。
就在他要再次睡過去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他想起來了,今天是他手下的一個啤酒促銷離職的日子,此人是個己婚婦女,身材火辣,麵容姣好,與丈夫兩地分居,跟蕭峰保持著非正常的男女關係。
兩人約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吃飯,吃完飯正式散夥。
他按下接聽鍵,還冇來得及為“喂”的一聲,那邊先聲奪人道:“喲,幫主今天起這麼早,是不是因為今天是個好日子,所以開心的睡不著呢?”
蕭峰道:正正相反,因為知道你要走,我傷心難過輾轉反側,一宿,額…那個,一天未眠呢。”
那邊笑了一聲,嬌聲道:“得了,這些花言巧語留著哄其他小妹妹吧。
我馬上就是被你遺棄的人了,不用在我身上費嘴皮子。”
“瞧你這話說的,難得你另覓高枝,有更好的發展,難道我要哭著喊著抱著你的大腿不讓走?
不行,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那邊開玩笑說:“晚上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有什麼臨彆贈品冇有?”
“有啊,怎麼冇有,我正準備出去給你買兩隻母雞和幾斤豬肉呢。”
那邊道還是笑,說:“那就算了吧,你給我折換現金吧。
記得啊,六點半在“東北人家”吃飯,先到先等。”
掛了電話,蕭峰真的出去買禮物了,他本就很大方,尤其是對跟他有過不尋常關係的女人。
蕭峰出門,首奔首飾店,他準備買一條黃金項鍊,既好看又有價值。
現在的黃金便宜,克價在300左右,一條女式項鍊頂多十來克,花費不了多少錢。
相比那些纏綿的日日夜夜和夜夜日日,幾千塊錢又算什麼?
進了一家名為“週三福”的珠寶店,一名店員從櫃檯後風風火火就跑過來,彎腰鞠躬,笑容可掬地說:先生您好,歡迎光臨,本店新款多多價格公道,請隨便挑選。”
蕭峰冇抬頭,淡淡地“嗯”了一聲,心想這小妞說話雖然普通話發音不標準,口齒倒也清晰。
不像有的銷售,好好的一句話偏偏要說的混七雜八,像嘴裡含著一顆雞蛋,比方說剛纔那句話,有些人說起來是這樣的:先生…略略略略略略略略…挑選。
這肯定是經過培訓,刻意為之的。
因為冇有人會請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人做銷售,也不知道這樣說話暗含什麼哲理和技巧。
蕭峰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方纔那名店員一路跟著招呼過來。
無論是什麼款式,金子總是不會令人嫌棄的。
所以用不了多久,他就決定了要買哪一條。
付了錢,趁著店員包裝的當兒,他又想給自己也買一條。
畢竟金價便宜,買來不僅可以帶,還可以當作投資,一舉兩得。
他讓另一名店員把一條70多克的男款項鍊拿出來,掛在脖子上,想照鏡看看效果。
偏偏鏡子不在手邊,在相鄰幾步的另一張櫃檯。
就在蕭峰跨步往旁邊取鏡子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可能是由於蕭峰動作幅度大,導致第二名店員以為他要逃單,尖叫起來。
第一名店員見狀,連忙拋下手裡的包裝盒,麻溜地爬上櫃檯然後跳到外麵,二話不說,吐氣開聲,照著蕭峰的腰間就是一腳。
珠寶店員是要穿高跟鞋上班的,幸好她剛纔因為行動不便把高跟鞋踢掉了,不然這一腳能把蕭峰踹進icu。
即便如此,這一腳都是情急之下踢出的,卯足了勁,力道不可小覷。
蕭峰被踢得倒在地上,捂住被踢部位一臉蒙圈。
看著蕭峰應聲而倒,發腿者也蒙圈了。
她這一腳雖然夠準夠狠,但是不夠快。
如果對方要跑,在她冇跳出櫃檯的時候就己經逃之夭夭了,冇道理跑兩步後又突然停下腳步。
可能是自己誤會人家了。
她慌的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上前要去扶蕭峰。
蕭峰撥開她的手,罵罵咧咧地站起來。
發腿者滿臉通紅,抓耳搔腮,不停地道歉,說:“對不住,我們以為您是…”蕭峰緩了一會,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截口道:“以為什麼,以為我是小偷還是強盜?
我告訴你,這事冇完,我要驗傷,我要投訴你。”
抬眼看看她夾在胸前的工牌,說:“楊麗瑜,我記著你了,楊麗瑜…養鯉魚…”他反覆唸叨這個名字,差點冇笑出聲來,正色道:“經理呢,老闆呢,把他們叫出來,我要投訴你。”
楊麗瑜可憐巴巴的,說:“老闆回家吃飯了,經理也不在,要不還是彆找他們了,我陪您上醫院看看?”
蕭峰打量一下站在跟前的女孩,年紀也就二十來歲,略施粉黛,模樣說不上漂亮,但眉目間有股清秀之氣,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穿一身服帖的職業裝,身材不算苗條,有點肉。
腳上是一雙黑色絲襪,此時還冇來得及把鞋穿上,可以看到腳趾正在不安地扭動著。
蕭峰活動一下筋骨,心知不礙事,但他有意要唬一唬這個女孩兒,說:“不找他們也行,你賠我兩萬塊,我自己去看醫生,這事就算過去了。”
楊麗瑜大吃一驚,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然後淚眼汪汪地說:“我不吃不喝也要上半年班纔有兩萬塊呢,我看人家拳來腳往打了半個小時後來也是賠幾百塊錢了事了,你彆欺負我什麼都不懂。”
蕭峰道:“人家那是互毆,我這是捱打,能一樣嗎?
兩萬塊錢不多了,要是我往醫院一躺,躺個一年半載,到時候可就不止這個數了,你看著辦吧!”
楊麗瑜被嚇的心驚肉跳,旁邊的同事也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出不了什麼主意。
她方寸大亂,不知道怎麼辦,隻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看到她哭,蕭峰也慌了,上前說明瞭隻是開個玩笑逗她玩的,自己健康強壯,挨小姑娘柔弱無力的一腳就像大樹被蚍蜉撼了一下——冇事兒。
楊麗瑜雖聽不懂什麼蚍蜉撼大樹,但大概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就是對方不要她賠錢了。
她放下心頭大石,擦乾眼淚,說:“說話算話?”
蕭峰道:“算算算,賠錢免了,但你也得補償一下吧?”
楊麗瑜剛剛放下的心頭大石不提防又砸到腳趾頭,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說:“補償?
怎麼補償?”
蕭峰笑道:“彆擔心,我不會獅子大開口的。
意思意思,你請我吃一頓飯吧,這就當作補償了。
怎麼樣?
我挨你一腳,你請我一頓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楊麗瑜這才鬆了口氣,說:“不過分不過分,可以可以。”
蕭峰本想說有時候吃飯也可以吃夠兩萬塊錢,比如黑鬆露魚子醬之類既貴又吃不飽的東西,但一看她那梨花帶雨的妝容,還是作罷了。
楊麗瑜說:“那先生,你脖子上掛的那條項鍊還要嗎?”
蕭峰說:“什麼“先生”?
我們好歹也有一腿的關係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像話嗎?”
楊麗瑜低聲說:“是一腳,不是一腿…”蕭峰說:“我說一腿就是一腿。
就像茅坑換個名字叫廁所,還不是同一個意思?”
楊麗瑜怏怏道:“那怎麼能一樣呢,就算廁所和…”蕭峰打斷她,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行了,你聽我說,聽好了,我叫蕭峰,天龍八部看過吧,看過,好,那你可以叫我幫主。
脖子上這條項鍊多少錢,買單,我要戴著走。”
楊麗瑜本想再爭論一下,但聽到他說買單就放棄了。
畢竟賣出這件價值兩萬多的項鍊,經手的銷售有將近兩百塊的提成。
所謂的見利忘“議”,管他一腿還是一腳,不議了,先把錢掙了再說。
結過賬,兩人新增了微信,再閒聊幾句,蕭峰看看約會時間將近,於是告辭出門。
到達東北人家與即將分離的情人相見,席間無非臨彆贈言和臨彆贈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儘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