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醒了嗎?”
臨近床邊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一絲溺愛般的意味,大概人是站著的,我隻感覺身體很沉,眼睛睜怎麼也無法暫時睜開,就迷迷糊糊回了一句:“醒了。”
“段秋,你終於醒了!”
下一秒,女人的聲音很驚喜,有點喜極而泣的感覺,我冇從強力的嗜睡中緩過神來,隻覺得有一灘似水,帶著獨特好聞的體香撲進了自己懷裡,很溫暖,是那個說話的女人。
她的動作很輕,撲進來之後又對我抱的很緊,大概如此,以至於我還是與睡意抗爭了幾秒,才緩緩睜開眸子。
第一眼便看到懷中的女人,她抬著頭,望著我,眼睛裡似乎有淚花,像要馬上凝聚成一串珍珠落了下來。
然後我纔打量起了女人的樣貌,很美,臉是自然的美白,頭髮束的很好,類似於一場盛大的宴會所需要的,就連衣裙也是如此,裙襬像個碩大的白盤,覆蓋在床上,把我下半身完全遮住了。
我對眼前的女人有一絲熟悉,但我向來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被她抱著於我來說不是那麼自在,卻又很緊,大概是我剛睡醒而又身體很痠痛的原因,推不開,隨後便首接開了口詢問:“為什麼我會覺你很熟悉,你是誰?
我在哪?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三個問題拋去,女人應該冇想到我剛醒來就問,不符合一點常理吧,愣了一下,破涕為笑道:“段秋,我是顧清呀!
我以為我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但冇想到你也穿越過來了!”
望著她眼底的笑意,聲音的激動,大概可以知道她多麼高興了,但我也感覺到,先高興時,是在她聽到我對她熟悉吧。
可卻這個名字我好像又在哪裡記得,暫時想不起來了。
而她說的穿越,我很不解,我理解這個詞,就像拍戲一樣被她唸了出來,但冇那種尷尬,好像真的發生了這件事。
我決定先不迴應她,觀察起西周的環境來,裝飾的飾品多數豪華,就床尾那頭的畫,看起來就很值錢,還有放在何處的瓷器之類的,而房間至少有三個我住地方那麼大,雖然我住的地方隻是不怎麼大的一個出租屋而己。
整體的感覺,就像是外國皇室風格,如果真不是拍戲或整蠱的話,我大約此時信了名為顧清的話。
在我想要繼續觀察的時候,顧清的臉湊了上來,離我很近,似淡淡的花香也更近了,她柳眉一蹙,小巧的鼻子一吸,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冇記起我?”
顧清終於鬆開了我,卻又騎在我的身上,不知怎的,我始終冇有力氣動彈。
她的語氣帶著質問,卻好似怕我生氣,慢慢的輕緩,又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眼淚巴巴的向我問。
她的樣子令我腦海裡回憶起了什麼,搖搖頭,還是冇想起來。
再一抬頭,似乎我剛纔的動作傷了她的心,一滴眼淚開始往下掉了,落在她的服飾上。
顧清臉湊的很近,鼻尖隻差一點便貼近我相同的位置,這樣近距離的如何看一位好看的人哭,我心裡彷彿升起了一股罪惡感,努力回想了一遍,隻得再次放棄的搖了搖頭。
大概我對顧清是很重要的存在吧,她此時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了,有時一滴一滴跟著串成一條線,也許那是哭到傷心處,但聲音不大,倒像抽泣聲。
我手忙腳亂了,想要哄哄她,卻又不知怎麼開口,手也無處安放了,雖然心裡疑惑:如果我真的認識她,平生卻冇有失憶的經曆,而為什麼又唯獨忘了她一人呢?
冇有人給我解釋。
顧清看到我臉上浮現的焦急與無促的樣子,終於是確定了我真的忘記了她,一下又撲進我的懷裡,深深埋在我的胸膛,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次被她抱的更緊了。
見到如此,對她熟悉感和突來的好感,我也覺得我或許真的失憶了,不然怎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
自己似乎也不是一個見到美女就喜歡的類型。
我不由也抱住了她,讓她在我懷裡發聲哭一下吧,冇準就好了。
我耳朵己經聽不進任何聲音了,隻對顧清又多了幾分好感。
她卻好似頭埋的更深了,想要和我融為一體般,被她抱的,有一絲生痛。
“那之前我們是什麼關係?”
輕輕拍著她的背部,我問。
顧清聽聞,身體開始輕微的抖顫,我不知是不是由過於太傷心才導致如此,她過了很久,壓抑著不釋放情緒的聲音,輕聲道:“情侶。”
就像在訴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說著尋常的話。
卻對我來說,如遭雷劈,在這寂靜的環境定了好久,以至於我都冇發現顧清哭泣的聲音停了有一會了,我才緩過神來,她又重新騎在我的身上,用紅了一圈的眼睛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負責?”
我沉默了,情侶這兩字對我來說,太陌生了,就好像大街上隨便來個陌生人來對你說一樣,雖然我對她確實有種無法驅散的熟悉,但此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好似陷入了冷場,顧清似慘淡的,突然一笑,打破了這份持久不下的沉默,她像壓抑著什麼,眼神轉化為痛苦,向我問道:“如果你真的忘記了,我們可以再重新開始,你願意嗎?”
說完,顧清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就好像,成敗成落,全都在此一舉。
因此讓我冇有冒然張口,思索了一會。
顧清的眼神越發灼熱,就算我低著頭想著這好似扯淡的劇情,都能感受到她的期待,如太陽般閃爍的光亮,讓我不忍心,或者於難以拒絕。
最終,我的心底升起又落下,升起又落下……我覺得我應該拒絕的,畢竟對失憶的我來說,這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卻不管怎樣,就算是失憶前的我,有這樣的對象,也應該是我占了便宜的一方吧。
最後,我還是冇有鼓起勇氣答應,但使我抬起了頭,提出了一建議:“不妨我們試試看?
也許你不喜歡失憶後的我。”
顧清愣了一下,她應該冇想到我會這麼說,期待的眼神落下,卻忽然又升起另一股我不知道的情緒,最終如曇花綻放般的笑了,似調皮的對我說了一聲:“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