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的晨曦劃過黑暗的夜空,帶來期盼己久的黎明。
日出東方,朝如始今!
世間萬物自有其運行規律,天地間的一切亦無不向陽而生。
人們無不感歎生命的多磨,同時也敬重於生命的韌性。
這就是生命!
興許自出生起,人的一生就早己註定。
但我們依舊會義無反顧的去這浮華塵世走一遭,哪怕前方遍地荊棘。
隻因在這嘈雜的世間總有我們所眷戀的那一兩個人。
周銘早己知曉他與杜柔的結局——他與她互為命劫,他們二人註定有一個人要走向死亡,他們註定分離。
但他從不信命,他隻知道:事在人為。
若連他自己都相信命運,那麼等待他與杜柔的便唯有無儘的黑暗。
但這一次的佈局,顯然並未讓杜柔活下來。
似乎是有什麼阻力在阻止周銘的謀劃。
突然,一朵桃花無聲地落在了周銘的眼前,將思緒拉回到了從前……夜,黑雲壓城,山雨欲來。
一絕美女子匆忙地在樹林裡疾馳,身後緊跟著一群黑衣人。
“老大,這小娘們不過一個武王境,為什麼會跑得那麼快?”
一黑衣人疑惑道。
被叫做老大的黑衣人頓了頓,飛快地掃視了眼前的年輕女子,若有所思道:“她身上穿的鞋子好像是聖榜第三的千裡足,此法器內含一縷風之法則,可使穿戴者爆發出遠超於己身的速度。”
“不能在拖下去了,否則你我兄弟三人會淪為殺手界的笑柄,一輩子都會被釘在殺手界的恥辱柱上!”
一首沉默不語的黑衣人突然插話道。
“你我兄弟三人,結陣困住她再說!”
沉默不語的黑衣人補充道。
話落,隻見三個黑衣人雙手結印,大喊道:“困天陣,起!”
語畢,一道陣法突然出現在少女的麵前,無論少女怎樣努力都無法逃脫這道陣法。
“小妮子,你不是很能跑的嗎?
這回怎麼不見你繼續跑下去了呢?
還是乖乖和我們回杜家去吧!”
黑老大獰笑道,臉上露出猥瑣的神色。
少女隻是靜靜地站在那,眼中浮現一抹決絕,沉聲道:“做夢!”
隨即小手一揮,一柄精緻的匕首出現在了少女手中,趁黑衣人不備,少女閉上雙眼,毅然向著自己的玉頸刺去。
哢嚓,隻聽見一聲哀歎,三個黑衣人霎時隨風消失在了無邊的夜色中,匕首也從少女的手中滑落。
“我這是,死了嗎?”
少女夢囈道,眼眸微睜,隻見在皎潔的月光下,映照著一道黑袍身影。
“是你救了我嗎?”
少女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天上零散的雲朵。
看見少女睜開了雙眼,黑袍人並冇回覆,隻是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隻見眼前的女子生得一副傾國傾城的皮囊: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黑袍人腦海中浮現出所有描繪女子容貌的詩句,但都無法形容眼前人得美。
一時間,竟給同是女子的黑袍人給看癡了。
“您這是怎麼了?”
少女怯怯地出聲道。
黑袍人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旋即毫無感情的開口道:“去巫神山,照顧好他,你的一切會有人替你解決好。”
話音未落,少女突然被傳送到了一個村落門口,懷中抱著一個嬰兒,抬眼望去,巫村二字赫然映入眼簾……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九年過去。
巫村,一農屋前,一小男孩急急忙忙地出了門,慌張道:“娘,今天覺醒天賦,我先走了。”
“小言,慢點,彆摔著了。”
隨即一位婦人緩緩從屋中走出來,歲月並未過多的在她臉上留下痕跡,相反,在歲月的打磨下,杜柔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一絲成熟的韻味。
男孩剛一出門,一神秘女子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婦人麵前,恭敬道:“小姐,您讓商會調查的黑袍身影至今渺無音訊。
至於周銘,他彷彿人家蒸發般,除了三年前商會的暗探在一處遺蹟發現了一道疑似身影,從此再無訊息。”
“好了,清兒,你派商會增加尋找的力度,隻要有人能提供他們二人的任何蛛絲馬跡,賞黃金萬兩,另外附帶兩本聖階功法和一柄聖階武器。”
婦人柔聲道,然後纖纖玉手一揮,一幅少年的畫像便出現在了婦人手中。
隻見畫中少年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黑亮垂首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俢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
如臨世之謫仙,又似古之君王。
不禁讓人感慨“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
少年在畫中靜靜的微笑,霎時間天地彷彿都失去了顏色。
婦人夢囈般望著眼前的畫卷,一時間失了神。
“銘哥,你可真是害的人家好苦呀!
待我找到你,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
婦人喃喃道,好看的丹鳳眼裡閃過一抹病態的神色。
“然後好好讓你感受感受我這幾年的相思之苦。”
婦人隨即沉聲道,話語間流露出濃濃的相思……夜深了,月牙在天邊打了會盹,星兒在嘰嘰喳喳的聊著家常,萬物俱籟,一切都顯得格外美好。
唯獨我們的小言兒哭喪著臉,失魂落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杜柔見那麼晚小言兒還冇有回來,便在焦急地站在門口,望著過往的行人。
終於,他在遠處看見瞭如同落湯雞般頹廢的小周言。
“言兒,莫不是又叫寸頭的大黃狗欺負了?”
婦人打趣道,然後輕輕地撫摸著少年的額頭。
“娘,纔不是。
是今天覺醒天賦,其他孩子都或多或少覺醒了修煉天賦,唯獨我,一點修煉的能力都冇有,為什麼?
為什麼?”
小周言嘩的一聲哭了出來,看得杜柔有一些心疼。
“好了,言兒,修煉天賦並不代表一切。
雖然你無法修煉,但你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是他人所不具有的。
隻要你努力學習,娘相信終有一日,你會成為全世界最棒的科學家,為娘爭光。”
婦人柔聲安慰道,用手繼續撫摸小言兒的額頭。
“娘,真的嗎?”
小言兒聽完孃親的話語,頓時眼睛裡閃現出光華。
“傻孩子,娘還能騙你不成?”
婦人繼續安慰道。
“好,那娘。
我一定要成為全天下最棒的科學家,將來為娘爭光!”
小言兒憧憬道。
“那我未來的小科學家,該睡覺了。”
婦人柔聲細語道。
還未等婦人說完,小言兒就早己在孃親的腿上安然入睡了。
……“哈哈哈,你們看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冇有一點修煉天賦。”
“廢物!”
一群頑童聚集在一個身著破舊、衣服上有好幾個補丁的女娃麵前。
“我纔不是廢物,奶奶說我是最棒的!”
女娃衝著這群欺辱她的人歇斯底裡地喊道。
“就你奶奶?
那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婆,她知道些什麼?
還有你一個從田野裡撿來的野丫頭,還是滾出我們村吧!”
頑童們譏笑道,臉上流露出輕蔑和不屑。
他們將人性的惡展現的淋漓儘致。
“我不是野丫頭,我不是!”
女娃嚎啕大哭了起來,眼淚如洪水般從女娃的眼中湧出。
“夠了,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給我滾!”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七八歲的男孩一手拿著磚頭 ,一手將女娃護在身後,凶神惡煞地望著這群施暴者,眼裡流露出無名的怒火。
見來者絕非善茬 ,頑童們一時間便作鳥獸散。
見到頑童們離去,男童這纔回頭看向哭泣的女娃,俯身安慰道:“好了,彆哭了。
再怎麼說你還有家人陪伴,不像我 自記事起便一個人孤苦伶仃,獨自漂泊。”
語畢,男童在衣服口袋裡麵摸了又摸,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紙泛黃的糖。
男童將糖遞給女娃,隨即開口道:“好了,這顆糖給你。
吃了這顆糖,一切的煩惱都會煙消雲散,你就彆再哭了。”
女娃怔怔地看著男童伸出來的手,心底生出一股暖流,當她伸手接過男童遞過來的糖果時,一枚桃花落在了男童的手心。
“對了,我叫周銘,銘記的銘。
你叫什麼名字呀?”
男童忽然開口道。
女娃愣了愣神,接過男童手裡的糖和落在手心上的桃花,支支吾吾道:“我叫杜柔,輕柔的柔。”
自此煙雨落盛京,一人撐傘兩人行。
從此,男童身後便多了一個愛哭的跟屁蟲。
婦人追憶道,眼中充滿著柔情。
忽然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咬牙切齒道:“西大家族,我所失去的一切,我終究會親手奪回來。”
……與此同時,在世界的邊陲之地——眾神墓場,本應死寂沉沉的墓穴中,猛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隻見漫天的死亡氣息如潮水般朝著一座棺槨洶湧彙聚,刹那間,一道身披殘破戰鎧的偉岸身影如破曉之陽,破棺而出。
周圍瞬間陷入無儘的黑暗,彷彿被吞噬進了無底深淵。
男子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宛如星辰璀璨奪目;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似烈焰燃燒熾熱;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威風凜凜,仿若戰神降臨;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更顯英姿颯爽。
他那空洞的眼眸中,瀰漫著極致的毀滅氣息,彷彿能吞噬萬物。
渾身上下散發的死氣,如滾滾狼煙,遮天蔽日。
突然,那身著破敗戰甲的偉岸身影,如狂魔般張狂大笑,開口道:“本座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精心佈局千年,試問世間有誰能與我抗衡?
人族,你們的自私與怯懦,註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