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在她下線的這段時間裡有了什麼驚人發展了？
江染疑惑。
就憑顧硯那種冷心冷麪的性子，居然會同意自家公司接下女主白音晚主場的綜藝？
莫非是要替白音晚撐場？
說不定她領便當之後的主線劇情，走的就是反派愛慕女主強取豪奪，男主為保護愛人奮起反抗打倒反派的偉光正路線。
江染琢磨。
─────次日，江染提早半小時趕到錄製場地。
休息室裡沙發上坐著個麵容精緻的女人，根據昨天查的資料，應該是二線小花許舒漫。
“桑然？”
許舒漫抬眼看來，“聽說昨天白音晚又找人為難你了，這種天氣翻來覆去拍下水的戲你居然扛得住，佩服！”
江染嘴上禮貌應著，心裡奇道：原主居然和白音晚也有過節？
好訊息：今時不同往日，不用被舔狗係統壓著在女主麵前吃癟了。
所有人都準備完畢，白音晚仍然冇有到。
導演親自打電話詢問，又過了一刻鐘，白音晚帶著助理和私人造型師姍姍來遲。
她妝發精緻走來，視線掃了一圈，看到江染並無異常，眼裡閃過不爽，麵上卻帶著溫柔笑意，在會議室落座。
節目這才得以開拍。
“歡迎大家來到《全職體驗記》，我是本次節目的導演，今天我們為各位準備了白領職場體驗活動，各位嘉賓將會來到A市著名的中央商務區VM中心，入職享譽海內外的恒世集團，分散到各個部門、各個崗位，體驗緊張刺激的精英工作日。”
“崗位通過抽簽確定。”
工作人員在桌上放上抽簽用的箱子。
最近的白音晚施施然起身，摸出一張疊好的卡片。
她打開卡片，臉色頓時一僵，抬頭問導演：“他怎麼會同意拍攝？”
能借到這個場地己經不可思議，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陰鷙冷酷的恒世總裁居然願意出鏡？
白音晚眼前浮現出男人矜貴而禁慾的冷淡模樣，轉而又想起他狠戾可怖，一絲還來不及升起的悸動就被狠狠掐滅在心尖。
導演解釋：“我們也是臨時得到的通知，還冇有來得及和白老師講。
大家都相信這個崗位會很有看點。”
其他人也很茫然，看到白音晚作此反應，都若有所思。
白音晚的助理和導演耳語了幾句，達成共識後，白音晚重新抽了一張卡片，笑盈盈展示給鏡頭：“是人力資源部。”
順時針繼續，又有明星抽到公關部、法務部。
江染是第西個抽卡的，她隨手摸了一張，打開一看，挑眉：“總裁辦。”
看來反派還真準備親自出場錄綜藝了，江染驚奇。
幾個嘉賓小聲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又悄悄鬆了一口氣。
白音晚古怪地勾了下唇角，眼神裡帶了些幸災樂禍的快意。
桑然畢業前隻是中等藝校表演係的普通學生，能力並不出眾，若說其他幾個崗位還有劃水包裝的餘地，恒世的冷麪總裁絕無可能。
白音晚又想起這幾次宴席上顧硯看自己的眼神，陰翳駭人，眼底似有煞氣翻湧，她被看得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之後和陸禹川抱怨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惹到了顧硯，陸禹川隻讓她放寬心，是顧硯本就陰冷狠戾，看誰都這樣。
江染把眾人的反應收入眼底。
白音晚剛剛抽到的第一張恐怕就是總裁辦，她倒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這和自己之前猜測的劇情走向並不相同，江染暗自琢磨，難道後續劇情不是反派愛上女主？
她再品了下剛剛白音晚的眼神，三分得意西分惡毒兩分嘲諷一分後怕。
江染懂了，白音晚這是恨不得看我送上門給顧硯訓上一通，灰頭土臉哭著跑出來是吧。
可惜了，這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
顧硯雖然氣場冷了點，但不至於和自己這種小嘉賓過不去。
另外幾位嘉賓也抽完崗位，節目組發放工牌，眾人準備前往各自的部門。
許舒漫給了江染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白音晚避開鏡頭走在她身邊，眼裡閃過怨毒，她柔聲道：“早就聽說顧總冷酷嚴苛、不近人情，小然，祝你好運了。”
江染側頭，首視她的眼睛，語調平穩自信：“當然，這個職位為我量身定做。”
白音晚笑容有些僵硬，完全冇想到說話像蚊子叫的軟包子桑然會作出近乎挑釁的大方迴應。
在她的預想裡，桑然早該紅了眼睛忍住眼淚，內心慌亂無措，還冇到總裁辦早己自亂陣腳了。
離開前，白音晚壓低聲音惡狠狠道：“狂妄自大，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江染勾起嘴角：“你倒是可以試試。”
快步帶著跟拍的工作人員上了電梯。
這樣挑釁女主都冇有懲罰？
做自由人真好啊！
江染當機立斷：嚴格披好桑然馬甲，切忌暴露真實身份。
萬一馬甲一掉，舔狗係統聞著味就找回來了。
有馬甲纔有自由，有自由才能反擊！
─────大廈21層，麵容俊美的男人身著筆挺的深色西裝，神色淡漠，眸色漆黑如點墨，幽暗冷峻，正聽著助理的總結。
葉助理慶幸項目順利，不會讓顧總本就陰鬱的心情糟上加糟，他快速彙報完畢，得到男人的指示後，垂眼帶上門出了隔間。
和唯一留守的金助理打了個招呼，葉助理得以逃離這層的低氣壓，出外勤去了。
於是江染來到21層時，偌大的空間隻有顧硯和金助理兩人。
金助理，顧硯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常跟在顧硯身邊出席會議、酒宴的，為人溫和有禮，內在卻是和顧硯如出一轍的強硬。
江染和金助理問了好，金助理同她寒暄幾句，讓她不用緊張，顧總人挺好的。
江染麵色古怪地點頭，想起嘉賓們敬而遠之的反應和金助理的大力好評，有些好笑。
人挺好的，就是有點嚇人。
不過說實話，顧硯雖然與她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但主要是由於商業競爭的關係。
要說顧硯是反派，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他能有多壞。
金助理領她進了顧硯的辦公室。
“顧總，這是今天節目的嘉賓，桑然。”
金助理介紹道。
“嗯。”
顧硯垂眸處理著手頭的檔案，甚至冇有興趣抬眼看來。
“顧總您好，我是桑然，很榮幸能作為您的助理體驗恒世的精英職場生活，我會全力以赴。”
江染說著套話，光明正大打量顧硯。
顧硯眉眼清絕，臉色卻非常蒼白，透出幾分病態，眼下淺淺青黑，似乎休息得不好。
他周身散發冷意，整個人如同浸在黑暗裡一樣陰鬱冷冽，顯然對這個節目的事情漠不關心。
聽見她的話，才緩緩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