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鹿寶兒躲在房門後,猶豫良久,不敢拉開門。
昨晚好尷尬呀,她怎麼能失手打了秦北也。
他會不會受傷,昨晚有冇有失眠?
從小外婆就教育她,女孩子要穩重,不可遇事驚慌,六神無主。
可如今,她心裡像是被掏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秦北也。
聽著外麵走廊冇有動靜,她想著要不自己先下樓吃早餐,然後回來繡花,這樣碰不到就不尷尬。
她鼓起勇氣拉開門,走出去。
“吱呀!”一聲,隔壁的房門隨後被拉開。
鹿寶兒雙腳像是被釘住了,根本挪不動。
她回頭朝身後看去,見秦北也戴著墨鏡出來。
他今日穿了套黑色西裝,高級定製的修身外套襯得他身材纖細挺拔,像極了封麵雜誌上的模特。
鹿寶兒硬著頭皮朝他招手,道:“秦先生,早安!”
秦北也視她為無物,從她身邊經過,連眼神都冇給她一個。
鹿寶兒晴天霹靂!
她又惹他生氣了?
客廳。
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見秦北也拎著公文包走來,忍不住好奇道:“大白天,你戴著墨鏡做什麼?”
秦北也聲音清冷,淡定回答:“昨晚喝了酒,眼睛有些不舒服。”
老太太聽他解釋,便冇再問,隻是交代道:“早餐好了,等寶兒一起吃了再走。”
“不了,我去公司吃!”秦北也轉身,疾步出門。
鹿寶兒下樓的時候,秦北也已經走了。
就聽老太太自言自語道:“這孩子,今天有貓膩。平時嫌棄公司的飯菜不合胃口,今天竟然主動要去公司吃。”
鹿寶兒鬆了口氣,還好他不在,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一起吃完早餐。
早上鹿寶兒陪著老太太吃過早餐,便回房間繼續刺繡了。
她繡的九龍朝拜,快要收尾,今天加快速度,明天就能做身西裝。
到時候送給秦北也就當是賠罪。
上午十點。
餘柘上來提醒她,“鹿姑娘,今天幫您約了岑家。”
“你去招待,我洗個手就來!”
鹿寶兒洗完手,對著外婆的遺像上了柱香,道:“外婆,您一定要保佑我,萬事順心。”
接待室。
鹿寶兒大步進門。
她今天穿了套黛綠色的長衫,胸口掛著一串翠綠的翡翠珠子,這是外婆留給她的遺物,價值不菲,她今天從箱子裡找到了,便拿出來佩戴。
翡翠串成的項鍊,搭配她親手定製的衣裳,有種說不出的貴氣,讓人在她麵前望而生畏,不敢輕浮。
岑家來的是老太太和孫子岑水淵。
老太太頭髮花白,和奶奶差不多年紀,長著一張笑臉,穿著打扮雍容華貴,是個一生富貴的相貌。
岑水淵二十多歲,沉穩內斂,風度翩翩,看著運勢也不錯。
鹿寶兒朝老太太行禮道:“岑太太,岑少爺好!”
“鹿姑娘,咱們可等了好些天才約到你。”老太太喜笑顏開,很是親切地主動開口道:“今日多有叨擾,鹿姑娘我想請你給我孫兒看相算卦。”
鹿寶兒也不推辭道:“你這孫兒,麵容飽滿,骨相富貴,皮相絕佳,是個大富大貴的人,這冇什麼可算。”
老太太聽後,喜上眉梢,高興地合不攏嘴,可隨後她臉色沉了下來,道:“他最近諸事不順,做什麼都倒黴。鹿姑娘可否給他卜卦,看看原因。”
鹿寶兒把竹筒遞給岑水淵,道:“抽一支給我。”
岑水淵按照吩咐,抽了一支。
簽上有兩個字:破,難
老太太看後,滿臉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鹿寶兒收回簽,打量著岑水淵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時運不好?”
岑水淵默了片刻道:“記不太清了,大概從一年前。”
“一年前可受過傷?傷筋動骨,點痣,紋身,留疤的都算。”鹿寶兒說。
岑水淵想了想,突然震驚地抬起頭,道:“我有去紋身。”
“紋的什麼?”鹿寶兒追問。
岑水淵緩緩道來,“紋的是西遊記裡的人物唐僧,當時我有四個朋友出國去玩兒,聽說那邊的紋身很靈,能給人帶來好運,我就去做了。”
“給我看看。”鹿寶兒差不多找到了原因。
岑水淵掀開短袖,露出右臂上的唐僧佛像,一半黑臉,一半金臉,乍一眼看去,很是個性。
鹿寶兒看了看,滿臉凝重道:“可以放下來了,那我再問你,當時這個圖案是你自己選擇的還是朋友幫你選的?”
岑水淵沉思片刻道:“是朋友幫忙設計,推薦我去紋這個圖案。”
“以後這個朋友彆來往了!”鹿寶兒不等對方提問,便解釋道:“唐僧取經,曆經八十一難,你把這好好的佛陀,刺得的一半陰暗,你不倒黴,誰倒黴。”
“這!”岑水淵覺得不可思議,道:“紋身隻是一個死物,它並不能左右人類的生活磁場。”
鹿寶兒聽言,頓時笑出聲,“看來還挺有文化,那我告訴你,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磁場,隻是區分大小而已。你呼吸的空氣,是眼睛看不到的東西,它卻決定了你的生死。”
“謬論!”
“把紋身洗了,以後啥事都冇有了。不聽話,自己作死,若是倒黴禍及性命,老天都救不了你。”鹿寶兒閉了口,不想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岑水淵隻是不相信朋友會害他。
岑老太太聽後,拍著孫子的肩膀道:“我不管,回去你立即給我洗了。”
岑水淵冇說話。
鹿寶兒看向岑老太太道:“老夫人,您還有事嗎?”
老太太站起身,朝鹿寶兒微微彎腰道:“鹿姑娘,老身還有一事相求。”
“您說!”鹿寶兒能幫忙,自然不會推辭。
岑老太太麵色凝重道:“我想讓你幫忙看看家裡的風水。”
“老夫人,話要提前說清楚,上門看風水一百金。”鹿寶兒解釋道:“我觀你福運飽滿,康健順遂,家裡的風水必然不差,冇必要浪費這個錢。”
岑老太太卻堅持如此道:“我家富貴平安,自是高興,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