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煬帝命大理寺卿鄭善國、東都留守樊子蓋徹查楊玄感謀亂的黨羽,認為楊玄感振臂一呼就有十萬人響應,若不嚴懲,把這些人殺乾淨,則天下人人相聚叛亂,怎麼懲戒後人。
於是樊子蓋等人徹查楊玄感黨羽,處死三萬多人,與楊玄感有交情的文人墨客亦被連坐。
隋煬帝查到斛斯政參與楊玄感叛亂的往來信件,斛斯政在楊玄感戰敗時提前逃跑投降了高麗。
弘化郡留守元弘嗣是斛斯政的親戚,隋煬帝懷疑其參與謀反,有意派衛尉少卿李淵前往弘化郡捉拿元弘嗣,並任弘化留守,關西十三郡軍隊受其調遣。
卻又認為李淵相貌奇偉,名字又與讖言應和,心中非常猜忌李淵,此時的隋煬帝顯然在楊玄感謀亂後得了叛亂綜合症,整天疑神疑鬼。
於是隋煬帝征召李淵入宮覲見,恰巧碰到李淵患病,未去謁見,李淵的外甥女王氏是隋煬帝的妃嬪,隋煬帝試探性的問王氏:“你舅舅李淵為何遲遲不來?”
王氏回答說:“李淵生病了,臥床不可行動。”
隋煬帝說:“你舅舅生病會不會死啊?”
王氏說:“陛下關愛臣子,李淵恐無性命之憂。”
王氏私下將此事告知李淵,李淵非常害怕,認為我李家恐離大難臨頭不遠了。
李淵滿臉愁容,淒笑連連,那笑聲包含著無奈和心酸,心想我李淵世代將門,三代世襲唐國公,難道真的要裝瘋賣傻得以保全,我李家世代的榮譽,個人的榮辱全部付之一炬,古有孫臏裝瘋而終設馬陵之戰計殺龐涓;勾踐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如今要輪到我李淵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充滿著無奈和冷酷,總要先把人折騰的不像人,最後才能像個人,如果要放下一切,才能保全李家,這一切就讓我自己承擔吧。
不得不說李淵能屈能伸,不意氣用事,頭腦清新,因為隻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心中在堅持什麼,是的,隻要自己真正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又何必在乎外界人的嘲笑和謾罵,我隻需不斷地向前向前。
李淵很懂無用之用,方為大用,於是李淵每天白天的工作就是收受地方小官的賄賂,晚上開始假裝紈絝子弟,一副毫無作為的樣子,每天不停地邀王公貴族、知己好友看歌舞藝伎,不停地喝酒,喝多了就耍酒瘋,坦胸露乳,到處奔走,困了就睡在東都城下,不得不說這白天收錢晚上花錢的生活著實不錯,現代的物質主義者的終極追求就是這種生活,現代的時髦貨卻成了李淵作踐自己的方式,不知這是世代的進步還是倒退。
久而久之王公貴族,看李淵如此作踐自己,整天隻知道花天酒地,自甘墮落,如行屍走肉一般,都漸漸疏遠了李淵,之前結交的知己好友,見李淵整日酗酒、胡話連篇,都說李淵不停地酗酒,喝壞了腦子,己隻知道玩樂了,這妥妥的就是把李淵當成了精神病患者。
不得不說,李淵這個演員比現在的小鮮肉演技好百倍,騙過了所有人。
也不知道怎麼了,李淵落魄成為精神病時,似乎整個東都城都開始配合他,乾什麼什麼都順,這也是咄咄怪事,身邊的人更願意看到像精神病一樣李淵。
以前的王公貴族開始無儘的嘲諷李淵,說李家三世唐國公,如今卻出了個行屍走肉,那洋洋得意的樣子,臉能吹成氣球飄上天。
以前結交的好友都說李淵精神不正常,開始譏笑疏遠,慢慢斷絕了來往,成為了陌路人,李淵的門庭比早起的貴婦剛洗的臉都乾淨,冷冷清清。
也對,誰又願意和一個精神病扯上任何關係呢,一個人落魄了,整個世界都在和你作對,更何況是人,這個世界的現實就在於拋棄你時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藉著王公貴族的嘴巴,李淵收受賄賂、貪色酗酒的訊息傳到了隋煬帝的耳朵。
隋煬帝大喜,派內史秘密探查。
內史看李淵衣衫不整,醉醺醺地在大街上閒逛,回去後稟報隋煬帝李淵確實玩樂無度,於是隋煬帝說李淵貪財好色,墮落無為,我知其無大誌,就放下了猜忌之心,遂命李淵急去弘化郡任留守,關西十三郡軍隊均受其調遣,李淵一家得以保全。
公元613年,李淵攜全家去弘化郡上任,途經涿郡(隋朝時為今北京一帶),李世民母親竇氏突發寒疾,不幸去世。
竇氏的去世對李世民打擊很大,因為母親一首影響著李世民,是其一首的精神支柱。
李世民深知太多年了,因為荒謬的讖言影響和隋煬帝的猜疑,父親李淵一首備受打壓,時常調動,顛沛流離,以至於要裝瘋賣傻得以自保,父親的臥薪嚐膽導致李家裡裡外外都要依靠母親操勞,母親太辛苦了,積勞成疾而不幸離世。
母親的去世冇有讓李世民沉淪,而是心變的更硬,目光深邃堅定,試想一個對世界了無牽掛的人,行事會如何的瀟灑狠決,不拘泥於任何形式。
此時的李世民用周易講顯然處在了或躍在淵的層次,隻差時機飛龍在天,而處在龍的境界的人,會埋葬一生中所有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