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是三西天。
念慈每天給這個凶巴巴的受傷少年熬藥照料,可這個少年就是冇給自己好臉色看,就好像前輩子挖了他家的墳一樣,語氣差態度差,還動不動就趕她出房門。
村裡的姚西嬸是個出了名的熱心腸,隔三差五就會給念慈家送來新鮮的蔬菜。
“我說念慈妮子啊,你們家醫館兒裡的那個小夥子,還冇醒啊?”姚西嬸問。
念慈一手接過姚西嬸的菜籃子,輕聲笑著說:“醒了,養傷都養幾天了。”
“哎喲,那敢情好啊,我聽村長媳婦兒趙大娘說,救回來的時候還剩一小口氣了。”
念慈蹙了蹙眉:“倒,也冇那麼嚴重,就是受了點兒內傷,可能氣有點兒回不過來。”
“估計是哪個大老爺家裡逃出來的小廝吧,這麼乾瘦矮小,準是主人家冇給他飽飯吃,這孩子啊。。。
哎?
他幾歲了?”
姚西嬸這一問,把念慈給問愣住了。
“我。。。
我冇問。”
是啊,這幾天念慈都在熬藥和給那小子端茶遞水的,也冇過問一下他的來曆啊。
“妮子啊,你也真是的,不是嬸子囉嗦,雖然咱這兒挺太平的,你也冇以為外來人也是好人啊。”
“他,他那小身板,我單手都掰贏他。”
念慈下意識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嬸兒就這麼跟你說吧。
那孩子如果這會兒也養得差不多了,就讓他走吧,即便他不是什麼壞孩子,可是他是個男孩兒,而且也不知道他惹了什麼麻煩纔會暈在河邊。”
念慈默默地點頭,她也覺得甚是有道理,尤其是那傢夥又冇禮貌又凶。
“說得對。”
念慈豎起食指搖動了幾下:“回去我就想個招把他趕走。”
姚西嬸滿意地笑著離開了,她心想著:妮兒還是頭腦很靈光的,一點就通。
房間裡的少年依舊躺在床上,被子從頭蓋到腳一動不動。
念慈從房間外端進來一碗藥,放到床頭,然後就站在原地觀察著少年身體的起伏。
“看什麼?
藥放下人出去。”
被子裡傳出少年的聲音。
“哦,還會說話,那就是還冇死。”
念慈說。
“出去。”
少年的語氣十分暴躁。
站在床頭的纖弱姑娘,並未有所膽怯,她環著手不慌不忙地說:“這是我家的醫館,什麼時候輪到你說的算了。”
“又想被揍嗎?”
少年多加了幾分威脅。
“這碗藥喝完之後,你就離開吧,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說罷,念慈就朝著門口出去。
少年一聽,把被子一手甩開,整個人彈坐起來。
“什麼意思?
你想趕本座走???”
念慈轉頭平靜地反問道:“趕你走就趕你走啊,看你天天罵人催趕人不是挺有中氣的嘛?”
“本座不走!
本座不能走!”
念慈暗暗地竊笑:“我看你雖然瘦骨嶙峋的,長得倒是挺像模像樣的,怎麼腦袋瓜就是給人一種不太好使的感覺呢?
這是我家!”
少年從床上跳了下來,他是這幾天來第一次站在念慈的麵前。
這一看不得了,還真的就比麵前這個姑娘還矮那麼一丁小點兒。
“本。。。
我是被追殺的,留我在這裡過一段時間行嗎?”
念慈嚇得一愣,一口回絕道:“不行啊,要是追殺的人查到這裡來了,我不是要陪你一起死,原來你捅了那麼大的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