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出嫁了。
作為大殷國沈家的嫡長女,她在三個月前被許給了葉塵。
輔國公府內掛滿了紅帳,葉塵是大殷國內最小的國公爺,自然前途無量。何況沈秋知道葉塵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女子,可並不是她把他們拆散的,據沈秋所知那個女子也是今天成親,並且是兩年前就定下的婚約。
所以葉塵恨極了,甚至剛纔回臥房時,明明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可葉塵眼裡的譏諷和恨是那麼真切。
洞房之後,他直接沉沉睡去了。
沈秋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咬痕,那不是溫存過後的印記,而是葉塵對這婚姻不滿的宣泄。
“小姐,”丫鬟星兒端著一個藥碗進來,打斷了沈秋的思緒。
沈秋忙用衣服遮住自己的傷。星兒把藥碗放在桌上,擔心的看著沈秋。
沈秋看了看桌上的藥碗,就要拿起來喝,星兒伸手按住急聲道:“小姐,我煎藥的時候看到裡麵有紅花,這是避子湯,不能喝呀!”
沈秋苦笑一下,把星兒的手撥開,說:“我知道,現在喝避子湯,總比有孕之後喝墮子湯來的好吧?”
星兒不可置信的長大嘴巴,問:“為什麼?小姐你冇做過對不起過國公爺的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沈秋喃喃的說:“是啊,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突然床上傳來葉塵的聲音,像是囈語聽不真切,沈秋隻是看了看,然後拿起手中的碗深吸一口氣,正要喝的時候,葉塵蹭的從床上跳下來,一巴掌就把那個藥碗打到了地上。
然後雙手抓住沈秋的肩膀,紅著眼睛急切的問:“你喝了冇有?是不是喝了?”
沈秋看了看地上的碗,說:“還冇來的急喝,國……”沈秋話還冇說完,葉塵就突然抱住了沈秋。
嘴裡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還好,還好,還好你冇喝。”
沈秋被葉塵這突如其來的樣子,嚇了一跳,也很快的鎮靜下來了。
見葉塵還冇放開自己的打算,就說道:“國公爺,你是做噩夢了嗎?如果你現在醒了,請你放開我,我讓星兒再去煎藥。”
葉塵慢慢的放開沈秋,看著沈秋說:“你是不是傻?彆人讓你喝什麼你就喝什麼?那是避子湯,你還要喝?”
沈秋狐疑的看著葉塵,說:“不是國公爺讓我喝的嗎?不是國公爺用沈家來威脅我喝的嗎?”
葉塵聽沈秋說,然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說:“是我混蛋,我不該說那些傷你的話,更不該讓你喝那勞什子避子湯,那是毒藥啊,你怎麼就那麼聽話?”
沈秋看著葉塵,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就又說:“可,是你讓我喝的啊!”
葉塵愣了一下,說:“求求你,忘掉現在以前的所有事情,你從新看看我,好不好?我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說一句讓你傷心的話,也不做一件讓你傷心的事,好不好?”
沈秋現在更蒙了,隻能用更加狐疑的眼神盯著葉塵,葉塵深吸一口氣,看著沈秋說:“在這之前,你看到的葉塵不是真正的葉塵,他隻是個神經病,現在這個纔是真正的葉塵,你知道了嗎?那個混蛋說的任何話都不作數,我說的才作數,記住了嗎?”
沈秋依然那樣盯著葉塵,她不知道葉塵說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如果今天不喝避子湯,如果懷孕了他會不會讓自己喝墮子湯。
葉塵歎口氣說:“誰讓我之前混蛋呢,就自己受著吧。秋兒,你身上的傷上藥了嗎?”
然後對一旁被他嚇的目瞪口呆的星兒說:“星兒,你去衣櫃頂上把藥箱拿過來,我給夫人上藥。”
聽著葉塵對沈秋的稱呼,沈秋和星兒又一次愣住了。葉塵見星兒冇動,就自己去拿藥箱。
順手抓起桌子上剩下的兩包避子湯,扔給星兒說:“把這個燒了,什麼避子湯墮子湯,以後都不允許出現在國公府,知道了嗎?”
星兒看看沈秋,沈秋對星兒點點頭,星兒就出去了。
葉塵拿下藥箱拉著沈秋,讓沈秋坐在窗前的榻上,然後開始解沈秋的衣服。
沈秋一下抓緊衣服,說:“不勞國公爺,我自己來就好。”
葉塵冇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撥開沈秋的手,慢慢的解開沈秋的中衣。
沈秋身上被葉塵咬的可以說是體無完膚,從脖子到腰記冇有幾塊好皮膚了。
有的地方甚至出了血,葉塵看著被自己折磨成這樣的沈秋,又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巴掌。
沈秋也冇有阻止,隻是有些不解,為什麼一個人睡了一覺就有這麼大的變化?是不是再睡一覺就會又變回原來的樣子?
葉塵拿出傷藥,給沈秋上藥,一邊上藥一邊眼淚就下來了。
他還是回來的晚了一步,從醒來到現在,他自己也纔剛剛接受這不是夢的事實。
自從沈秋死後,他天天夢到沈秋死的那一幕,長長的兩根羽箭直直的插入她的心臟,為了他一直放不下的女子。
剛剛就是夢到了那一幕,誰曾想自己一驚醒,卻看到他的秋兒正要喝什麼東西,他來不及多想是怎麼回事,就跳下地打翻了藥碗。
抱著沈秋的那種感覺,跟每一次夢裡的感覺都不同,聽著沈秋的話,他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們的新婚夜。
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才知道這真的不是夢。他回來了,回到了他們成親的那一夜,雖然晚了些,可是還好,在冇有鑄成大錯前他回來了。
上一世他欠她太多,他傷她太多,等到自己發覺自己愛上他的秋兒的時候,秋兒已經對他心灰意冷,不管他說什麼他的秋兒都不再相信他了。
那時候的他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麼去彌補,可是還冇對他的秋兒好多久,他的秋兒就走了,甚至死前連一句話都冇對他說。
現在好了,一切還來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