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中不時傳出幾聲蟲鳴,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反正現在的我看著眼前一大片墳頭,渾身都傳來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陰森森的。
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走進這王家村的祖墳,我也很想知道,這個暗中給我發簡訊的傢夥,到底是誰。
走進這祖墳裡麵,我也不敢大聲說話,本來是準備站在原地等等,看看給我發簡訊那傢夥會不會自己出來,但站著不到一分鐘,總覺得周圍怪怪的。
索性我還是走動起來,在各個墳包之間轉悠,走著走著,突然我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響動聲,這種聲音就好像用鏟子在鏟什麼東西一樣。
我連忙屏住呼吸,將手裡麵的電筒全部關掉,一手摸向彆在身後的菜刀,然後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走去。
我的腳步很輕,好歹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對於這種走路力道的控製,還是把握的很好,很快,我逼近這聲音傳來的位置,當我探出腦袋出去一看的瞬間,我的呼吸一滯。
整個人心臟瞬間懸到嗓子眼兒,在我前麵十來米的距離,我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手中的鏟子正在不斷的鏟著土,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因為眼前這墳包,竟然是今天剛剛下葬的王遠勝?
那麼剷土的這傢夥是誰?他為什麼要挖王遠勝的墳?還有,剛剛給我發簡訊,讓我過來祖墳的那個人,是挖墳的這個傢夥嗎?這是我現在心中的疑惑。
但我不知道怎麼去尋找答案,衝上去直接問這個傢夥?顯然不現實,要是給我發簡訊的這個傢夥就是他還好說,要不是他,那麼我撞破他的行徑,他會怎麼對我?
我依舊屏住呼吸,不敢有半點兒的亂動。
叮鈴鈴鈴……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我褲兜裡麵的手機竟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心中咯噔一聲,這該死了玩意兒,怎麼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
“誰?”
果然,根本不等我將手機掏出來,正在剷土的那身影猛然低喝一聲,他手中的動作直接停止下來,但是這傢夥竟然冇有回頭,他哪怕是低喝一聲,都冇有轉過頭來看我,而是依舊背對著我。
因為大晚上的,我又刻意的將手電筒關掉,導致我隻能隱約的看到一道身影,根本就不知道前麵正在挖墳的那個傢夥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現在那傢夥是什麼心態,但是我捏著菜刀的手掌心都出汗了,就怕這傢夥過來。
就在我心中不安的同時,我突然看到前方的那道黑影竟然將手中的鏟子丟掉,然後整個人朝著前方的黑暗之中竄了出去。
我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現在的我其實有點兒懵,這傢夥竟然跑了?他為什麼要跑?
這時候,我連忙抽空看了一眼剛剛發來的那條資訊內容。
還是王遠勝的電話發過來的,上麵隻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後山。”
我心中一怔,果然,剛剛挖墳的那個傢夥並不是給我發簡訊的這個人,而他之所以那麼著急的逃走,就是怕彆人知道他的誰。
看了看黑暗之中,我本來是想要去追那個傢夥的,但想到一個人並不把握,到時候我要是乾不過他,問題可就大發了。
至於後麵發來的這條簡訊,後山?
說到後山,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王遠勝的那個二老婆,因為當時,王遠勝的二老婆二次葬,就是在後山那塊大平壩上。
難不成給我發簡訊的這傢夥是想要我去後山?
經過剛剛這件事情,我在懷疑,給我發簡訊的這個傢夥是誰?他引我到祖墳,就是為了讓我看到挖王遠勝墳墓的這個傢夥?
其實我在擔心的是,這個人對我到底有冇有敵意?他要是想害我,我豈不是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走嗎?
最終,我將心中的這些暫時放下,深吸一口氣,既然人家讓我去,那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傢夥到底想要耍什麼花樣。
我將手機掏出來,然後把號碼調到村長的電話,然後用手放在撥號鍵上將手機放回褲兜裡麵。
我們村因為偏僻,信號本來就不好,必須要用老款的按鍵手機,你用智慧手機,指不定還搜不到信號,所以不存在被觸碰到。
一會兒要是真有什麼意外,我會第一時間撥通電話,到時候村長聽到我求救的聲音,肯定會來。
當然,最好是什麼情況都冇有。
準備好之後,我開始小心翼翼的朝著後山走去,一路上,夜風颳在我的身上,讓我的身子微微的抖了抖,說來也奇怪,今天晚上的風出奇的冷。
我並冇有從正路上後山,而是抄小路去的。
到了大平壩的後麵,我還歪著腦袋看了一下大平壩上,看不到什麼東西,烏漆嘛黑的。
看了十來分鐘依舊冇什麼動靜之後,我從後麵走出來,朝著前方王遠勝那二老婆的墳包走過去,這墳包在大平壩的正中間,我清楚的記得當時的爺爺選擇了入土懸棺葬,就是怕這東西再出什麼岔子。
當我走近一看,我的身形猛的一頓,僵在原地冇有朝前,因為我看到在那墳包的麵前,好像蹲著一道身影。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依舊看不清這傢夥到底是誰,但是我心裡麵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隔著有十多米的距離,我試探著出聲。
“是你給我發的簡訊嗎?”
兩分鐘過去了,冇有人回答我,墳頭前的那傢夥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我心想這貨有毛病吧?你保持著一個姿勢這麼長的時間,腿腳不酸的嗎?
我一手握著褲兜裡的電話撥號鍵,一手摸著身後的菜刀,朝前靠近了幾米。
“到底是不是你給我發的簡訊?”
我又朝著這傢夥喊了一句,但是他依舊冇有回答我,而我心裡麵也不爽了,你說大半夜的你犯得著這麼故意嚇我嗎?
想到這裡,我連忙朝前走去,就準備發火。
而當我靠近之後,看到眼前這傢夥的瞬間,我感覺到我的渾身汗毛全部豎起來,頭皮一陣發麻。
這傢夥身上穿著一套嶄新的壽衣,因為我靠近,那肥胖的身軀徹底展現在我的麵前。
是王遠勝……
此刻的他,正保持著雙腿跪著,腦袋保持著磕頭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