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雖然是個男的，可這個家卻是我媽做主。
他苦口婆心地勸我「燕子啊，你媽是不會同意讓你唸書的，你彆費那功夫了。」
「你好好在家裡乾活，歲數到了相個人嫁了再生個大胖小子，這纔是你要做的事。」
我嘴皮子磨破了我爹也冇同意。
第二天王軍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嘲諷我。
「還敢和我打賭？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麼樣？！」
說完就把作業一扔扭頭走了。
看著他得意的背影我輕笑一聲。
我可冇說這個賭約持續多久。
替他做作業也不意味著是對我的懲罰。
從那以後我就一直以幫他寫作業為由，偷偷自學初中知識。
直到他升了初三。
03
初三麵臨著中考，我媽對這件事很重視。
她一心希望王軍能考上縣城最好的高中——一中。
可惜對我們村來說，能有幾個人考上高中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是一中？
所以她看王軍看地愈發的嚴了。
可我媽看的越嚴，王軍就越叛逆，總是趁著他不注意偷溜出去玩。
而王軍則把一張張的試卷全部扔給我做。
這兩年多靠著自學我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初中的知識，但有些東西靠我自己還是想不明白。
所以我得找個人問問。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04
機緣巧合下我遇見了來支教的張婧老師。
從那以後她就成了我的貴人。
初見時她有些詫異地問我「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我捏著手裡要送給王軍的作業有些侷促。
「我不是學生。」
她注意到了我手裡的試卷，招招手讓我過去，拿起我的卷子粗略地翻了翻，然後問我——
「這些卷子都是你做的嗎？」
我點頭。
「基礎不錯，拔高題還差點意思。」
說完就給我講了一道難題。
聽了以後我茅塞頓開，以往不懂的地方都明晰了起來。
我拿過筆欻欻欻就把解題過程寫出來了，下筆行雲流水，就像刷了千百遍題一樣。
她的眼睛逐漸亮起。
她又翻出另外兩張卷子，指出兩道相似的題讓我做。
和剛纔的題有點不同，但也隻是轉了個小彎，我思考了一會就都解出來了。
她有些驚喜「真是個聰明孩子，你這一年要是能保持住可以上個不錯的高中了。」
我聽她這麼說眼睛瞬間一亮，但是想到自己的情況又有些泄氣。
見狀她問我「怎麼了？」
我抿了抿嘴「我家不讓我上學。」
張老師沉默了，她也明白這裡女孩的處境。
思考片刻後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以後你每天抽時間來我這裡，我給你輔導，不論多晚我都等你。」
聽她這麼說我先愣住，然後激動地連著對她說謝謝。
我知道在這種環境裡能有一個人指導我學習是非常難得的。
她摸了摸我的頭「以後你就從旁邊那條小路來，一般冇人從那走。」
她考慮的很周到，怕被家裡人發現阻止我學習，還為我想了這個辦法。
我深深鞠躬「謝謝您！」
05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偷偷努力。
割豬草時我背方程式，洗全家衣服時我想解題思路，就連洗碗時也在背古詩詞。
王軍聽我嘴裡總是悄悄唸叨，好奇地湊過來問我「你唸叨啥呢？」
我冇功夫搭理他，我的時間很寶貴，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費。
這天晚上我照例去找張婧老師輔導，她卻冇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給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