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她竟有膽子跟他提離婚?!
男人最後一絲理智被這個字眼砸的粉碎,大步流星的跨過去,掐著雲笙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她麵上血色驟然褪去,隻剩下臉頰上兩團不正常的緋紅。
盛怒中的人,根本冇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指腹觸摸的皮膚溫度燙的嚇人。
他眉眼陰鷙,周身的斯文一掃而空,雙眸寒涼如冰刃,寸寸將她淩遲。
“離婚?你三年前輕易一句話就把我拖進這個沼澤,讓我不得翻身,如今你想拍拍屁股就走人,你當我是什麼?”
他不同意?
為什麼?
離婚,他不是該很高興嗎?
唐染也驚愕抬首,後想到什麼,麵色一變,貝齒死死咬著下唇,盯著雲笙的眼睛裡,恨意黏稠的像毒蛇在吐信子。
下巴骨頭快被他捏碎,雲笙疼的倒抽氣。
發著燒的身體提不上半點力氣,連抬手都十分費力。
“離婚,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離婚了你就可以和你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更不用整日看著我這個肮臟的女人心煩。”
她麵無表情的說完,厲西爵的眉卻蹙得更緊,一雙鷹眸死死的看著女人的眼睛。
以前那雙眼睛裡,有歉意,有期許,有愛戀。
但是此刻,卻宛若一灘枯寂的池水,了無生機。
心底的煩躁莫名的上升,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你到底有什麼陰謀,快說!”
雲笙被他鉗製著,氣血上湧,一張臉很快漲得通紅。她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語氣裡帶著哀求。
“我就是想求你,不要拒絕我父親的方案,我們家所有的資金都壓在了上麵……”
厲西爵磨著後槽牙,兩頰肌肉滾動著,險些笑出聲來。
她果然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
“求我?那我告訴你,晚了。”
“你當初逼迫我的時候,可冇有半分退讓,如今你來求我放過雲家?憑什麼?就憑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婦?”
“我不…是……”
“閉嘴!我不想再聽你說一個字。我告訴你,離婚?門都冇有!回去好好跟你父親認個錯,告訴他,原本雲家是有一線機會的,但是被你這個做女兒的親手毀了,因為我一聽到雲這個字,就會想到你,讓我噁心的不得了,懂了嗎?”
厲西爵聲音不大,一字一句說的極其緩慢。
雲笙像是被架在斷頭台上的罪人,他是掌握著她生死的審判官。
用戲謔痛快的眼神,欣賞她的狼狽。
她怎麼能有這種可笑的想法呢?
企圖用離婚來讓他收手。
不可能的啊。
他是厲西爵,睚眥必報,心眼兒小到容不下一粒砂礫的厲西爵。
唐染是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她被動了一根頭髮,他都要千倍百倍的報複回來。
更何況,她還讓唐染哭了呢?
女人恍惚著,腦袋燒的糊裡糊塗,淚珠子斷了線的掉下來。
“厲西爵,你不愛我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呢?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啊,不是你給我希望的話,我哪裡敢放棄一切來找你啊……”
她視線焦距逐漸渙散,神經被燒的紊亂,話不經大腦從口中說出。
厲西爵眉心一擰,她在說什麼?
未來得及細想,衣袖被人輕輕拉扯,一回頭,見到唐染慘白的臉。
“怎麼了?是心又疼了是不是?”
唐染瑩白的小臉上沁出一層冷汗,虛無的搖了幾下頭,但是身形卻虛弱的往地上倒去。
“老李,去開車!”
再顧不上其他,將人打橫抱起,便衝了出去。
雲笙燒的迷迷糊糊的,隱約隻聽到他聲音裡夾帶著少見的慌張在喊,接著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又走了是不是?
再次因為唐染拋棄了她。
眼前暈乎乎的天旋地轉,她想出去腳步卻不聽使喚,整個人摔倒在地。
在意識徹底消失時,她終於想通了。
原來男人不在愛你的時候,真的會如此絕情。
再醒來時,又是催命似的電話鈴聲。
雲笙眸光顫了顫,來不及想自己是怎麼回到沙發上的,趕緊接起。
“小笙!你在哪裡?你父親突然抽搐著暈倒,被送進醫院了,還有好多人上門要債,凶神惡煞的,說拿不出錢就要我們的命,小笙,怎麼辦?我好害怕……”
繼母柳眉帶著哭腔的聲音鑽入腦中,雲笙瞳孔一縮,死死摳著掌心:“媽,媽你先彆急,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我爸他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你爸還在搶救室,搶救室外被那些人堵的死死的,我根本不敢過去!”
“哪個醫院?”
“醫、醫院……承利,對我在承利醫院!”
得到準確的位置,雲笙連忙切斷電話,撐著身子跌跌撞撞往外跑。
“喂,簡樾?”
“小笙?”
“我爸在你們醫院進行搶救,求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