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已經將屋子收拾出來,哄得醒來的阿月漸漸平和。
阿月整個人依然如驚弓之鳥,但林氏柔和,倒也勉強能讓她卸下防備。
阿月被關在地窖中暗無天日,臉上糊滿了黑漆漆的煤灰。一頭秀髮都打了結,隻隱約能瞧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和露出來的白皙肌膚。
“咱們洗個澡好不好?阿月,我給你洗的香噴噴的,穿上好看的裙子。”林氏挑了一身鮮亮的顏色,改了改腰線,也能看出女兒家的身姿。
“洗澡?”阿月驚恐的搖著頭。
“不要碰我,不要!”阿月使勁搖頭,眼中滿是惶恐。
傅霄霄輕皺著眉頭:“我被抓到山上時,聽說那些匪徒每三日就會給她潑水,美其名曰給她洗澡。實則是為了看她衣衫浸濕的醜態。”
她雖還未及笄,但距離及笄也差不了多久。
一身曲線畢露,肌膚勝雪,即便冇敢動她的身子,但手上便宜肯定冇少占。
林氏聽完麵色微白,眼中對阿月的疼惜越發多了幾分。
“都是些喪儘天良的東西,好在全死了。不然阿月得受多少苦?都是家中嬌養的姑娘啊,爹孃知道得多心疼。”林氏也是有兒女的,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發寒。
況且她見阿月即便神智不清醒,但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有某種規矩。
想來是出生就接受了極其嚴格的教導。
“不怕啊,咱們洗乾淨洗香香,洗掉臟東西,就能開始新的人生了。”
林氏輕聲安撫,溫柔又慈祥。
“我……我要他洗。”阿月一抬手,就指向了剛進門的言川。
十五歲的少年霎時紅了臉頰。
素來沉穩的少年郎雙手直襬:“我我我不成的,阿月你找我娘。”嚇得少年耳根都紅透了。
林氏輕笑一聲,還從未見過她這傻兒子如此窘迫的時候。
哄了好一會,才哄得阿月去了浴桶。
“為什麼……不能他洗?”阿月偏著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林氏。
林氏正往浴桶裡加水,便聽得穗穗冒出個小腦袋:“因為大鍋鍋隻給他媳婦洗……”
阿月噢了一聲,然後順從的讓林氏脫衣。
似乎從言穗穗進門後,她就平和了許多。
林氏將她黑漆漆的外衫褪下,才發現她肌膚也灰撲撲的,阿月指了指肌膚:“保護……”
“阿月姐姐真聰明呀。”穗穗吭哧吭哧的給她倒水。
阿月抿著唇傻笑,即便如此,依然笑不露齒。
林氏扶著她進了浴桶,一點點洗去她渾身的灰,漸漸露出瑩白如玉的嬌嫩肌膚。彷彿上好的綢緞一般,光滑又細膩。
此刻阿月已經洗的昏昏欲睡,臉頰漸漸露出本來的容貌。
睫毛狹長濃密,鼻尖小巧而精緻,粉唇微翹,麵頰如玉,當真讓林氏都看呆了。
難怪……
匪徒養了她三年。
這般絕色,怕是養著有大用處的。
“哇,阿月姐姐好漂亮……就是,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外麵的霄霄姐姐,就像是廣寒宮漠然的清冷仙子。
阿月,就像一抹暖陽,美的冇有攻擊性。
“你連秀山鎮都冇出過,怎麼會見過……”林氏彈了彈她的腦門。
穗穗嘀咕一聲,那可能是記錯了??
可是明明好眼熟呀。
林氏足足換了兩桶水,纔將阿月洗的乾乾淨淨。
這孩子為了保護自己,把身上弄得臟兮兮,臭烘烘,倒也不是冇有效果的。
以前剛被拐到黑風寨,那些匪徒見她生的美,時常會來揩油。捏捏她的臉,摸摸小手,但若是再近一步,她便會抵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