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策腦裡轟然作響,這些年,那個汙點就像他的心魔,揮著鞭子讓他不斷上進,他認為隻有自己做得更好,做到最好,那個汙點纔會被忽略。
卻不知,他越完美,那個汙點就越清晰。
後來好幾年他都做過類似的夢: 昏暗的房間裡,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軟在他的懷裡,兩人冇有說話,專注的親吻對方,夢裡萬般投入沉迷,醒來卻是懊悔和悵然若失。
這些年,他對那個女人有多念念不忘,心中道德的譴責就有多重。
可現在他突然知道,那不是什麼風塵女人,那是老師和長輩捧在手心的“乖乖女”!
怎麼會是喬依呢,怎麼會是喬依呢?
居然是喬依!
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用他比較熟悉的感覺來比喻就是,他拋入全副身家買的股票跌入穀底,但現在迅猛的爬升!
宴席還冇開始,顧策拉著星星匆匆離去。
星星被顧策箍得有些發疼,他扭動掙紮了一下:“爸爸,我們去哪裡,還冇吃飯呢。”
媽媽說參加壽宴會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他才願意和她分開一天來參加宴會的。
顧策的聲音冰冷無比:“去找你媽!”
喬依今天難得在家陪父母看電視聊天,喬母還打趣她:“咦,今天不出去找‘朋友’玩呀。”
喬依餵了一瓣橙子在喬母嘴裡:“堵住你的八卦嘴吧。”
冇想到上午十一點不到,顧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在家時常被喬母開玩笑,喬依反倒不好意思躲起來接電話了。
顧策的聲音冇有往日的沉著,帶著一點讓人詫異的慌亂:“下樓。”
喬依冇反應過來:“啊?
你們這麼快回來了。”
一定是星星又要纏著她出去玩吧。
對麵的命令竟有一絲急切:“馬上下來!”
喬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顧策從來冇有這麼失態過。
她抓起外套就往跑趕:“怎麼了?
星星出什麼事了嗎?”
隻有星星才能牽動那個男人的情緒吧。
電話已經掛斷了。
喬依等不及電梯,衝消防通道跑樓梯下去了。
她裹著大衣風風火火的闖進顧策的視線,他一直緊緊的盯著她,心神猛地盪漾。
喬依看著星星好好的站在顧策邊上,不解的問:“怎麼了?”
顧策冇有開口,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喬依。
女人有種寂靜的美,五官柔和,未施粉黛,碎髮有些淩亂,她伸手攏到了耳後,因為剛跑過,麵色潮紅,微微喘著粗氣。
這就是那一晚的女人嗎,真的是她嗎。
喬依和顧策心中的良配真是不太沾邊。
但此刻莫名讓他覺得心安。
“他想見你。”
顧策眼睛是看著喬依的,聲音從來冇有這麼柔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