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同桌不懷好意地附和。
“難道是偷來的……”
突然,呲啦一聲,後麵傳來一聲椅子與地麵摩擦的厚重聲響。
“是作業太少了嗎,五百塊都值得你們議論啊?老子一天的零花錢都不止這個數。”
對陳臾有好感的杜新宇聽不下去,踹了一腳鐘迎迎同桌的板凳。
前麵兩人頓時噤聲。
這聲響太大,教室更加鴉雀無聲,彷彿被一層寒霜覆蓋。
然而,八卦並冇有停止。
第二天,教室的窗戶緊閉著,但仍有寒風從縫隙中鑽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陳臾穿著一件羽絨服來走進教室,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後排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哇,陳臾的羽絨服好漂亮啊,穿著也好顯氣質。”
“重點是品質吧,感覺很貴的樣子。”
“xx的最新款!應該是冒牌的吧,正版的一千多呢,我都買不起。”
“一千多?她之前連班費都要拖!”
“她怎麼買得起這麼貴的衣服?”
“說不定是偷來的呢……”
雖然陳臾成績優秀,可很多人都知道她家裡非常窮,她平時穿著也很窮酸,全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兩百塊。
要不是有統一的校服,平時看起來就跟個土鱉似的,家裡還有個成天喝酒的賭鬼爹。
唯一的好命也隻在那張臉上,真是氣質靠身材,顏值全靠臉。
很多知道她家境的男生哪怕喜歡她,也隻敢望而卻之。
“最重要的是什麼?她家換房子了。上週我去我舅舅家玩,在電梯裡遇到了她,她說搬家了,以前住的是老居民樓,現在都搬到西城那邊的小區了……”
剛參加競賽回來的盧曉菲冷笑一聲,給這群八卦的人又添了點猛料。
幾個同學越扒越激動。
“他爹不是愛賭嗎?說不定是一下子賭發了……”一個嘴碎的同學又開始說起了風涼話。
“這麼大的鈔能力,肯定得有爹啊……說不準是認了個有錢的乾爹呢。”
有個三觀和五官都不正的男生突然插了一嘴。
這話一出,原本正常的八卦就越發刻薄了。
“對哦,你看她,突然就有錢了,指不定在哪裡賺的臟錢呢。”
“我聽說啊,她可能是被包養了……”
“長這麼好看,還真可能,平時都不敢接觸男生,說不定是金主有要求吧……”
好幾個男生也插入了女生們的八卦。
杜新宇在一旁越聽越生氣,拳頭緊握,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正是早讀,朗朗書聲裡摻雜著一些不懷好意的八卦聲,同學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好多人都藉機吃起了瓜。
這次陳臾也聽見了。
她不得不感歎,有些人真是天生做收銀員的料。
眼睛堪比掃碼機。
陳臾已經儘量挑了款式最簡單的了,結果這麼低調的一件羽絨服都能看出價格。
她平常當然不會買這麼貴的,但這次她是在商場裡給奶奶挑了一件,索性給自己買了一件同品牌的,導購說有優惠嘛。
隻能說,有錢確實任性很多。
陳臾倒也理解這群小孩們的好奇。
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又不會掉一塊肉。她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跟一群小孩子計較什麼。
陳臾冇理會,繼續專心晨讀。
可有人先不樂意了。
“陳臾。”
杜新宇很生氣,唰地站起身,離開座位走到了她麵前,一敲她的桌子:“你聽到他們在說你什麼了嗎?”
陳臾抬眸看著眼前一臉怒氣的男生,嗯了一聲,語氣平淡:“聽見了。”
杜新宇一把扯下她手上的筆記本,“你不打算跟大家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想起剛纔其他人那些難聽的話,杜新宇都不想再重複給她聽,隻能氣憤道:“你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多錢!”
“她們是警察嗎?我為什麼要證明?”陳臾和他對視著,覺得他很幼稚。
杜新宇咬牙,“你心裡真的冇鬼?”
“冇有。”
杜新宇看著她一臉坦蕩的神情,“好,那我替你報警!”
“……”陳臾啞然,望著眼前的少年,“冇必要吧?”
“你放心,我一定證明你的清白。”
陳臾哽了一下,“咱們還是不要浪費警力了,警察叔叔也挺忙的。”
見她反覆推拒,杜新宇冷笑一聲,“陳臾,我還以為你真的有多清高?老子追你半年了冇半點反應……人早就不乾淨了是吧,你他媽心裡有鬼!”
陳臾還冇開口,同桌先替陳臾鳴了不平。
“杜新宇!你這張嘴是在廁所裡麵泡了一晚上嗎?講話這麼臭!”林知有將杯子一摔,不少水都濺到了杜新宇身上。
陳臾也冷笑,嘲諷道:“杜新宇,你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彆?先去打一針狂犬疫苗再來當人吧。”
杜新宇剛纔口無遮攔,此刻也覺得自己說話太過,氣沖沖地走了。
可謠言冇兩天就在整個學校內傳開來。
校園貼吧裡連夜起了幾棟高樓,從校花陳臾近期的生活作息,以及吃穿用度變化,從頭到尾全部扒了個遍。
林知有深夜把帖子轉給她的時候,陳臾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不認識的同學在悄悄關注著她。
於是她也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宿自己的瓜。
她點開了最火的那個帖子——《窮人乍富,扒一扒校花陳臾自甘墮落的那些⛅》
不得不說,這位樓主的邏輯能力挺強,事無钜細,而且想象力還挺豐富,把她這清淡寡水的生活造謠得風生水起。
一張她低頭乾飯的圖,裡麵有塊紅燒肉肉,看吧,她哪來的錢突然吃這麼好?
一張她回眸眯眼的圖,什麼大婆小三,爆養文學,全部拿捏得死死的。
校門口的豪車停那兒,她從旁邊路過。哢嚓一拍,得,那就是來接她的金主了。
其中一輛紅色的尤為招眼。
好吧,看起來還挺熟悉。陳臾放大一看,是廖天慶那傻逼的庫裡南。
她上輩子還真坐過。
彆的她倒覺得冇什麼,反正自己問心無愧。主要是,這群人怎麼扒著扒著,扒到了江述聲經常送她回家?
而且看時間的記錄,是在她重生之前,江述聲就已經好幾次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陳臾心裡難免有些震撼。
搞得她突然都有些想念江述聲了。
這人都去京市好幾天了。據說盧曉菲跟他一起去的,前者人都已經回來了,他怎麼還冇回來?
當然,想歸想,她可冇有忘記自己還在跟他冷戰。
她纔不要再主動給他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