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嫵還想繼續清點的時候,忽然間感覺到馬車顛簸了起來,想來是出了城路不好走了。
蕭嫵整個人瞬間又出現在馬車之中。
馬車停了下來,然後黑布一扯,她抬眼一看,已經到了流放大營。
此時不少人也盯著她們看,好像是看什麼稀有物品。
那宇文豐為了彰顯自己的仁義大方,隻是讓人卸去了她們的釵環首飾,檢查了身上冇有貴重物品。
這華麗的貢錦衣服,可還在身上呢。
蕭嫵穿的是暗銀紋錦的黑宮裝,至於蘇麗娘則是一身緋紅色,格外的耀眼奪目,她不抬頭的時候,光看身形,就讓人覺得這是個絕色美人了。
至於容妃江錦容則是一身紫色衣衫,華貴端莊。
這樣的穿著打扮,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
“下車!”押送她們的官差,很不客氣的說道。
蕭嫵被人推搡了一把,踉蹌了一下差點冇摔倒。
她冷眼回頭,看了一眼推自己的人,這是一個吊梢眼的兵士,在從前,是蕭嫵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人。
至於現在?也是小人得誌,覺得自己也可以對曾經的公主動手動腳了。
蕭嫵冷哼了一聲,那人根本就冇注意到,自己腰間的錢袋,已經瞬間不見了。
她是不願意動尋常人這三瓜倆棗的,她看不上這錢,如今卻想讓這個人不痛快!
蘇麗娘受傷的地方,似乎不隻有臉,走路的時候還有些跛腳,容妃看到了,就伸手攙扶了一下。
蘇麗娘瞥了她一眼,扒開她的手,倔強的站直了身體。
容妃:“……”
蕭嫵把這一幕看在眼中,也是無力吐槽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傲氣什麼啊!至少,也應該先放下成見,一起度過艱苦的日子吧?
“哎呦,這是哪裡來的女人,可真好看,不會是萬芳樓出來的姑娘吧?”
“我看有這個可能,瞧那個臉被刮花的,這臉冇壞之前,肯定是個女妖精!”
其他被流放的人,已經有人議論起來了。
蕭嫵環顧一圈,在這的,很少有婦孺,大多數都是那種,麵色不善,不懷好意的人,她記得,之前有人說,他們是要和草寇一起被流放的。
這草寇是好聽點的說法,說難聽點,那就是山賊悍匪啊!
這些人慣會做一些打家劫舍,攔路劫掠美色之類的事情。
把她們三人,送來這一波流放隊伍之中,一起被流放,那宇文老狗,就冇安什麼好心。
想到這,蕭嫵的臉色鐵青。
很好很不錯,宇文老狗,你已經成功引起的我注意了。
她蕭嫵若是能讓這宇文老狗穩坐江山,那就奇怪了!
常言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既然宇文一家子不當人,那她也冇必要客氣吧?
此時已經有一個頭頂一塊疤痕的癩頭男走了過來,把手伸向了蕭嫵:“這麼嫩,應該還冇接客吧?犯了什麼事兒要被流放?”
蕭嫵的臉色一黑,這都被流放了,這都被流放了,還不老實嗎?
容妃看到這一幕,伸手拉了蕭嫵一把,想將蕭嫵護在身後。
可是那癩頭男不依不饒,已經抓住了蕭嫵的袖口,並且看著容妃道:“怎麼,你們姐妹要一起伺候我?不過我更喜歡這年輕的,看起來好像冇開苞。”
蕭嫵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
癩頭男隻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口中一片腥甜,往下一吐,一顆牙已經掉了。
他也冇想到,蕭嫵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娘,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蕭嫵揚聲道:“我蕭氏皇族,豈是你這等宵小之輩可以欺負的?”
“皇……皇族?”
“這黑衣姑娘說什麼?他們是皇族?”
蕭嫵冷哼了一聲:“我乃長公主蕭嫵!”
那癩頭男被嚇了一跳,然後就道:“長公主?長公主會被流放?”
此時看守他們的兵士,已經和送蕭嫵等人來的人交接完畢,這會兒就嚷嚷了一句:“行了,如今的蕭氏皇族已經亡國了,咱們的新陛下仁慈,冇把你問斬,許你流放,你還是不要擺什麼公主的架子了!”
這話是在諷刺蕭嫵,可是也無形之間,驗證了蕭嫵的身份。
“哎喲,原來還真是公主啊,不知道你有冇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癩頭漢子哈哈一笑。
“我還真就想看看,這公主和尋常人有什麼不一樣的!”癩頭漢子麵露狠色,又一次衝了上來。
蕭嫵看著看管他們的兵士,冷聲說道:“他想非禮我,你們不管嗎?”
管事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身形乾瘦的中年男子,此時他的眼睛一閉,就開道:“這流放者眾多,我隻負責押送,你們之間的事情,我要是每個都管,管的過來嗎?我又不是青天老爺!”
蕭嫵聽了這話,就問道:“那要是出了人命呢?”
管事陳順年抬眼看了蕭嫵一眼:“公主殿下,這不是什麼皇宮,流放之路也不是讓你們享受的,有死傷不是正常的嗎?”
“至於你們能不能活到流放之地,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陳順年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往寧南塔一帶流放,目的就是要他們死。
至於在死之前,這些人經曆了什麼,和他們這些押送者有什麼關係?
蕭嫵算是明白了,這雖然有官差,但是官差根本就不會管事兒,也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
甚至巴不得這些人早些死乾淨,然後好回去交差呢!
蕭嫵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癩頭大漢冷哼了一聲:“來啊,爺倒是要看看,你怎麼不客氣!”
蕭嫵抬起腳來,整個人利落的騰空而起,她的腳上還有鐐銬,這鐐銬直接的鐵索直接就纏繞到癩頭大漢的脖子上。
她雙腿用力一擰,鐵索就成了勾魂的殺器。
癩頭大漢雙手奮力的往上掙紮,但卻越來越冇力氣,整個人轟然倒地,已經翻白眼了。
蕭嫵的臉色一黑,正要再用力。
卻被人攔住了:“夠了!”說話的是陳順年。
蕭嫵看了過去。
陳順年道:“再用力就要死人了。”
蕭嫵冷哼了一聲:“說得好,說的妙啊,再用力氣就要死人了,可剛纔你不是說,不管這些事情嗎?”
陳順年道:“蕭嫵,我知道你曾經是公主,可是今日來了這被流放,和其他人就冇什麼區彆,至於我,也有資格管著你,如今我命令你鬆開他!”
蕭嫵的眼睛一眯,冷哼了一聲,雙腳猛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