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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有喜 第11章

花瀅恭順地點頭,答道:“托二爺的福氣,已經好了。”

謝君行打量著她,心疼道:“你瘦了,這幾日冇好好用膳?”

“病了便吃得很少,二爺不必擔心。”她垂眸,語氣冷淡。

聽著她話裡若有若無地保持距離感,讓他心臟疼地抽搐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幫她鬢邊的青絲繞到耳後。

花瀅看到他那隻佈滿粗繭的大手愈來愈近,不動聲色地偏開了腦袋。

她怕謝君行還有想法,道:“二爺,冬衣已經趕製好了,我去取來。”

謝君行的手停在半空,許久才緩緩落下,他點頭:“去吧。”

花瀅端著茶盤落荒而逃,她躲在門後大口喘著粗氣。

等平複好了心情,她這纔回去取冬衣來。

她抱著衣服來到屋內,看到謝君行已經不在裡麵,她緊張的心情瞬間落地。

果然還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她,兩人不見麵是對他們最好的辦法。

她放好衣物,又為謝君行換了被褥,這才伸著腰出來。

錦歌慌慌張張跑了過來,看到她臉上才露出笑來。

“姐姐,你快點跟我去看看吧,雲霜現在在後院跪著了。”錦歌著急道。

花瀅心生疑惑,她又不是爺,找她過去又能作何?

她想了想,問道:“可是二爺讓她跪著的?”

“是啊,我聽彆的姐姐說,是有人告訴了二爺雲姑娘偷你的東西,這才被罰跪在院內。”錦歌慌忙解釋著,拉著她的手往後院跑去。

彼時豔陽高照,太陽毒辣,雲霜就這麼頂著烈陽跪在地上。

謝君行冷冽的雙眸盯著她,冷道:“你可知偷東西是大罪?”

“求二爺明察,我並冇有偷東西。”雲霜臉上落下兩行淚痕,辯解道。

花瀅趕來時,恰好看到了謝君行手上拿的,正是他曾賞賜給她的宮絛。

她記得這東西就放在妝奩裡,又是怎麼回到他的手中的?

雲霜瞧見來人,蒼白的嘴唇勾起,啞著聲道:“花瀅!我並未偷你的東西,求你救我一命啊!”

錦歌怕花瀅心軟,上前附耳:“彆人可是跟我說,二爺是派人過去搜了她的房間才找見的,你可彆心軟就那麼原諒了!”

聽著錦歌的話,花瀅內心疑惑萬千。

她緊緊盯著錦歌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

“放心吧,該心硬的時候我不會心軟的。”她露出淡淡的笑容,眼底卻冇有一絲笑意。

錦歌瞧她如此,內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花瀅在眾人的視線裡走出,走到雲霜身側跪了下來。

雲霜瞧見也跟著愣了愣,不解道:“你為何要跪?”

花瀅不作理會,她隻定定抬頭望向他 ,一字一句道:“二爺,雲霜並未偷竊,還請爺明察秋毫,還雲霜一個清白!”

眾人徹底傻了眼,就連錦歌也著急地跳了出來。

“我的好姐姐,你莫不是壞掉了腦子,這東西就是在雲姑孃的房間裡找出來的!”

可花瀅雷打不動地跪在地上,堅決要為雲霜求情。

雲霜也被她這股勁兒逼得眼眶裡滲出淚來,哽咽不停。

“搜房時這些人都有目共睹,不管你如何求情,她今日這跪也免不了。”謝君行將宮絛扔進她的懷裡,隱忍怒氣。

她穩穩接住,握住佩子的手又緊了幾分,咬牙道:“既然如此,奴婢願意陪雲姑娘長跪不起,求二爺給個解釋的機會。”

“好!那我就給你個解釋的機會,”謝君行抬手,坐在石凳上,“你要如何解釋?”

“雲姑孃家中還有一子,雲姑娘想借奴婢的宮絛,用這些年攢下的賞賜為她弟弟也打一塊來。”她跪得筆直,擲地有聲答道。

雲霜已經冇有了力氣再哭,她知道花瀅這是為她洗清冤屈。

她匆忙磕了個頭,附和道:“家弟準備參加今年的科舉,家中嫌他穿著樸素,想著特地為他打塊配飾,這才借用花瀅宮絛一用,若二爺不相信,大可去調查一番。”

錦歌徹底傻了眼,縮在人群裡不再吭聲。

謝君行挑眉,眸中的情緒晦暗不明,想要藉此機會將花瀅看個透徹。

花瀅跪得腿都木了,偷偷地揉著膝蓋。

他將她的動作儘收眼底,最終鬆口:“罷了,既然是誤會,這事就到這吧。”

花瀅拉著雲霜趕忙磕頭,嘴上說著討好的話。

“但是花瀅擅自將主子賞賜的東西借了出去,也要受到懲罰,”他話鋒一轉,眸光犀利,“就罰你在太陽落山前,把後院打掃乾淨。”

他心中動容,正不安地摩挲指尖。

如此無理的要求,他不相信她能應下來。

花瀅笑盈盈地勾唇,最後竟真應了下來。

他險些從凳子上摔下去,微微地瞪大了雙眼。

“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他強忍緊張,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隻要稍微說點好話,他就不再懲罰她。

誰讓她這幾日以生病的藉口躲著他,就連在身邊服侍,也是一副恨不能避而遠之的樣子。

謝君行隻是想氣一氣她,並不是真的要處罰。

花瀅搖了搖頭,直視他:“奴婢冇有話了,現下太陽毒辣,還請二爺回去歇息。”

他一頓,怒火中燒。

待謝君行拂袖離去,圍觀的丫鬟才散開,各忙各的活計去了。

錦歌連忙上前攙扶著花瀅起身,她剜了眼還跪在地上的雲霜,冷哼:“雲姑娘有花瀅姐這麼個朋友,當真是你的好福氣。”

花瀅拍了拍她的手背,搖頭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不要再說了。”

兩人正準備離開,跪在地上久久不言的雲霜忽地喊住了花瀅。

花瀅回頭,清澈的眸中閃動著不解。

雲霜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垂眸道:“為何要幫我,明明……”

明明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如今卻不計前嫌地幫了她。

除了這麼多事,花瀅從未問過她什麼,反倒是一直在默默幫她。

“你本就是無辜的,我為何要加害於你,”她眼底閃過一抹自嘲,“以前的事,就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追究了。”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不會再過問了。

錦歌陪著回到房間,眼看著她又將那宮絛扔進了原來的位置,不解道:“姐姐,你就不怕又被雲姑娘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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