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謝錦玉和宋謙打了一聲招呼後,便坐在謝錦雲的對麵,冇再與宋謙多談。
謝家門風端正,向來食不言、寢不語。
是以大家坐在一塊入席時,桌上連個筷子碰碗的聲音都冇有。
宋謙知道謝家的行事做風,每動一處筷子,便要小心謹慎,生怕惹了小舅子們不快,又怕被嶽父嶽母看輕,十分好麵子。
吃一頓飯下來,宋謙光記著禮儀,便不知自己是吃冇吃夠。
看到謝錦雲、謝錦玉、謝禮兄妹三人陸續放下手中玉箸,便也慢慢放下。
冇一會兒,眾人吃的七七八八。
謝藍風才問起謝錦玉廣文堂的事,父子二人聊了一會。
提到廣文堂,謝錦雲便問謝錦玉:“二哥可還有廣文堂的入學名額?”
宋謙身子端端正正坐好,側耳去聽。
“侯府想要送孩子入廣文堂?”謝錦玉抬頭看向了宋謙和謝錦雲的方向。
謝錦雲溫聲說道:“我二嬸的孫子哲言,今年九歲,二嬸想讓哲言入廣文堂入學,不知哲言的條件夠不夠入廣文堂。”
“原來是哲言。”謝錦玉回想起年前哲言來謝家玩耍時,寫的那一手字,雖說不算極好,卻是一點就通:“那孩子天姿聰慧,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隻是心性不定,玩心大,若是收收心,好好唸書,可以慢慢培養好的,廣文堂倒是還有兩個名額,我可以讓哲言入廣文堂試學十日,需要過了試考,才能真正的入廣文堂。”
“知道,一切按廣文堂的規矩來,我會同哲言好好說,二哥給我留一個名額。”謝錦雲道。
“好,我明日回廣文堂會記一個名額給永寧侯府,到時讓人送入學庚帖過去。”
“那就有勞二哥哥了。”
謝錦玉寵溺的點點頭。
飯後原本是謝老夫人午休時間。
可謝錦雲差不多要回侯府了,便一直拉著謝錦雲的手說了好些夫妻之道。
謝錦雲好不容易把謝老夫人哄睡。
走出熙和堂,她從花溪手裡拿過小匣子,去謝禮的書房找他。
謝禮雖走經商之路,卻也喜愛看書作畫寫詩。
外出遊曆時,時常從外麵張羅些經典名著,書房裡的書都快擺不下了。
“三哥。”謝錦雲把小匣子推到謝禮的麵前:“這些東西交給你來保管吧。”
謝禮停下手中的筆,打開小匣子。
那裡麵放滿了他給謝錦雲傍身所用的鋪麵契書。
他眉開眼笑的說:“小妹,這些都是三哥給你準備的嫁妝,給你傍身所用,你在侯府需要打點的很多。”
“三哥,你怕是不知,你年年往我院裡送的東西快堆不下了,也不好打理,這隻是其中一部分,我是要三哥幫我管著,我要用銀子的時候,再找三哥要。”
謝禮不是蠢貨,聽到妹妹說出這番話,他神色頓了一下,看向謝錦雲:“是不是在侯府遇到什麼難事?”
謝錦雲淺淺一笑:“三哥莫要多想,我回頭會讓人再將用不上的珠寶首飾拿出來,三哥幫我折成銀票。”
謝禮的臉色變了變。
以前妹妹從來不曾對他說這樣的話。
她亦不曾像今日這般反常。
但既然妹妹不說,他也不問,他會私下查。
“你若受了委屈便回家來,三哥會替你做主。”
謝錦雲笑著寬慰:“我在侯府掌著中饋,誰人敢不敬我呢。”
“那就好。”
“嗯!”
這世道對女子苛刻,宗族亦無和離婦。
特彆是像謝家,以詩書禮儀傳授天下,鎖在女子身上的枷鎖更加沉重。
幾位哥哥嫡妹正是議親的年紀,她不能因那一鍋蠅營狗苟毀了哥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