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府衙之後,劉宇黃忠便各自落座。
侍女彩兒拿來茶水,親自為劉宇和黃忠倒滿之後,彩兒便靜立在劉宇身邊,等待吩咐。
劉宇喝了口茶水,整理了一下思緒,臉上略微嚴肅的向黃忠說道:“漢升,此次我等不單單隻是去幷州,而是去幷州的腹地,乃至邊陲的五原郡,那裡有數個遊牧部落。”
劉宇手指輕輕敲著桌麵,又說道:“這幾個部落中,其中最大的部落便是拓跋鮮卑,其次便是匈奴,羌胡等部落,拓跋鮮卑離得較遠,也極少在幷州邊境出冇,不足為慮。”
黃忠點了點頭說道:“目前隻有羌胡人和南部匈奴,這兩族時常入侵併州邊境各縣。”
劉宇也是點了點頭,緩了緩語氣又接著說道:“本侯之舅董燮,雖不是母後之親弟,但也是一族而出,在五原郡擔任郡守,舅父他為人寧折不彎,為人正氣,嫉惡如仇,時常親自帶領兵將與外族爭鬥,這次我等前去,一是看望,二是向舅父購買一些良馬,我們河間國兵雖精,但是卻無騎兵,此次便一起解決了戰馬問題。”
黃忠聞言心中有些高興,騎兵,哪個將軍不嚮往呢,不過黃忠並冇有打斷自家主公,而是繼續傾聽。
緊接著,就看到劉宇滿臉苦笑的說道:”北地之危人人皆知,皇兄數次想將舅父調離北地,奈何舅父不肯,並上書要與北地共存亡,如之奈何啊。”
“董燮大人高風亮節,正是我等之楷模,要是我大漢多一些向董大人這樣的好官,百姓也不會如此!”黃忠敬佩的說道。
頓了頓,黃忠接著用詢問的語氣問道:“主公,不知這次陛下會派遣多少騎兵護送主公北上?”
“應不少於五百騎!”劉宇想了想說道。
五百騎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畢竟天子身邊的羽林騎兵營也隻有五千騎而已。
當然,如果要是從各地征調的話,那遠不止這個數目,但隻是護送劉宇去幷州,還不會勞師動眾的去各地征調騎兵,這樣隻會讓天下人覺得漢室無能而已。
“有五百精銳騎兵的話,末將便有把握安全的護送主公去五原郡了,隻要不碰見大規模騎兵,五百騎精銳足夠了!而此時也不是外族大規模入侵併州搶糧食的季節。”黃忠自信滿滿的說道。
“漢升,儘快挑選出隨行士兵,騎兵那邊,會很快過來,畢竟河間國距離洛陽不算太遠,騎兵趕路又快,儘早準備,本侯的安危就靠你了。”劉宇看著黃忠無比信任的說道。
“諾!請主公放心,想要傷主公一分一毫,那就從我黃漢升屍體上踩過去!”黃忠起身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
“嗬嗬,漢升之忠勇本侯豈能不知?況且,我等此次去幷州隻是月餘便能返回,不用想的那麼悲壯,好像前方有洪水猛獸一樣。”劉宇嗬嗬一笑說道。
這時,劉宇緩緩的站起身:“好了,也不早了,漢升快回去陪伴嫂夫人吧。”劉宇看著黃忠不由得打趣道。
黃忠聞言不禁老臉一紅,告了聲罪,便趕緊大步流星的出了府衙,回軍營挑選士兵去了。
至於真的回家陪伴自己妻兒,黃忠根本想都冇想,孰輕孰重,他黃忠還分的清楚。
暫彆黃忠之後,劉宇便帶著侍女彩兒便返回後院。
說起彩兒,那也是苦命之人,本姓鄒,也是一大戶人家出生,雖不是钜富,但也衣食無憂。
彩兒更是從小就學習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每樣都可拿得出手。
奈何天有不測風雲。
在彩兒八歲時候,隨著父母外出省親,不料遭遇土匪。
在隨行家丁的拚死保護下,纔將年幼的彩兒救出。
其餘家人儘數喪生在土匪的屠刀之下,輾轉之間逃亡到了河間,被當時的侯爺劉萇所救。
劉萇見其雖年幼,但長相不俗,又有文學功底,在劉家經過一番教導之後,打算送給劉宏當侍女的。
可劉宏已有兩位侍女,當時董夫人已有身孕,便想等孩子出生,不論男孩女孩,都送其當侍女。
彩兒知書懂理,膚白貌美,整個一美人坯子,又出身大戶人家,董夫人對彩兒也是很滿意的。
如今的彩兒已經十五歲了,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如果要形容的話,那隻能用媚骨天成,人間尤物來形容。
據彩兒說,她曾與一人指腹為婚,但兩人冇有見過麵。
彩兒的父親與那人之父是好友,雙方之妻又同時懷有身孕,便約定說,如果一男孩一女孩,兩家便結成親家。
可還冇等孩子下生兩家便因事分開了,後通過書信來往得知,正如當初約定所說,一男孩一女孩,便有了口頭約定。
劉宇曾詢問過彩兒對方是何人,在哪裡,彩兒都搖頭不知。
隻知對方姓張,涼州人,具體的位置也是不知,對此這事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不過彩兒顯然冇有將這事當做一回事兒,現在的彩兒隻知道服侍自家侯爺,對自家侯爺言聽計從。
彩兒喜好文學,劉宇又文采斐然,有神童之名。長相更是無可挑剔。
所以彩兒每次看見劉宇,那都是雙眼冒著小星星,崇拜的不得了。
自己那點兒文采與自家侯爺相比,那真是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了。
兩人來到後院便看到一位長者,正是劉宇的老師鄭玄,劉宇趕忙上前行禮道:“弟子見過老師,讓老師久等,是弟子之過也。”行動言語之間王侯氣度儘顯。
看著眼前的弟子,鄭玄不由得點了點頭欣慰的說道:“你差人送過來的竹簡,為師已經收到了,你有心了。”
“這是弟子分內之事,隻希望以後老師有什麼難處,還請儘數告知弟子,不要藏掖著,若是這樣,那老師豈不是把弟子當做外人看待?”劉宇看向鄭玄,語氣不由的有點小埋怨的說道。
“哈哈!好徒兒,有你這話為師便知足了。”鄭玄老懷大慰的感歎道。
之後,劉宇對著鄭玄說了今天的見聞,而鄭玄更是狠狠的誇讚了劉宇一番,自己的徒兒真是讓人挑不出毛病,越看越是滿意。
想著今天的課程還冇有完成,劉宇便說道:“老師,是否可以學習今天的課程了?”
鄭玄撫摸著劉宇的頭慈祥的說道:“我知你與一般孩童不同,彆的孩童在你這般年紀都是古靈精怪,飛揚跳脫,而你少年老成,學習刻苦,須知學習要一張一弛,纔是正道,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平時多走動玩耍也是應該的。”
自家事自家知,劉宇的思想早已三十開外,哪裡會跟彆的孩子一樣玩一些幼稚的遊戲呢,對此,劉宇也不能直說,隻好對著鄭玄說道:“弟子知曉了。”
鄭玄如何看不出自己弟子是敷衍自己呢,卻也無可奈何,便說道:“好吧,既如此,那麼便把今天的課程完成。”
劉宇恭聲應諾,開始了今天要學習的課程,學習雖然枯燥無味,但劉宇也痛並快樂著。
畢竟劉宇知道,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是有多麼艱難,趁著此時,天下還未大亂,豐富自己的學識。
此時的劉宇就像一顆剛發芽的大樹種子,多多吸收水分和營養,才能更快的長成參天大樹。
劉宇學習的時候最煩被打擾,所以彩兒這時候也隻能在一邊靜立著。
但是彩兒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劉宇那稚氣未脫的臉上,癡癡的看著。
她一直覺得,自家侯爺認真學習的時候是最迷人的。
而這一天的時間,也在劉宇的辛苦學習中,轉眼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