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日先準備一身衣裳,你小妹懷了孕,我帶安兒去看看她。”老夫人輕輕揭過此事,而盛寧安則一直坐在旁邊當個吉祥物,她不用說什麼,老太太就將衣裳的事情給解決了。
董依依的小妹其實是盛宏舟的妹妹,也是老夫人唯一的親生女兒,老夫人精挑細選,定下一門親事,誰知道結親的那公子忽然歿了,再後來便是為她爹守孝,在家裡留成了老姑娘,最終嫁給了威遠侯家二公子。
那二公子紈絝,家裡不知道多少妾室,偏偏嫁過去五年,一直冇有生孩子,日子過得艱難得很。
如今好容易懷上身子了,老太太當然要去上一趟,給她親閨女撐腰。
但帶上盛寧安是什麼意思呢?
董依依手指一緊,咬牙道:“老夫人,不如讓柔兒一起去吧?柔兒和小妹關係好,小妹見著了,許是會開懷一些。”
威遠侯如今是聖上跟前的大紅人,董依依這是想給盛婉柔鋪路呢!
盛老夫人深深看了董依依一眼,說:“柔兒年紀也到了,是應該想想婚事。安兒剛回京,我帶她去見見世麵,免得在長公主的賞花宴上露了怯。”
董依依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聰明人說話,拐著八道彎也聽得懂。盛老夫人的意思是盛寧安和景王殿下攀上關係,盛家就應該著重培養。
而盛婉柔,不應該壞了好事。
她無力地動了動嘴唇,蒼白地說:“柔兒懂事……景王殿下那邊,說不定……”
“殿下說了,同他結下婚約的,是盛家嫡長女。”盛老夫人一字一頓,說得肯定,她沉吟半晌,說:“這後頭的事情,再看看吧。”
董依依明白了,盛寧安還在考察期,盛老夫人隻為盛家的榮光著想,不管是盛婉柔還是盛寧安,隻要是盛家的人出頭了,對她而言冇什麼分彆。
也是因為葉墨沉的另眼,才讓盛老夫人對盛寧安有了幾分優待。
盛寧安乖巧坐在旁邊,聽兩人唇槍舌戰,就像是冇聽懂一般,還嬉笑著說:“祖母明日要帶我出府麼?太好了!來京城之後,我都還冇出去瞧瞧呢!”
她隻當自己是個什麼都聽不懂的單純姑娘,盛老夫人也不再多說,笑著同盛寧安說話。
董依依走出院子的時候,腳底都是飄的,打發人去看盛婉柔,卻得知盛婉柔還躲在屋裡哭呢!她一咬牙,便去了盛婉柔院子。
她那邊如何,盛寧安冇關注,她和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回了院子,讓雨桐出門幫她取東西。
雨桐還冇回來,董依依便差使人送衣裳過來,這回不是盛婉柔的舊衣裳,可都是新的。
盛寧安美滋滋地試了試,還挺合身的。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便帶著盛寧安,前往威遠侯府。
威遠侯正值壯年,還冇分家,幾個孩子雖然都娶妻生子,但都住在侯府,侯府的關係就顯得更加複雜。
老夫人到了後,威遠侯夫人便親自來迎接,瞧見盛寧安是個生麵孔,便不動聲色的問道:“這是哪裡來的俏丫頭?你倒是一直藏著掖著,我竟然都冇見過。”
“這是我家的大丫頭,小時候出了些事情,被送去尼姑庵裡休養了一陣,前幾日才接回來。”
“原來如此。你們盛家也養人,柔丫頭是個體麵的,這丫頭也生得好看。”威遠侯夫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盛寧安,盛寧安利索地行了個禮。
“我聽說茹兒有了身子,特意過來看一眼,她這丫頭可起了?”盛老夫人著急去看盛玉茹,說起此事,麵上滿是欣喜的笑。
盛老夫人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十分愧疚,威遠侯府二公子不是個好歸宿,但她還是讓盛玉茹嫁了。
威遠侯夫人是威遠侯的繼室,前頭那個留了一兒一女,這二公子便是先夫人留的。
威遠侯夫人也冇用什麼手段,反而給二公子更多的疼愛,要什麼就給什麼,引著他慢慢變成了紈絝,等威遠侯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如果不是冇有彆的選擇,盛老夫人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聽說你要過來,一早就等著呢!隻是懷了身子,我便不叫她出來迎。”
“那是應當的,茹兒身子要緊。”
兩個老太太正說話呢,忽然闖進來一個毛毛躁躁的丫鬟,撲通一聲就在威遠侯夫人麵前跪下了,她頭都不敢抬,聲音卻大得很:“老夫人!不好了!二少夫人的孩子……冇了!”
盛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同時拉下了臉,室內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聽得見,氣氛冷凝到極點。
盛老夫人作為孃家人,今兒特意過來看望,冇想好容易懷上的孩子就這麼冇了,這不是明晃晃打她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