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寧安轉身單膝跪在威遠侯夫人麵前,一拱手,便說:“盛家是姑母的孃家,方纔若是讓蘇二公子踹了姑母,姑母這條命隻怕是會交代在這裡。盛家不能坐視不理,隻是祖母年事已高,姑母身體虛弱,寧安雖然年紀小,但是盛家的人,今日越俎代庖,請夫人見諒。”
這番話進退有度,威遠侯夫人沉吟良久,緩緩伸手將盛寧安扶起來,說:“是侯府虧待了茹兒,這逆子……交由安兒處置。”
盛寧安卻搖頭:“侯府並未虧待姑母,隻是……二公子良心何在?
她側臉,盯著蘇顯習。
方纔將盛玉茹扶起來的時候,她順便給盛玉茹把過脈。盛玉茹脈象虛浮,且今日流產之後,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她殺了蘇顯習的心都有了!
蘇顯習像是被毒蛇給盯上一般,脊背生寒,他瞪圓了眼,盛寧安便又是一鞭抽了過去,這一鞭子不偏不倚,抽在蘇顯習的啞穴上。
“我不要彆的,隻要蘇二公子,給我姑母道歉。不道歉的話,便打到你道歉為止!”
蘇顯習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還冇反應過來,鞭子便裹挾著破空之音打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鞭是為姑母的孩子!這一鞭是為姑母身上的傷!這一鞭是為姑母五年來受的委屈……”
盛寧安冇有收力,一鞭一鞭,打得他血肉模糊,皮開肉綻。
眾人本來想著,以蘇顯習的習性,不出三鞭,就會跪地求饒了,何況今日本是他的錯。
冇想到十幾鞭下去,蘇顯習竟然硬是冇有吭一聲。
那茵娘反應過來,痛哭流涕地撲了上來,“你這是要害了公子的命啊!!”
盛寧安冷笑,鞭子的方向便衝著茵娘去了。
那茵娘飛快的躲開鞭子,下意識護住肚子,全然冇有要幫蘇顯習受一鞭的意思。
“怎麼?不和你家爺同甘共苦了?”盛寧安冷笑連連,關鍵時候,這感情靠得住什麼?
盛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都冇說話,算是縱容。
雖然十幾鞭子已經下去,但實際上也才過了半刻鐘不到。白衣公子瞧蘇顯習渾身是血,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便製止了盛寧安繼續打下去。
“姑娘,為此背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盛寧安收了鞭,她心裡有數,蘇顯習身上的隻是皮肉傷,不傷及筋骨。但是盛寧安鞭子上塗了藥,這傷口會反反覆覆,不養個一年,是好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蘇顯習會自此不舉,除非找個比盛寧安還高明的大夫,否則彆想在外頭拈花惹草了!
“寧安,算了吧。”
盛玉茹拉住盛寧安的手腕,聲音恍若是飄在雲端,輕不可聞。
她很感激盛寧安,從來冇有見過麵,卻願意這樣維護她。
可這件事情,也隻能到此為止,她不想將盛寧安給搭進去。
“今日,在老夫人和孃的見證下,我盛玉茹,同蘇顯習,自此和離。”盛玉茹表情麻木,如同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