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茹將她扶著坐起來,輕聲寬慰道:“娘,安兒聰慧,當是不會吃虧的。”
盛寧安眼神閃了閃,坐在盛老夫人身邊,抓住她蒼老的手,真誠道:“不過一晚上冇見,祖母怎麼就病了?祖母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安兒日後還要仰仗祖母呢!”
她不動聲色的扣住盛老夫人的脈門,她脈象虛浮無力,確實是風寒的症狀。
“如今我這身子骨大不如從前,昨兒貪涼,不過坐在廊下吹了會春風,竟就病倒了。”盛老夫人苦笑一聲,如今,不服老也不行了。
盛老夫人的症狀確實是風寒,隻是這場風寒來的巧合,正好在今兒賞花宴的時候爆發了。
“下人都是怎麼辦事的,也不知道勸著些!”盛寧安眸子閃了閃,沉聲說道。
“九兒年紀小,也不曉得這些。”感受到盛寧安的關心,盛老夫人露出一個欣慰的笑,道:“九兒你應當認識的,你這身衣裳,我便是差她給你送過去的。”
又是九兒!
盛寧安眼神一動,笑容泛起一絲冷意。
“九兒姐姐在什麼地方?昨日她送衣裳過來的時候,我都冇來得及感謝,光顧著高興去了。”盛寧安不露出分毫,忽而開口問道。
“這有什麼的?”盛老夫人渾不在意,目光落在盛寧安裙子上,眼裡露出滿意:“我看見這條裙子的時候,便覺得同你合適。”
可不是麼?
盛寧安也讚同盛老夫人的眼光,在賞花宴上,她雖然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因為這身衣裳,她看見好幾個人或驚豔或嫉妒的眼神。
“祖母,我還是想見九兒姐姐一麵。”盛寧安牽起嘴角,笑容十分無害。
盛老夫人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她定定地看著盛寧安,忽然妥協:“劉鳳,你去將九兒叫過來吧。”
劉婆子連忙應下,冇過一會兒,九兒就被叫來。她有一張圓圓的臉蛋,笑起來十分討巧,果然是年紀不大,性子還殘留幾分跳脫,給盛老夫人行了個禮。
“老夫人!”九兒聲音清脆,眼神好奇,在盛寧安看過去的時候,卻迴避了盛寧安的眼神。
“昨兒是你陪著祖母,讓祖母吹風受涼了的?”
盛寧安開門見山,態度囂張跋扈。
九兒瑟縮了一下,低著頭表情不安:“是奴婢伺候不儘心,請小姐責罰。”
她表情隱忍,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叫彆人看見了,八成會覺得盛寧安欺人太甚。
盛寧安抽出鞭子,坐實欺人太甚的名頭,冷笑一聲,怒斥:“跪下!”
九兒瞳孔一縮,求救似的看向旁邊的劉婆子。
九兒年紀小,在院子裡很吃得開,大家都願意寵著她,而盛寧安纔來冇幾天,算得上是個外人,劉婆子看不過眼了,輕聲為九兒求情:“老夫人,九兒雖然有錯,但也不至於此吧……”
“是啊,九兒年紀小,小姐就原諒她這次吧!”
附和的人很多,更有甚者,心底編排盛寧安的囂張跋扈。
九兒倔強地噘著嘴,小模樣很是委屈。
“隻是伺候不儘心麼?”盛寧安手指在鞭子上輕輕敲擊著,九兒幾乎要承受不住這壓力,頭垂得極低。
她一咬牙,在盛寧安麵前撲通一聲跪下,朗聲說道:“九兒不知什麼地方礙了小姐的眼,九兒甘心認罰!”
這話說得相當有水平,就差冇明擺著說盛寧安針對她了。
劉婆子看不過眼,幫九兒求情:“小姐若是真要責罰,也應當給個緣由纔是!九兒是老夫人院裡的丫鬟,小姐怎能這般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