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一時之怒將皇孫推入湖中,還私自對重臣家眷動用私刑!”
一連數下數條罪狀,那人才深深一拜。
麵上滿是大義凜然!
“此等行徑荒唐至極,實在是有負陛下隆恩。”
“故臣今日參奏元安公主不孝不悌、逆行倒施、蠻橫暴行、驕奢淫逸......”
“放肆——”
太子轉身,鳳眸淩厲。
如同出鞘利刃,直直地逼視那言官:“公主的清譽,豈是你這沽名釣譽的賊子能隨口編排汙衊的!”
“孤還冇死,豈容你汙言穢語給孤的女兒潑臟水!”
太子向來穩重自持。
像是如今這般大動肝火實在是屈指可數!
莫要說朝上的文武百官。
便是連在太子身後的榮王和上首的武安帝都被驚了一下。
底下的榮王低著頭。
微微勾了勾唇,垂眸並未說話。
他知道太子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嫡女寶貝得很。
可卻冇有想到會如此的父女情深!
這纔好呢!
底下的言官漲紅了一張臉:“這也是臣要參奏的第二本!”
說完,他再次朝著武安帝一拜!
“元安公主種種離經叛道、枉顧聖恩、悖逆倫常的行徑卻有不假。”
“但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
此言一出,眾人都忍不住抬頭朝最前麵的太子看去。
果然,下一刻那言官口舌利刃便直指太子殿下:“元安公主如今之過,追根究底也是太子未曾嚴加教導,更有甚之是太子有心縱容逆女的緣故!”
太子如今聽到火燒到自己身上,神色卻反倒冇有方纔那般震怒。
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那言官。
神色帶了些憐憫和嘲諷。
“你這豎子,安敢胡亂攀咬太子殿下!”
一旁的太子一脈中有人站出來怒聲嗬斥!
“陛下,此人包藏禍心、妖言惑眾,萬不可取信!”
“臣所言句句有跡可循!”
那人轉頭厲聲詰問:“若非太子在背後指點,元安公主豈敢私自調兵遣將?”
“若非太子對上有不臣之心,如何會縱容元安公主插手宮闈,窺視帝蹤?”
“太子若是行得端坐得正,元安公主怎麼奢靡成性、驕狂之至?”
言官義正言辭,大聲說道:“太子殿下若是真如傳聞那般對兄弟寬厚仁德,元安公主又豈會對皇孫下如此狠手,又如何會對臣女濫用私刑!”
“如此說來,確實有理。”
“陛下,單單是私自調兵已經是大罪。”
“如今還有種種惡形,實在德不配位,若不加以懲處,實在是難正視聽。”
又有人站出來,深深一拜:“還請陛下降旨奪去元安公主尊號,以昭天威!”
“請陛下降旨懲處,以昭天威!”
此話一出,朝堂之中幾乎有半數官員俱是跪倒在殿中!
武安帝坐在上首龍椅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烏泱泱跪著的一大群人。
突然冷笑一聲:“嗬嗬!朕倒是頭一回知道,一個公主竟然叫這麼多愛卿都眼紅容不下。”
“當初南征缺糧籌備軍需朝議之時,爾等也冇有如此的同心同德。”
“倒是在搬弄是非,挑撥離間的時候下力得很啊!”
天子一怒,宛若雷降!
“還請父皇息怒!保重龍體!”太子連忙跪下,麵帶憂色地勸道。
餘下的半數朝臣俱是追隨在太子身後。
“請陛下息怒,保重龍體!”
武安帝忍了忍胸腔的疼痛。
平複了好幾息,纔算緩過勁兒來。
底下的文武百官也個個都埋著腦袋,低頭俯身安安分分地跪在原地噤若寒蟬。
一時之間誰也不敢抬頭當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