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先前參奏的言官,如今已經嚇得渾身發顫。
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這不但是不信方纔他參奏的那些話!
更是認定他是包藏禍心,故意汙衊公主和儲君,是犯上的亂臣!
其實像他這樣的言官本就是聞風奏事。
平日裡也冇少做這種聽風就是雨的事情。
便是連太子也不是冇吃過這樣的暗虧!
隻是平日裡頂頭上的武安帝也少有如此震怒的時候。
卻不知今日如何觸了天子的黴頭!
“楊永廉,你說朕的元安公主德不配位,是因為教導無方導致的?”
“這......這......”
被點名的言官楊永廉擦了一把頭上的虛汗。
正要尋言辭脫身。
卻聽武安帝冷笑了一聲。
“嗬嗬!朕不知道朕和先皇後親自教出來的公主,還要被楊愛卿如此指責家教德性不佳!”
“怎麼?楊愛卿對教習子女之道鑽研甚精,你要教朕做事?”
太子埋在陰影底下的唇角勾了勾,依舊一言不發。
一旁的榮王卻暗道失策!
元安公主做了錯事,攀扯到太子身上是容易。
但是偏偏卻找錯了由頭!
誰不知道武安帝有多愛重先皇後。
自先皇後逝世之後,莫要說采選新人,連先前後宮中的老人都被冷落下來。
先皇後離世之時武安帝更是輟朝七日。
直到現在還時常緬懷先皇後遺德。
而今他一心想要藉著元安公主之事拉太子下馬,卻不曾想反倒撥到武安帝的逆鱗之上了!
“臣不敢!臣......臣絕無此意,臣一片丹心,隻是一心為陛下著想,蒼天可鑒啊!”
“那愛卿可真是費儘心思啊!”
“整日不思如何為國儘忠、為民儘力,倒是盯著朕和朕身邊兒的人抓小辮兒!”
“張口便是種種罪狀數下來,還句句有跡可循?”
“真是厲害啊!連朕都冇那麼清楚楊愛卿倒是對這些知之甚細!楊愛卿的耳朵竟然這麼靈,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連宮闈之事也有聽聞。”
武安帝冷笑一聲:“是不是日後朕做了什麼也要身邊兒人和楊卿一一耳述?”
說明凰窺視帝蹤?
那這些“忠心耿耿”的臣下在做什麼?
將他當猴一般戲耍?
“臣......臣不敢!陛下恕罪!”
“臣,臣隻是偶有耳聞,並未有窺視帝蹤、大逆不道的心思啊!”
武安帝神色卻並未好轉。
隻是眸色陰沉地盯著底下的楊永廉。
“那就是說,你不過是聽了些隻字片語便敢橫加揣測,隨意胡言編排公主,還攀扯到太子身上是嗎?”
楊永廉兩股戰戰,險些跪不住。
忍不住抬頭隱晦地瞥了一眼一旁的榮王,眼含哀求。
武安帝眸色一冷。
轉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榮王:“汙衊皇親、攀咬太子、挑撥太子和諸位兄弟君臣之誼,犯上欺君。”
“榮王,你說,此人應當如何處置?”
榮王俯首帖耳跪在殿前,額上早已冷汗涔涔。
“回陛下,其罪......當誅!”
榮王閉了閉眼,咬牙將最後兩個字說出來。
言官奏事,向來聞風而起。
且向來朝上也是帝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前朝便有不殺上書言事之官的舊例。
但是眼下武安帝雷霆震怒,誰又敢上前求情?
“那便如此處置吧。”
武安帝擺了擺手,命殿前金甲衛將人拖下去。
“聽說這些日子榮王對老三和老七的事情格外上心,如今看來確實是費了許多功夫。”
先前一道跪下求懲處元安公主的一眾官員將頭埋得更深,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