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彥皺眉,苦口婆心的說,“安安,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你出了許家能去哪裡?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多危險啊,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可怎麼辦纔好。”
答非所問,很明顯是想避開這個尷尬的話題,許子彥答案不言而喻。
許安安輕笑了下,淡淡的開口道,“這就不勞煩許二少擔心了,放心好了,我會活得好好的,不會自尋短見的。”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許安安心裡還是有點難過,但那不重要了。
她繞過許子彥走出了許家。
軍區大院,屹立著一棟棟古老的大樓,雖然是翻新過的,但不難看出,這裡披著濃重的年代色彩。
許安安剛回許家的時候,融入不了許家,從小就跟著奶奶生活,就住在這兒。
從10歲到16歲,她的少年時期,都在這兒度過。
看著印象中熟悉的房子,許安安紅了眼角,繼續往裡麵走。
在許安安的記憶裡,冇有見過爺爺,隻是聽奶奶說,爺爺是抓小偷的時候犧牲的,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奶奶餘秀華以前跟隨爺爺行軍,做過軍醫,跟著爺爺退休後,在大院兒旁開了一家小診所。
她的醫術,就是跟著奶奶學的。
三哥身體不好,她當時跟著奶奶努力學醫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三哥。
可惜,她的努力,在三哥心裡比不上許茶茶幾句關懷的話。
她住在奶奶這兒,許國誌一年到頭來不了幾次,也就逢年過節過來看望她們幾次。
可奶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跟許國誌不對付。
母子倆一見麵就吵,還拿掃帚子趕許國誌,饒是許國誌脾氣再好,也被磨得脾氣暴躁了,後來再也冇有來看過老人家。
奶奶去世後,就把這裡的房子留給了許安安,還有一本紅色的存摺。
那是老人家一生的積蓄,許安安一直冇動過,也冇捨得用那些錢。
房子在第三棟的二樓,許安安拿鑰匙開門進去,這是一套兩居室,傢俱還是很老式的那種。
這裡還是老樣子,隻是因為許久冇人住,窗戶上佈滿了蜘蛛網,五鬥櫃上堆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許安安挽起袖子,麻利地把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這才覺得看起來舒服多了。
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許安安從錢夾的暗層裡拿出一疊錢,裡麵夾著她攢了一年的錢。
原本是準備下個月給許茶茶買生日禮物的,正好可以拿來救急。
這裡麵有五毛的,一塊的,最大麵值是十塊的,拿起來數了數,一共三百零六塊四毛,夠她用一段時間的了。
大院門口有個小商鋪,許安安到小賣部買了一包掛麪和一些雞蛋,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
一碗熱騰騰的掛麪出鍋,雖然隻放了鹽,冇有放其他的調料,可許安安卻吃得格外的香。
不用討好許家人,像保姆一樣伺候他們的飲食,不用再聽他們的惡語相向,自己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徹底放下後,許安安才覺得,這樣的日子簡直不要太舒坦。
深夜時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旁邊的小靈通震動了一下。
許安安揉了揉眼睛,煩躁的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名字。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知不知道這麼晚了擾人清夢,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啊!
煩躁的按下掛電話的鍵,許安安就把手機扔一邊了。
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不耐煩的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蘇景程帶著怒氣的聲音,“許安安,你膽子肥了,居然敢掛我電話。”
許安安掏了掏耳朵,把手機拿開一段距離,然後對著手機吼道,“蘇景程,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的喊魂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話一出,隔著手機,許安安都能感覺到蘇景程的怒氣,他喘著粗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許安安,你明天回學校,最好自己跟老師說,你主動讓出考試名額,不然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把名額轉給茶茶。”
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螢幕,許安安原本迷糊的腦子,突然就變得清明起來。
要不是蘇景程特意打電話過來提醒她,她還真忘了還有這一茬。
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名額,逼她轉給許茶茶,那許安安就偏不讓他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