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辰軒一走,沈嶼安拿著蘇清寒去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蘇清寒很無語,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會被髮現,但是冇有想到會這麼快,也是她自己活該。
她環顧四周,剛剛她就是大致看了一下,現在再看,沈嶼安的房間裡很樸素,隻放置了一張床和一套桌椅,中間用屏風隔開,和蘇清寒的房間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蘇清寒的房間裡有一個書架,
而沈嶼安的房間有好多灰塵,似乎很久冇有打掃過了,冇有書架,有一個塌,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子。
剛剛沈嶼安給她渡了不少靈力,她感覺自己頭不暈了,腦子清醒了不少,哎,使用一次變身咒真是廢靈力!
沈嶼安抱著她坐在塌上,手掌正撫摸著她的羽毛,蘇清寒有點不自在,她現在的感覺就是有人正摸著她的脖子和背,癢癢的。
這……這是占便宜。
她掙紮著飛起,落在小桌子上,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她跳到杯子旁邊,然後用嘴啄了啄杯子,瓷杯放出輕微的響聲,
沈嶼安輕輕一笑,拿起茶壺,倒滿水,蘇清寒把嘴插進去,冇錯,是插進水杯,喝起水來。蘇清寒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喝水。
喝完了水,蘇清寒抬頭看向沈嶼安,同樣,沈嶼安也在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
沈嶼安道“我看的出來,你是一個很有靈性的鳥,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這麼容易,棒!
蘇清寒點了點頭,又向他靠近了一點。
沈嶼安又道“好,既然你願意留在我身邊,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了”說著伸手用大拇指撫摸著她的臉,“記住,除了我,你不可以再有其他主人,不然……”
話音剛落,蘇清寒感覺一股魔氣侵入她的體內,她蜷縮著,疼痛難忍,忍不住叫了一聲,魔氣瞬間消失,她緩緩抬起頭,沈嶼安順了順她的羽毛,眼中戾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潤爾雅,“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希望我的東西被他人染指。”
好吧,蘇清寒覺得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現在她動都動不了,大意了大意了,她剛剛還以為沈嶼安要殺她,想不到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沈嶼安把她抱起來,捧在手心渡靈力,食指撓著她的頭說“給你起個名字吧!看你長得綠油油的,還這麼小,叫你青菜吧,怎麼樣”
不怎麼樣!蘇清寒放鬆了一下身體,剛剛沈嶼安的魔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現在有了靈力滋養,她稍微緩了過來。
聽到沈嶼安叫她青菜,蘇清寒真是無語,天啊!這人會不會起名字,青菜,虧你想得出來!
現在到這裡,小青……算了,自己這個樣子也弄不了多久,小青就小青吧!反正沈嶼安也不知道是她。
沈嶼安見她冇有反對,突然對她露出一個笑,冇有了以前的虛情假意,如春風化雨,霜雪消融。
沈嶼安看了看屋子,說“我搬過來冇有幾天,這裡冇有來過,如今有了你,還是把這裡打掃一下吧!”
說完,手中攥起一股靈力,手一揮,屋子裡瞬間變了一個樣子,整潔如新,是清塵術。
沈嶼安的房間怎麼這麼臟,就好像很久冇有打掃了一樣,他在哪裡睡覺??
蘇清寒想了想,明白了原因,沈嶼安的生活是從方懷易死後纔開始變好了的,方懷易活著的時候,不僅搶了他的劍,還把他當雜役看待,他冇有房間,每天都要砍柴,挑水,打掃藏書閣,睡的地方冇有固定的,有的時候是廚房,有的時候直接在樹上過夜。方懷易死後,掌門給了他一間屋子,讓他以後都不用再乾那些雜活。
想到這些,蘇清寒心裡莫名有點糾結,我的兒啊!這孩子變成這樣,那些冷眼旁觀的人都脫不了乾係。
她坐在他的手心裡,用嘴啄了啄他的手指,然後想起肉肉是怎麼待她的,照葫蘆畫瓢地飛到他的肩膀上,歪頭看向他。
沈嶼安笑了笑,坐在塌上開始打坐。到了晚上,沈嶼安帶她去借廚房,他做了幾盤菜,做好之後,放到飯盒裡到房間吃。
不得不說,沈嶼安的廚藝真冇得說,比自己還好。蘇清寒偷偷瞅了他一眼,做的這麼好,當初在蜀南他怎麼不做飯!
雖然蘇清寒現在是一隻鳥的身體,但是肚子還是原來的肚子,對一隻鳥來說,吃的還是太多了,更何況嘴巴還不是原來的嘴巴。她吃東西隻能用尖喙一點一點的吃,沈嶼安還挺細心的,做的菜都切了很碎,她吃得慢,沈嶼安也冇有催她,慢慢的看著她吃。
到了睡覺的時候,蘇清寒正在想自己睡哪裡?她可不是鳥,不想睡鳥籠。冇有想到沈嶼安睡覺的時候直接把她帶到了床上,摸了摸她的頭,他睡裡麵,自己睡外麵,還用衣服做了一個簡易枕頭。
蘇清寒炸了,和男主共處一床,不行,不行,她從沈嶼安手中掙脫出來,看了看周圍也冇有彆的衣服,叼著他做枕頭的那件衣服,一高一低的飛向塌上,把自己塞進衣服裡,叫了兩聲,閉上眼睡覺。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沈嶼安就在旁邊看,不阻止,也不幫忙,等她安頓好了,慢悠悠地走到塌前,連帶著她和衣服抱到了床上。
蘇清寒把自己從衣服裡掏出來,撲棱著翅膀,眼睛瞪著他,嘰嘰喳喳的圍著他抗議。
沈嶼安滿含笑意的看著她,伸出手一把抓住她,把她強塞進被子裡,自己也鑽進去,蘇清寒滿臉通紅地(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撲棱著翅膀,沈嶼安平躺著,兩隻手按著她的翅膀。
蘇清寒在他手裡扭動著,等到她實在冇力氣了,在他手裡喘著氣,沈嶼安一副看完了戲的表情,挑了挑眉,欠揍的說“怎麼,玩夠了?”
蘇清寒怒火中燒,講了兩聲表示抗議。
沈嶼安把她塞進被子裡,抗議駁回。
蘇清寒內心淚流滿麵,好吧!弱小就是要被人欺。本來身為鳥的她就冇有靈力,鬨了半天她實在冇有力氣掙紮了,好吧,自己現在是鳥,也冇有什麼清白可言。
大晚上的弟子們都睡了,他也冇辦法造血奴。想到這裡,蘇清寒在被子裡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到蘇清寒睡熟了,沈嶼安睜開眼睛,坐起身看向她。
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瀉在房間裡。
沈嶼安隱匿在黑暗裡,手輕輕一劃,原本在被子裡睡覺的鳥全身泛起紅色的光,接著,鳥兒被紅光包圍,變成一個青衫女子,月光灑在她那溫和的麵容上,如水般為她籠了一層銀輝,女子似乎感覺到了冷,在床上打了半個滾,把自己蜷縮起來,蹭了蹭被子又睡了過去。
沈嶼安唇角微勾,睫毛下垂,壓下眸底的情緒起伏,幾縷髮絲散在臉側,俯身看蘇清寒,伸出左手,在蘇清寒的臉上虛撫,不一會兒,蘇清寒臉上浮現出血紅色的血絲,猙獰又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