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薇眼裡的笑意快要藏不住,她隻能垂下頭,寬慰道:“媽媽,你彆看這些了。一定是外麵對姐姐的汙衊。”
紀母越看越氣,連帶著手都在抖。
紀家家族底子雄厚,堪稱百年家族。哪怕當初她確實存了一些心思,但都按照紀家小姐的標準將紀禾撫養長大。
她一出去,就裝神弄鬼!這不是打著紀家旗號到處騙人嗎?
“汙衊?我呸,這個小白眼狼!就是要把紀家名聲徹底抹黑,讓我們在彆人麵前抬不起頭!”
“賤貨生的就是養不熟!”
紀母剛說完,驚覺失言,立馬住口轉移話題。
“算了算了,不提她了。陳導電影你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啊,隻要一上映,明年的金花獎提名非你莫屬。”
紀明薇表麵乖巧的點點頭,實際上內心卻開始琢磨她剛纔的話。
賤貨生的……
是什麼意思?
——
熱搜上的事,紀禾並不知道。
她和李勇正站在青山精神病院的大門口。
周圍樹影浮動,時不時刮過來一陣風,讓人在夏日的深夜裡打了個寒顫。
李勇抱緊雙臂,上下擦了擦來取暖。
他低聲道:“紀小姐,你覺不覺得這裡有點太冷了?”
現在是六月末,按理說哪怕是晚上,也不應該這麼冷,這刺骨的風倒像是冬天般淩冽。
“這裡陰氣重,你覺得冷也正常。”
紀禾掃了一眼周圍,空氣中隱約可見那些漂浮著的灰黑色氣體。
那便是陰氣。
不過隻有紀禾能看到。
她伸手一揮……
那原本如附骨之蛆般繞在倆人身邊的陰氣,竟然像是有了意識一般往外自動驅散。
李勇頓時覺得周圍的溫度上升了些許,冇有剛剛那麼冷了。
他驚歎的看著紀禾。
“我們進去吧。”
紀禾邁開步子,徑直往醫院裡走去。
李勇也不敢遲疑,大步跟上,替紀禾推開了醫院大門。
被燒焦的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音,緩緩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焦黑。
兩人走進醫院,空氣裡彷彿還能聞到燒焦的氣味。
距離青山精神病院發生火災,已經過去五年了。
按理來說不應該還有味道。
李勇使勁吸了吸鼻子,一股糊味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湧入他的鼻腔。
他臉色一白,乾嘔起來。
紀禾抬頭,打量起醫院內部。注意到什麼,她走上前,伸手在樓梯旁的牆壁上抹了抹。
“紀小姐,你……你發現什麼了嗎?”
李勇乾嘔了一會兒,抬頭看到紀禾走遠,又趕緊跟上。
瞧見她的舉動,他將手電筒照過去。
隨後,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隻見牆壁上,一個血紅的血手印清晰可見。
顏色如此豔麗,不見褪色,像是剛印上去的一般。
不難想象當時留下這個血手印的人,該有多麼的痛。
李勇扶住牆壁,才支撐柱自己軟趴趴的雙腿。
早知道,他剛剛就留在車裡了!
他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紀禾看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輕飄飄回道。
李勇反應過來,老臉頓時有些通紅。
明明是他自己非要過來救侄女,結果臨到陣頭,他倒膽怯退縮了!
不過紀禾的回答讓他有些疑惑。
“紀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關門了嗎?”
紀禾反問道。
李勇心臟重重一跳,腦袋跟有什麼轟然炸開了。慢動作一般,視線緩慢轉向大門。
斑駁的鐵門此時緊閉著。
他剛剛關門了嗎?
李勇在心裡質問自己,最後他得出一個驚恐的答案。
冇有。
他明明記得,門被他開的很大。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門竟然自己關上了,一點聲音都冇發出來。
想到那些恐怖電影裡,門一關上就打不開的情況,李勇嚇得寒毛直豎。他連忙大步上前,伸手去拉鐵門。
可無論他怎麼用力,臉頰憋得通紅,都打不開它。
“彆白費力氣了。”
紀禾的目光從鐵門底下掃過。
那裡正蹲著兩個人。
不能說是人,應該叫鬼。
他們正緊緊貼在門口,一臉血淚,慘白空洞的瞳孔正直直地看著李勇。
這也是為什麼門打不開的原因。
要是李勇能看到他們的話,大概會被直接嚇死吧。
李勇晃了晃鐵門,不信邪還想找找彆的出口,可一看周圍,全部的窗戶竟然都被木板封上了。
李勇更加絕望。
“我們上去看看吧。”
紀禾說完,就向樓上走去。
一樓除了那兩個堵門的之外,倒也冇有什麼臟東西了。
紀禾風輕雲淡的模樣,到讓李勇莫名多了幾分安心,他連忙跟上前,緊跟在紀禾身後亦步亦趨。
現在,紀禾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比起一樓大廳空曠,二樓顯得有些滲人。
陰森的樓道倆側,好像是病房。
黑黢黢的。
靠樓道最近的房間,門牌上印著血紅的數字——
204
不知道哪兒漏風,走道裡一股股帶著腥臭氣味的陰風直撲麵而來。
像是黑暗中,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目光正死死盯著他們。
李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紀……紀小姐……”
如果不是他還有一絲作為男人的理智,恐怕現在直接像樹袋熊一樣扒拉在紀禾身上。
紀禾卻直接打斷了他。
“噓……你聽。”
李勇嚇得立馬閉上嘴。
獵獵陰風中,似乎還夾雜了一些彆的聲音。
像是女人低聲細語。
又像是……
嬉笑聲!
紀禾抬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李勇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他站在紀禾的身後,目光緊盯著前方。
黑暗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逼近。
聲音越來越近,音調越來越尖銳!
“嘻嘻嘻。”
突然,一陣屬於孩童的嬉笑聲頓時在李勇耳邊乍響。
李勇瞳孔皺縮,頭髮都嚇得炸開,直直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