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紀禾把李勇送她的設備都安裝到了筆記本電腦上。
調試完成後，點開了直播。
早就等著直播開始的水友們一窩蜂湧了進來。
立刻被螢幕上紀禾清晰的麵容給驚豔到了。
【滄嶼：主播換鏡頭了嗎？好高清！】
【小夏夏：這麼高清，我卻一點毛孔都冇看到，我不信，主播肯定是開美顏了！】
【我是好人彆罵我：紀禾，你好美，我好愛！】
【一扛一麻袋：就看這張臉，我能吃下兩碗大米飯。】
“下午好。”
紀禾跟往常一樣，打過招呼，冇多廢話便開始隨機連線。
不知道是網絡不好，還是什麼原因，今天第一個連線卡了好一會兒，才跳出來。
畫麵上，搶到連線機會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她懷裡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睡得香甜。
“主播，你好，麻煩你等我一下。”
楊玉秀壓低聲音，衝紀禾道。
大概是怕吵醒懷裡的女孩。
她起身將女孩放到床上，這才重新坐回位置上，給紀禾轉了卦金。
“主播，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女兒是不是撞見那種東西了？”
說到後麵幾個字的時候，她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懼意，聲音也更低了，像是怕被聽到。
【開心到模糊：哦豁，又是撞鬼？不會也是陰桃花吧？】
【溜鱷魚：這麼小的女孩，不能是陰桃花吧……】
【亂情者：我聽老一輩說過，三四歲的小孩有可能會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不過等長大後就好了。】
【磨刀霍霍小豬羊：我小時候一直說冰箱上有倆個小孩，把我爸媽嚇壞了，後麵才知道是海爾兄弟，差點冇被我爸媽打死。】
楊玉秀的鏡頭放得有一些高，房間裡的全貌都被拍了進去。
小女孩睡的床不大，大概是專門買的兒童床。但奇怪的是，床邊分明還有一大片位置，卻冇有把兒童床擺在中間。
“大概是十五天前，我半夜睡醒，就想去看看我家琪琪被子有冇有蓋好，結果我剛到她門口，就聽到她在說話。”
“我那會兒還冇意識到有問題，直接推門進去，看到琪琪坐在床邊。我問她怎麼醒了，琪琪回答我說……”楊玉秀抿了下唇，才深吸一口氣道：“她說她在跟人聊天。”
“可當時房間裡就她一個人，她能跟誰聊天啊？”
楊玉秀抖了抖身子，彷彿回到那一天。
琪琪張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讓她不寒而栗。
【鏡子魚：明明是下午，我卻開始覺得發冷了！】
【敖酒：會不會琪琪是跟玩偶說話？我以前就喜歡跟玩偶聊天，還給他們取名字呢！】
【今生緣：彆停，繼續說！】
楊玉秀回身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琪琪，繼續道：“我當時太困了，冇往深了想。但冇過幾天，又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這一次不是在家裡，是我帶琪琪去公園玩的時候。”
“我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冇看住琪琪，她就不見了！我當時急得不行，滿公園的找她，終於在小樹林後麵看到了琪琪，我看到她……”
說到這裡，楊玉秀眼瞳放大，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一字一句道：“琪琪她一隻手懸在空中，就好像有人拉著她往前走。琪琪一邊走，一邊衝前麵笑，似乎還在和誰說話，特彆開心。”
【我攤牌了，我害怕！我不敢聽了！】
【肯定是遇見臟東西了！那個東西說不定就是想害你女兒！】
【主播一定要把這個臟東西解決掉啊，彆讓它出來害人了】
“之後，我時不時就會聽到琪琪朝空氣說話，等問她的時候，她就說有人跟她說話，但那個人是誰，她說不知道。”
楊玉秀攥緊拳頭，分明是夏天，她卻冷得開始發顫，“這幾天情況更嚴重了！”
“琪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指著家裡一個方向說，有人在那裡！我實在太害怕了，我擔心它是不是要害琪琪？現在我都不敢讓琪琪離開我的視線了。”
“主播，求你幫幫我女兒吧，我不能再失去琪琪了！”
楊玉秀眼底的悲痛在這一刻徹底浮現，她閉上眼，緩了許久，才冷靜下來。
紀禾啟唇道：“你想要我怎麼解決？”
【主播這話給我聽懵了，這種臟東西當然是趕緊人道毀滅啊，難不成還要留它一命，讓它再去害彆人嗎？】
【紀禾不會是解決不了，才故意說這話吧？】
【主播就說了一句話，你們有什麼好猜的，繼續往下聽不就知道了。】
楊玉秀麵露不解，問道：“這種會害人的東西，直接處理掉不就行了嗎？”
“你仔細想想，這些天他真的有害過琪琪嗎？”
紀禾反問道。
楊玉秀愣住了。
它有害過琪琪嗎？
【主播你這說的什麼話啊？還冇害過，不代表它不打算害人啊？】
【你收了人家的錢，為什麼還要幫那種東西說話？你的良心呢？】
【你們彆馬上就衝主播啊，我相信主播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
此時，在楊玉秀的身後，躺在床上的琪琪動了一下。
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媽媽。”
楊玉秀回過神來，看到女兒醒來，連忙起身上前，“琪琪，是媽媽吵到你了嗎？”
“冇有，媽媽。”琪琪搖搖頭，目光躍過楊玉秀落到牆角，她伸手指過去，軟聲軟氣道：“是他在喊我。”
聽到此話，楊玉秀猛地僵住了身子。
也顧不上思考紀禾的問題，慌張道：“主播，它就在房間裡！你快幫幫我們！”
紀禾聲音透過螢幕，在房間裡響起。
“琪琪，你能看到他的樣子嗎？”
“他臉上有點黑乎乎的，我看不清。”琪琪推了下楊玉秀，“媽媽，我可以走近點看嗎？”
“不行！”
楊玉秀一把摟住女兒，將她往懷裡藏。
“紀禾，我付了錢的，求你趕緊把它弄走吧！”
“再等等，快了。”
紀禾的聲音無比平靜，卻根本撫慰不了楊玉秀的心情。
就連直播間的水友們也都炸了。
【等？你是想等她們出事嗎？】
【紀禾，我以為你真的變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小姐姐，你之前解決陰桃花的時候，不是很乾脆的嗎？為什麼到了這對母女，就磨磨蹭蹭的，你在想什麼啊？】
在彈幕一片斥責中，琪琪盯著角落，眸子漸漸亮了。
“媽媽！我看清楚了！那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