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禾頷首，停下腳步，掏出手機，點開收款碼……
“付錢吧。”
周洋愣了一下。
就這麼直接的嗎？
他反應過來後，從口袋裡掏出私人手機，對準她的收款碼掃了一下。
很快，兩千塊入賬。
紀禾很是滿意。
看來賺錢也不是那麼難嘛……
一天算三卦，隻需要三千三百三十四天就夠了。
十年？
原本還未來可期的紀禾，沉默了。
付款完畢，周洋悄悄地將用來直播的手機抬了起來，後置攝像頭正對紀禾。
螢幕上，紀禾的臉清晰可見。
紀禾的美毋庸置疑，周洋見到她的時候，都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
螢幕上突然變得乾淨，不見一條彈幕。
所有觀眾像是被她極具攻擊力的美侵略，忘記呼吸。
幾秒鐘後，無數彈幕像潮水般洶湧而來。
【我承認，紀禾這張臉真的很能打（我差點動心）】
【麻蛋，我差點被美到窒息！紀禾的顏值也太頂了吧！】
【在首頁看到推薦就點進來看，冇想到開屏美顏暴擊啊！】
【紀禾滾出娛樂圈：嗬嗬，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人品不行，活該像條喪家之犬被紀家趕出去】
【青山精神院院長：就是就是，你們這些顏狗別隻看臉啊！你們可以去微博看看，她各種黑料視頻還在熱搜上掛著呢！】
周洋餘光朝手機螢幕瞥了一眼。
在紀禾露臉的瞬間，直播間人數突然從原來的倆千多一下就漲到了七千，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以可怕的速度增長著。
他注意到其中一條彈幕說是從首頁推薦進來的，連忙用私人手機打開直播軟件。
果然，在首頁的小推薦位上，正掛著他的直播間。
這推薦是根據實時熱度來排名。
他這是要火了啊！
周洋難掩興奮，看紀禾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不少。
這哪裡是全網黑，分明是他的‘福星’啊！
倆千塊花的太值了！
“紀小姐，我是鯊魚平台的主播，我直播間的水友們都很好奇你要怎麼算命，所以想讓我現場直播，希望你彆在意。我們要不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
紀禾搖搖頭，“不用，我說完就走。你今天不要坐任何交通工具，走路的時候彆看手機，注意看路，最好是直接回家，今天就不要再出門了。”
說完，紀禾當真轉身就走，冇給周洋挽留的機會。
彈幕頓時炸了。
【臥槽？兩千塊就這？紀禾窮瘋了嗎？撈金都開始不要臉了嗎？】
【去看了視頻回來，果然媽媽說得對，長得越漂亮，心腸越歹毒】
【前麵的不要全方位攻擊啊，娛樂圈那麼多美人，可冇幾個像紀禾這麼人品差】
【什麼？我剛準備好瓜子，就冇啦？】
【紀禾這是騙錢吧？主播還不追上去把錢拿回來】
一條條彈幕密密麻麻飛快刷過，甚至蓋住了直播間畫麵。
周洋也愣住了。
這算什麼事？
兩千塊換一句一看就是神棍忽悠人的話，周洋想想都覺得自己傻逼了。
但看到直播間破萬的人數，還有收到的禮物打賞，他算了一下，除了那二十幾個火箭外，他零零總總還收到了數十個價值幾百塊的魔法書，以及無數小禮物。
隻這麼一會，算起來比他平常直播一個月賺得還要多了。
……
等李勇換了自己的車，將紀禾送到家。
正好下午一點。
行李箱還放在門邊冇有打開過。
紀禾將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除了幾件衣服外，最貴重的就是一檯筆記本電腦。
這是原主賺到一筆錢的時候，給自己買的禮物。
對原主有特殊意義。
因此她整理行李的時候，彆的都冇拿，隻帶走了這個。
手機嗡了幾聲，是劉秋雅發來的微信。
考慮到紀禾冇錢，但願意賠償。
公司也開始裝好人，願意貸款給她，讓她分期賠付。
這個月底前，她需要先償還一筆二十萬的違約金。
今天是二十二號，也就是說她要在八天時間內賺到二十萬。放以前，原主拍一支廣告，三天就能賺五十萬。
紀禾不打算繼續從事原主的工作，她從冇接觸過演戲，也冇有興趣參與。
這樣一來，她要賺到錢，隻能另謀方法。
紀禾打開電腦，點進鯊魚直播平台。
主頁上有許多直播間，各類標題黨攥足了眼球，讓人有些眼花繚亂。
她向下一劃，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注意到封麵上有些熟悉的臉。
是她在醫院遇見的那個主播。
昵稱是洋洋得意，直播間名字叫——紀禾混不下去當神棍，周洋在線打假。
紀禾：“……”
剛點開周洋的直播間，就看到他對著鏡頭說話。
“今天一天主播都會在外麵，如果什麼事都冇有發生，主播一定會拿起法律武器捍衛自己的權利！”
【主播好有趣，關注了】
【紀禾滾出娛樂圈：如果主播需要證人，紀禾這是詐騙，我們都會替你作證的】
【青山精神院院長：對，我們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從周洋的背景來看，他應該是在一輛公交車上。
冇有座位，周洋隻能倚著杆子站著。
路麵凹凸不平，公交車開在上麵，時不時顛簸幾下。
周洋還在跟直播間的水友們聊天，話裡話外都在挑起觀眾情緒。
紀禾修煉這麼多年，見過無數人。
但集體靠裝瘋賣傻，沉溺於劇本套路吸睛的社會風氣，還真冇見過。
除了那些魔門妖道……
紀禾歎了口氣。
罷了，言儘於此。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對得起那算卦錢了。
幾乎是她退出直播間的同時，直播畫麵裡公交車重重顛了一下。
周洋站得很隨意，壓根冇想到會有這麼大的起伏，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往前撲去。
隻聽哢一聲，周洋哀嚎一聲，“我的手！”
他右手拿著手機，來不及避開，胳膊狠狠撞上前麵的杆子。
手機掉落在地。
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到聲音，隻見畫麵一旋，他們的視角就變為了仰視。
周洋還在畫麵裡，隻是他臉色蒼白，捂著右手臂，直抽冷氣。
【主播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聽到骨頭斷掉的聲音，主播不會是骨折了吧？】
【有些司機就是這樣，總喜歡開那些凹凸不平的路，我有一次就是這樣受傷的，小腿骨折，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呢！】
【怎麼冇人幫一下主播啊】
司機連忙停下車，走過來確認了下情況，就立刻撥了120。
周洋疼得額上冒出不少虛汗，他每呼吸一口就會牽扯到手臂神經，撕裂般的疼。
救護車很快來了，周洋坐上車，直播的手機被放在一旁，隻能聽到周洋時不時發出一聲哀嚎。
但倒黴的事冇有結束，救護車開到半路，後麵兩個車輪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冇氣了。車上隻有一個替換車胎，冇辦法繼續上路，司機隻能打電話又叫來一輛救護車。
誰知這輛救護車開過來的路上撞見一場車禍，便留下來搶救傷員去了。
好在離醫院不遠，周洋被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上扶下來，坐上輪椅，推著前往醫院。他完好的左手拿著手機，對直播間的水友道：“大家不用擔心，馬上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