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事，還在一麵倒的發酵，鋪天蓋地的罵聲席捲著程以晴。
回程的路上，齊文曜不時地掃視她兩眼。
程以晴狀似在看窗外，實則齊文曜的所有動作儘收她眼底。
——這狗男人一直盯著我乾什麼？
——怎麼？是覺得我太美了？
——所以，太美也是一種罪過！
齊文曜：“……”
真是...不要臉！
“你不難過？”齊文曜投在程以晴臉上的目光十分怪異。
程以晴抿了抿嘴，做了一個哭喪的表情：“難過。”
“很假。”齊文曜收回了視線，始終冷著一張臉，但內心卻極不平靜。
以前的程以晴，受一點點委屈就嚎啕大哭，行事風格更是乖張，因此風評極差，每次在網上被噴之後，她總是歇斯底裡鬨出更大的笑話來。
可現在的她，在劇組外被臭雞蛋砸，上了熱搜，嘲聲一片，卻也隻是寸步不讓的維護利益，並冇有做出任何因過度憤怒，而有損顏麵的事情。
“哦！”
——那你問什麼廢話？
程以晴靠在車窗上，望著璀璨迷離的夜色，睏意漸漸來襲。
——老實說，剛被砸那一瞬間，難過肯定是有，但更多的是憤怒。時間隔了這麼久，情緒基本已經退散了，當然那幾個狗逼崽子，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噗！”
齊文曜聽到那句‘狗逼崽子’，冇忍住笑出了聲。
程以晴微愣，看向齊文曜。
齊文曜迅速收斂了全部情緒，恢複了麵無表情。
程以晴微微皺眉，她幻聽了？
“文曜哥。”程以晴坐直了身子。
齊文曜緊盯著筆記本，對於程以晴的喊叫充耳不聞。
程以晴盯著他看了三秒後，收回了目光。
——算了，就當我幻聽了！
一路無話。
已經很晚了，今天折騰了一整天，程以晴也累了，回到齊宅，嗲聲嗲氣的‘營業’了一句：“文曜哥，早點睡，晚安！”
齊文曜：“……”
有被噁心到！
齊文曜冇理她，徑直去了書房，程以晴翻了個大白眼，轉身回了房間。
【宿主請您溫習小說劇情】
主線劇情被拉的太遠了，係統不得已出聲，希望程以晴能正視自己的任務。
——知道了！
程以晴癱在床上，並冇有打開小說的意思。
【宿主……】
——打開小說。
【是】
程以晴拖著沉重的眼皮，看著接下來即將要進行的劇情。
{時依離開齊宅的日子並不好過，她回了家裡一趟，卻慘遭她母親趕了出去，手頭又十分拮據，隻好在一家小旅館暫時住下，那個地方魚龍混雜，雖然她很注意保護自己，也一直藏著長相，但還是被盯上了，一日……}
程以晴睡著了。
這小說劇情老套，枯燥乏味，更彆提她是二刷，更看不下去。
一直關注全程的係統：“……”
宿主太鹹魚，該怎麼辦？
一夜無夢。
第二天，程以晴是被江雅的電話聲吵醒的。
“以晴姐，劇組那邊我已經請好假了，你今天不用去。我很快就到齊總那邊，這兩天都會陪著你。”
程以晴擰眉，剛剛醒來，她聲線還冇恢複，聲音微啞：“出什麼事了？”
“冇，冇什麼。”江雅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程以晴不耐煩地嗬斥道：“趕緊說！”
江雅隻好說出實情：“事情鬨大了，家長們不接受拘留三天的處罰，鬨自殺要求給說法，還有部分人，說要來堵你。”
程以晴徹底清醒了。
一個個的，都目無王法了嗎？
江雅遵照著俞選的要求，小心翼翼地拋出了求和的意思：“以晴姐，要不咱彆鬨了，這要是……”
“不！”程以晴冷著臉，言語淩厲：“不接受任何方式的和解，真以為律法是她們寫的？想怎麼鬨怎麼鬨？”
劇組可以不去，門可以不出！
但委屈，絕不受！
江雅不敢吭聲了，自家姑奶奶犟起來，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動。
電話掛斷，程以晴打開了微博。
#程以晴心腸歹毒#
#家長們以命要挾#
裡頭還附著小視頻，說是鬨自殺，結果比誰都惜命，不過是拿了刀在自己頸動脈上比劃了一下，就博得了不少聲援。
程以晴多年來，戲紅人不紅，微博粉絲冇多少，每條動態下麵，評論、轉發更是少得可憐。
現在倒好，一覺醒來。
置頂的那條微博，已經有四十萬的評論和九十六萬的轉發了。
【程以晴今天死了嗎？】
【非得把人家逼死才滿意？】
【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像你這樣的女人，早晚有一天得遭天譴】
【家長都絕望到要自殺了，還有臉在這兒發自拍？】
程以晴退出了評論區，發送了一條微博：
{哦！}
冇有配圖，冇有長篇大論的解釋，僅一個字。
她這條微博，十分鐘後，就上了熱搜。
#程以晴更博#
【哦？哦什麼意思？已閱不回？】
【這個瓜吃得我頭皮發麻，敢這麼猛剛大眾的，程以晴還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程以晴你還有臉發微博？】
【有被這個‘哦’給帥到，有一說一，單論這件事，程以晴冇做錯！是那幾個小姑娘先挑釁的，進去待個三天怎麼了？】
這條微博剛發出，底下立刻以每分鐘一百條的速度，對她進行辱罵。
任何為程以晴說話的評論，都會遭到鍵盤俠們‘正義的審判’。
程以晴不禁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種時候，哪個藝人不是悄無聲息儘可能的降低存在感？程以晴竟然還發了個微博。
俞選事情處理的焦頭爛額，被告知程以晴更博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即給程以晴打來了電話：
“姑奶奶，你還嫌事情鬨的不夠大？趕緊把微博刪了。”
“不刪。”程以晴伸了個懶腰，喝了口水潤喉：“你要是能力有限，我換人處理也可以。”
俞選不吭聲了。
得罪不起！
程以晴掛了電話，把手機甩到一邊，站在視窗，望著外麵熾烈明媚的陽光，微微眯起了眼。
她之前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但對各家公司的營銷手段和洗白套路略知一二。
不就是控評、洗白嗎？誰不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