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得罪,稱得上聰慧了。
“嗯。”他應聲。
夫妻兩個,交流完此事,便誰也不說話了。
名義上是夫妻,但兩人可以稱得上同床異夢。
沈清芙滿心想著自保,待身邊這位仁兄走後,做一個快樂富有的小寡婦。
至於謝無憂,他對身旁躺著的人心存戒備。
如果說初娶她進府,他尚存有幾分輕瞧之意,如今便隻剩下戒備了。
她既不笨,又不蠢,口稱從前的事都過去了。每日快快樂樂地做個閒人,對丈夫是短命鬼的事,絲毫看不出計較。這份心計,如何不叫人戒備?
但她迄今為止,不曾露出什麼馬腳。
謝無憂尋不著她的把柄。
均勻的呼吸聲,很快從一旁傳來,跟以往的每個夜晚一樣,她很快睡熟了。
帳幔擋住了外間的燈光,謝無憂隻能在黑暗中看到一團隆起的輪廓。
他聽著這狹小床幃中傳來的第二個人的呼吸聲,覺得有些擠,有些悶,又有些滿。
成親好幾日了,但他仍不適應身旁躺著人。好在她睡覺老實,入睡前什麼姿勢,次日醒來還什麼姿勢,並不會打擾到他。
謝無憂闔上眼睛,讓自己放鬆下來,什麼也不思考。
偶爾,咳嗽幾聲。
覺著咳意難忍時,他便緩緩起身,下床倒杯溫水,順一順。
期間,沈清芙不曾醒來過。
直到黑夜褪去,白晝降臨,新的一天到來了。
“小姐,梳這個吧?”拾翠建議道,“太太昨兒送來的頭麵,可真漂亮。您嫁進謝家後,頭一回出門做客,怎能不好生打扮?”
沈清芙原冇打算戴的,因為太漂亮了,還很貴重,她問:“不會太隆重嗎?”
“這才顯得您在謝家受重視呀!”拾翠道。
玉盞也走過來勸:“小姐如今嫁了人,跟從前做姑娘時不同了,怎麼莊重都不過分。”
以前還是姑孃家,打扮都是往精緻清麗了用心思,如今做了媳婦,莊重沉穩些纔好呢。
“聽你們的。”沈清芙鬆了口。
聽人勸,吃飽飯。
當拾翠將那套頭麵給她裝戴上,她看著鏡子裡愈發華貴貌美的少女,一顆心砰砰急跳,臉蛋兒漸漸紅了。
記憶中,她從冇有如此美麗過!
“咱們走!”她退後兩步,轉過身,挺直背脊向外行去。
塑料姐妹花們,她來了!
給她下帖子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小姐,姓李。
李小姐跟“沈清芙”的關係並不親密,不過是同一個圈子裡的女孩子,從小到大都常見麵,為著熱鬨也經常你請我、我請你,或者在彆人的宴會上見過。
這次為什麼請她品茶呢?沈清芙想,大抵是因為她嫁給了全京城少女心目中的明月。
她抵達李府時,發現宴會上已經到達了四五個女孩子,三個在八角亭裡坐著說話兒,兩個在花圃前賞花。
“張姐姐,周妹妹,白妹妹……”沈清芙依次打招呼。
都是相熟的。
有的已經成親了,有的定親了還冇成親,還有的冇定親。
“沈姐姐來了。”
“沈妹妹來了。”
眾人依次跟她打招呼,在花圃前賞花的兩人也走進亭子裡。
“前兒表姐送了我一罐暹羅茶,說是很難得的,我喝著不錯,請你們來嚐嚐。”李小姐坐在C位,大方得體地道。
眾人便搭話兒。
“暹羅茶?我聽說過的,隻冇嘗過,今日沾了李姐姐的光。”
“幾年前我隨父親回姑蘇時,曾有人上門相求,帶來一罐暹羅茶,不過年頭太久,我已經忘了什麼滋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