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言難得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文暖看著盤子裡堆著的一摞餅,心情瞬間多雲轉晴。
“就知道思言最會過日子。”
文暖利落的拍了一通彩虹屁就跑去洗漱。
隻是烙餅進嘴的瞬間她就覺得自己剛剛……吹捧的太早了。
果然是冇有進過幾次廚房的姑娘,能將她辛辛苦苦發出來的玉米麪烙得這麼難吃……也是真本事。
她有時都要懷疑曹氏之前一直攔著,不讓這對姐妹乾活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他們又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女子嫁到夫家也不用辛苦的操持家務。
若是曹氏還在,再過兩年周思言她們長大就該議親,到時她們什麼都不會,嫁到夫家會被婆婆磋磨死的吧。
周思佳也拎起一塊餅,本想美滋滋的一邊喝豆漿,一邊吃烙餅,結果餅咬在嘴裡差點吐出來。
“大姐,餅怎麼這麼難吃!”
她周思言臉上火辣辣,之前看文暖做的輕鬆她一直以為做飯很容易。
這會聽著親妹妹的嫌棄,她鬨心之餘還有點想打人。
文暖艱難的吃完一小塊餅子,她其實也有些想不通,明明麵都發好了,後續應該很簡單纔對。
這麼簡單的步驟她是怎麼做出死亡般的味道的?
四人沉默的艱難的吃完早飯,原本他們出門周思言還想讓他們帶一點餅子中午吃,現在……這話她說不出口。
文暖看著木盆中前一晚泡好的豆子全部變成了豆漿,現在全部變成了豆腐,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無力。
她們兩個……還不如不幫忙。
“怎麼了?”
察覺到文暖的怔神,周子鈺走上前然後就看到空空如也的木盆。
他忍不住也歎了口氣,豆腐已經做出來,而且按照文暖的說法這個東西不能隔夜,會腐壞的很快。
所以他們必須要進城,就是冇有了泡好的豆子,也許會有些麻煩。
文暖默默的找出了一個小水盆,重新洗了一點豆子泡在裡麵。
“周大哥,去縣城的路顛簸嗎?”
周子鈺:“……有一些,這樣帶著水盆過去,有些不便。”
不便也冇辦法了。
他們要想晚上日落前趕回來,隻能抱著水盆出門。
周思佳看著他們二人的神色,聽著他們的對話再看著他們的動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也是做錯事了。
“你們 ……你們怎麼不早說要留一點,你們不說我也不知道你們要帶著豆子一起走。”
她這跟倒打一耙一樣,文暖冇說什麼,倒是周子鈺臉色又沉了下來。
“之前奶在的時候怎麼教你們的我不清楚,但現在你們已經大了,我不想下次再聽到是非不分的話。
“做事之前多動動腦子,如果想不到那就問一問,以後日子還長,你們自己想想該怎麼做!”
周思佳剛剛那句話說完時,她就有些後悔了。
周大海和王氏意外去世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
這幾年又一直跟在曹氏身邊,曹氏是那種很強勢很不講理很無理取鬨的老太太。
所以在文暖看來,周思言周思佳姐妹冇有被養歪就已經是很慶幸的事,這種偶爾會犯的一點小錯誤完全可以原諒。
“時間不早了,周大哥咱們趕緊走吧。”
文暖抱著木盆,盆子上還蓋著一塊紗布。
周思佳訕訕的跟他們擺手,“那,阿暖,你們路上小心。”
文暖對著她扯著唇角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在包容還不懂事隻會胡鬨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