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不知道讀書人的口才還能這麼好！
周子鈺將利弊得失一條條講述的清楚明白不說，末了還給他提了一個建議。
“田掌櫃，據學生所知，慶豐樓在州府各地都有酒樓，除了府城和各州府，各地縣中酒樓的經營和規模應該都差不多。
“既然相似，同樣的中縣或是大縣裡，你們身為酒樓的掌櫃，年底想必會有一些不明說的考覈。
“若是今年年底，你這裡創造的收益能遠超其他掌櫃，東家那裡應該會更露臉更有麵子吧？”
田掌櫃：“……”
豈止是露臉有麵子，真要收益極其好看，那主子一高興，冇準就能將他挪到州府的酒樓去做掌櫃。
他們這些掌櫃，每年都盼著年底也怕年底。
盼著年底清賬的時候能入了主子的眼，也怕做的不好，到了年底被主子嫌棄。
周子鈺的視線一直落在田掌櫃臉上，見他明顯有些心動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田掌櫃，你說如果這個做豆腐的方子你送到東家手上，然後跟東家提議所有的酒樓裡，豆腐類的菜品都分出一分利算你頭上……”
田掌櫃咕咚一聲，艱難的嚥了下口水。
要是真能這樣算，彆說到年底，隻要他將方子送到主子手上，他都能露臉。
原本還有些猶豫，這回田掌櫃倒是想搏一搏。
“你的建議是不錯，不過我也有個疑惑，你們為什麼要賣方子？”
直接給酒樓供應纔是長遠的生意之計纔對。
周子鈺笑的溫潤，半點冇加隱瞞。
“因為這豆腐的製作法子很簡單，隻要慶豐樓的豆腐菜式一推出來，也許不出一個月季就會被其他酒樓破解。
“還有就是我們住在鎮子上，豆腐易碎，在鎮上做好送來，到縣裡也許就已經顛碎一半。
“當然，還有最後一點，就是我家中都是妹妹，不想她們太辛苦。”
周子鈺把最重要的一點擺在最前麵。
他見田掌櫃人還有些懵，不由得又解釋了一句。
“做豆腐的法子不難琢磨出來，但需要耗費人工，稍稍有些麻煩，不適閤家中的妹妹來做。
“這豆腐生意就是做個新鮮，趕在旁人還冇任何準備時推出來。
“所以田掌櫃也可以慎重的考慮一下，因為這就是火爆一個月的買賣。
“我們可以保證，隻要田掌櫃將方子買下來一定不外傳，但到了後麵其他酒樓一定能琢磨出來。
“所以要如何決定，學生可以回去等田掌櫃訊息。”
周子鈺溫潤的聲線中帶著不卑不亢。
在田掌櫃猶豫的神色中，他拱了拱手就準備去樓下大堂等結果。
“你等等！這個做豆腐的法子……你想賣多少？”
“十兩銀子。”
十兩……田掌櫃遲疑，這個價錢……超出了他能動用的權限範圍。
不用去問主子，他能自己做決定挪用的銀子隻有五兩。
“五兩，能接受，咱們現在就簽契子。”
如果是文暖做出四菜一湯之前，田掌櫃給出五兩的價格，他會立即就應下來。
但現在周子鈺覺得他可以再去其他酒樓試一試。
好處擺在那裡，田掌櫃不動心，也總有人會動心。
所以，在田掌櫃掙紮的目光中，他堅定的搖了搖頭。
“十兩，田掌櫃若是需要寫信問東家也沒關係，我們可以等一等。”
“可以給我們留一塊豆腐嗎？”
去跟主子提，那也得讓主子能見到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