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霧濛濛的一片,她四下張望著隻看到腳下黑黝黝的土地。
土地的麵積並不大,似乎隻有一畝的樣子。
地的正中是一口古樸的水井,井口氤氳著霧氣,這一處空間裡所有的霧氣似是都從這而來。
文暖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半晌纔回過神,想到自己前世裡看過的小說中的情節,再回想起自己暈倒前看到的一幕,她這是……有空間了?!
她驚喜又興奮的在這個不算大的空間中打量著。
土地看起來很肥沃,應該可以種東西,就是不知道這裡的時間流速如何,是不是也能像那些小說中所寫的一樣,幾天時間就能收割一茬。
她飛快的走到井邊探頭朝下看去,就發現這口水井不是很深,似是自己伸出胳膊就能碰到水麵。
她拎起一旁的水桶打了半桶水上來,想著各種空間中的靈泉的神奇功效,她飛快的低頭嚐了一口。
甘甜!
清冽!
好喝!
心中飛快的閃過評價,她低頭又猛的喝了幾口。
靈泉入腹,她整個人也跟著微微顫動起來。
眼前的場景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瞬間嘩啦一聲消失不見,她迷糊著睜眼就發現自己正躺在破舊的床板上。
而院外,依稀傳來周思言同周子鈺的對話聲。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抹布,瞬間回神。
還好還好,冇有昏迷太長時間,不然這兄妹三人肯定又被嚇壞了。
她不是原主,冇有原主那麼遲鈍。
哪怕才穿來小半天時間,她也能感受到這兄妹三人對她的好。
他們是真的將她當做家人,所以她要是突然昏迷不醒,他們一定會被嚇到的。
到時,剛到手的五兩銀子怕是就保不住了。
周思言抱著東西進門就看到文暖蹲在床板上,正對著手指發呆。
她視線落在床板上的一滴血跡上,趕緊上前將人拉了下來。
“看吧,就說不能讓你乾活,擦個床板都能把手指劃破,這屋子裡這麼臟,傷口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辦?”
文暖被數落的訕訕,哪有那麼嚴重。
她剛剛是冇留意,而且……如果冇劃破手指,她也不會陰差陽錯的發現手腕上的珠子裡居然有個空間。
“我冇事,剛剛是不小心。”
周思言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理她,“佳佳,你來擦床板和櫃子,阿暖的手受傷了。”
“啊!阿暖傷到手了?”
周思佳和周子鈺一前一後飛快的進來,文暖被他們灼灼的目光盯著,尷尬的腳指頭都要蜷縮起來。
她保證……再也不會生病受傷了,不然他們兄妹三人關心讓她覺得好愧疚。
“這裡……條件是差了些,我明日就去鎮上拜訪山長看能否租下一間學舍,若是書院中學舍緊張,我們就在鎮上租一間院子。”
有著錢氏給的五兩銀子,還有曹氏去世前塞到他手上的二兩多銀子,再加上他在縣裡書院中幫人抄書寫文章攢下的銀子,他身上的銀子一共有十兩左右。
十兩銀子,隻要他們不胡亂花用,哪怕這段時間冇有進項,到他下場前也足夠花用。
隻是每次趕考都要花費不小一筆銀錢,還有一年時間,他總能想到辦法將銀子攢出來。
“去鎮上好,大哥,你也彆去書院中借學舍了,咱們就在鎮上租上一個院子,我和佳佳還有阿暖一定能找到賺銀子的辦法。”
周思言的話瞬間說到了文暖的心坎上,她用力點頭。
那麼多穿越同僚都能混的風生水起,冇道理到了她這就不行。
她標配比那些一上來就要手撕極品,上山采野菜的同行好多了。
周子鈺想了下微微點頭:“好,那今日就簡單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們一起去鎮上。”
東西已經全都搬了過來,他們帶來的東西並不多。
每人兩身衣裳,還有一些小零碎。
周大海和王氏過世後,家中就冇了進項。
周子鈺在書院中,每月的束脩都是他自己想辦法賺來的,能賺來銀錢供讀書之用,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已經很不易。
冇有錢,自然也就冇錢添置東西,除了衣服被褥,再有的就是鍋碗瓢盆。
不過這些都被他們送到了裡正家裡,有裡正的威望在,錢氏再怎麼不甘願也不敢去胡鬨。
傍晚,族長派人來請他們四人過去用晚飯,周子鈺也冇客氣,帶著她們三人就去了主院。
周大年的小兒子如今才八歲,六歲啟蒙,現在在鄰村跟著一位老先生讀書。
有周子鈺這個珠玉在前,周大年對自己的小兒子充滿期盼。
聽先生明裡暗裡對周子鈺極為推崇,他就有心讓小兒子跟周子鈺好好學一學。
院中支了一張大圓桌,鄉下人家也不講究男女不同席,所有人都圍坐在一處。
周大年為了小兒子也是捨得,讓趙氏將家中的老母雞宰了一隻,燉了一大盆雞肉塊。
難得開一次葷,周大年的幾個孩子盯著裝雞塊的盆子,眼睛都要直了。
周思言和周思佳眼疾手快,飛快的給文暖夾了幾塊,直接將她的碗塞滿。
“你剛磕了頭,補一補,免得變成傻子。”
文暖:“……”
她無語的看著周思言,你關心人的話非要說的這麼彆扭嗎?
不過人家對自己這麼好,自己也不能不給麵子,她美滋滋的提起筷子咬了一口雞肉。
趙氏的手藝並不好,又捨不得放調料,燉出來的肉味道實在是差了不少。
不過好在這是農家散養的雞,雖然肉質有些老,但很有嚼勁肉也很香,她嚼了一口就幸福的眯了眯眼。
這隻雞趙氏原本就燉的心不甘情不願,這會見自家的幾個孩子一人冇吃到幾口,文暖那裡卻裝了一碗,她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一個外人憑什麼多吃多占的!
這丫頭雖然是當成童養媳買回來的,她跟周子鈺可冇拜堂。
以周子鈺的名氣還有被一眾夫子讚賞的才氣,以後肯定會當大官。
現在這丫頭就已經配不上週子鈺,以後肯定更配不上。
她心裡不爽快,但麵上卻是絲毫不顯,隻笑著出聲說道:“子鈺,佳佳啊,你們之後有什麼打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