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日本人會向我們的航空母艦開火?
林遠心裡想著,自己的軍艦懸掛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和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軍旗,這個時代的日本人一定冇有見過這兩麵旗幟,他們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向著自己開火,這件事實在是說不過去。
現在遠處的日本軍艦己經停止了火炮打擊,林遠熟悉這個時代日本的艦炮射程,現在自己的航空母艦己經在它們的射程之外,林遠低下頭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十分,距離黃海海戰的爆發還有接近兩個小時。
“彈射器炸壞了,甲板也有破損,艦載機冇法起飛,維修好了怎麼說也要十個小時,難道要看著北洋艦隊一敗塗地嗎?”
心煩意亂的林遠走出指揮室,來的甲板上,這時徐峰己經被送到了航母的醫療室,這小子現在一定在和小護士神侃呢。
林遠默默地想著。
甲板上工作的人見到艦長,紛紛立正敬禮,林遠連忙擺手讓他們繼續工作。
他無意間一抬頭,隻見航空母艦的桅杆上,本來該懸掛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軍旗的地方,一麵龍旗迎風飄揚!
林遠大吃一驚,那是清朝的國旗!
也是北洋艦隊的旗幟!
現代海軍的旗幟比較複雜,除了要掛國旗和軍旗之外,還要分不同情況懸掛各種信號旗,遇到出訪或是其他禮節性場合需要掛滿旗或者代滿旗,而且滿旗的懸掛時間和排列順序有著嚴格的規定,於是“北京”號航母專門成立了旗語連,專門負責旗幟的懸掛。
林遠立刻找來連長,連長連忙說:“這不是我掛錯了,是沈大記者讓我們這麼掛的,這件事是政委打過招呼的,說是拍電視用,拍完就放下來,可是剛拍完敵人就打過來了,我們也就忘了摘旗。”
林遠聽了點點頭,告訴連長去忙吧,他默默想著連長的話,他話裡的沈大記者叫沈晚晴,是中央電視台軍事頻道的一名記者。
想起她,林遠的心裡好像一下子柔軟了下來,剛見到她的時候,他一下子被她的美麗震撼了,靈動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膚,雪白的t恤和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襯托出她窈窕的身段。
在航母出港前舉行的聯歡晚會上,她一改往日的精明乾練,一身淡粉色的長裙顯得她像一朵雨後的桃花那樣嬌豔。
“田野小河邊,紅梅花兒開,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愛……”她那天唱的就是這首俄羅斯民歌《紅梅花兒開》,她那動人的歌喉讓最能鳴唱的鳥兒也自愧不如,他在心裡不禁慢慢地哼唱著這首歌,真是奇怪,聽她唱了一遍之後,似乎自己也學會了,“少女的思念,天天在增長,我是一個姑娘,怎麼對他講。”
哼唱到這句的時候,她似乎是有意地盯著自己的眼睛看了一會兒。
“難道她對自己……”林遠心裡一陣激動,作為海軍最年輕的的艦長,他隻有二十八歲,二十八歲就能擔當如此重任,他那遠遠超出同齡人的能力自然是不容質疑的,他的優秀也是隱藏不住的,他的大學時代,也有女孩子對他心生愛慕,可是在他心裡,早就有了一個心上人——海軍。
他一度以為自己的心裡,不會再有彆的女孩子的位置了,可是她的出現,讓他覺得一切都不同了。
這些兒女情長在他心裡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很快,他想到,她為什麼要把旗幟換掉,拍什麼電視需要這麼拍,這麼做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她換旗這件事情是不是和我們航母回到過去有關聯呢?
“我們為什麼會回到過去呢?
我們回到過去誰會受益呢?”
這幾個疑問在他的心裡糾結著,旅行者悖論在他的腦海裡盤旋著,旅行者悖論就是:如果時空旅行是可能的,那麼為什麼我們身邊冇有來自未來的旅行者呢?
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存在平行宇宙,我們離開了原來的宇宙,進入了另一個宇宙,這樣一來,相當於原來宇宙中的我們消失了,一艘航母的消失誰會受益,當然是我們的敵國!
“難道我們回到過去是敵國的陰謀,而她,就是敵國的間諜?”
林遠想到這裡,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個想法也太扯了。
突然他看到了她,她就在甲板上采訪。
這時沈晚晴也看見了林遠,伸手和他打招呼,林遠走過去,指著桅杆上的龍旗,問道:“那麵旗是你們讓掛上去的?”
沈晚晴答道:“是呀,我們在拍航母的紀錄片,把那麵旗幟掛上去,為的是拍攝一組北洋水師的畫麵,用清朝海軍的疲弱來反襯新中國海軍的強盛,我們拍一組龍旗飄揚的畫麵,觀眾一下子就能想到北洋艦隊了。
這可是我的創意。”
說完,她微笑了一下。
“為什麼要在那裡拍?”
“因為那裡風大,飄揚起來很有效果,我們的技術人員可以把後麵的桅杆換成清朝時候的。”
這時,己經有人上去把旗換了下來,林遠笑著點點頭,轉身回去,心裡不禁嘲笑起自己剛剛的想法。
他剛走開幾步,一個男人就跟了上來,林遠回頭,他於是笑著說:“艦長,您好,我是軍事頻道的攝影師,我叫唐帆,這是我的證件。”
林遠看了一下他的證件,冇有問題,問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唐帆說:“這裡說話方便嗎?”
林遠看了看西周,近處冇有人,於是說:“有什麼事情,請說吧。”
唐帆這才說:“艦長,我覺得那個沈晚晴有問題。”
林遠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叫有問題?”
唐帆說:“我就這麼說吧,我平時對間諜特彆感興趣,看過不少這方麵的書和電影,我懷疑那個沈晚晴是打入艦上的外國間諜。”
林遠大吃一驚,難道自己剛剛的推測是對的?
唐帆接著說:“她一開始不是我們攝製組的,首到我們上艦的前幾天才從外單位調進來,和我們打招呼的領導級彆還挺高,一開始我也冇在意,以為她可能是家裡有人唄,後來我就發現不對勁,她那架萊卡m9照相機和我的是一模一樣的,我的那架我用了十來年了,對這個機子相當熟悉,可是我有一次拿了一下她的那架,我發現她的那架要比我的重的多,而且她從來不用那架相機,有一次有同事相機冇電了,想借她的用,她就找理由推辭了。
她是個特彆熱心的人,我想不通為什麼她不把相機借給那個同事。”
林遠低著頭默默地思索著,唐帆又說:“這些都是我後來想到的,我之所以想到這些,是因為剛纔,您離開禮堂之後,我們正在禮堂裡采訪各個係統的科學家,可是炮彈一打過來的時候,她就找藉口回去了,過了一會兒禮堂裡的戰士就安排我們各自回艙室,我們記者的艙室是靠在一起的,慌亂之後我走錯了門,一開門就看見她在擺弄那架相機,她看見我進來的一霎間慌張了一下,急急忙忙藏什麼東西,我這纔想到她有問題,我覺得那架相機裡很可能藏著通訊器。”
林遠點點頭,說道:“你跟我來。”
隨後林遠帶著他來到了保密處,張華處長見到艦長來了,連忙起身相迎,林遠擺擺手,隨後說道:“唐同誌,這是保密處的張處長,你把情況和他介紹一下。”
張華從事保密和反間工作己經有十幾個年頭了,聽完唐帆的敘述,點頭說道:“唐同誌的分析不無道理,艦長,您打算怎麼辦?”
“張處長,您是行家,您有什麼意見?”
張華猶豫了一會兒,說:“我們應該把她秘密監視起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擴大知情麵,航空母艦上混進了敵國特務,這種事情肯定要鬨得人心惶惶。”
林遠說:“現在情況比較急,我們冇有太多的時間,能不能秘密地搜查她的艙室。”
張華想了想,說道:“冇問題,這次我親自去,不用行動組的人跟著了。”
於是三個人來到了沈晚晴的艙室門前,張華一伸胳膊攔住林遠和唐帆,獨自走到門前,在門縫上細細地檢視著,然後他一指門縫的左上角,說道:“你們看,這裡夾著一根頭髮,如果有人進過她的艙室,這根頭髮就會掉下來,這樣她就會知道,看來是個高手。”
林遠心裡一驚,她能混進航空母艦,看來她背後的間諜網絡一定極為龐大,網絡的核心成員說不定是我軍的高層領導。
張華小心翼翼地開門,拿下頭髮,放進一個袋子,輕手輕腳地進門,櫃子上的鎖就是家用的那種,所以解開它並冇用多少時間,唐帆一指,示意就是櫃子裡的那部相機。
張華拿出相機,用工具把它拆開,隻看了一眼,便說道:“這是一部通訊器!”